第210章(1 / 1)

却说大太太知晓那如今病恹恹的二儿媳过来,头一下疼了起来,自是猜到她是为何而来。

第二日钧山带着云湘来认亲戚时,没让她过来,很是下了她的面子。

但那是大儿特地嘱咐的,哪个能阻拦得了钧山做出的决定?

林婉月通报后进来,看到面色红润的大太太便垂下了眼睛,很是贤淑地行过礼请过安,便在一旁坐下。

大太太自是当什么都不知晓,关心了一番她的身体。

林婉月一一答了,倒也没说什么。

正当大太太舒了口气时,林婉月却垂着眼红了眼眶,道:“母亲如今不喜儿媳,儿媳也知道,只是如今儿媳还未和大嫂见过礼,放在旁人家却是没有的事。”

大太太如今是不愿云湘和林婉月碰面的,哪一个若是出了事,她都不愿见到,何况二儿如今正在春闱考场,便使出了十二分的和稀泥的本事,将林婉月劝回了春喜院。

林婉月自是含着满腔怨愤,回去路上转道想去清风苑,却被陆钧山留下的护卫拦截了去,根本见不到云湘,她只好回了春喜院,回去后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又是哭了一通,因着这般郁结于心,晚上又起了高烧,请了大夫来。

云湘知道林婉月的这些消息已经是五天之后了,元朱跟她说林婉月起了高烧后,烧一直退不下来,咳嗽不停,病越发厉害,周大夫毫无办法,大太太请了好几个大夫上门为她会诊。

元朱跟她说这些,是有些天真孩子气的想法,因着二奶奶坏,曾经欺负过大奶奶,所以如今二奶奶不好了,她就偷偷跟大奶奶说。

虽然大爷不让大奶奶知道二奶奶的事,将清风苑看得和铁桶似的,本该是大奶奶管理后院,但有大爷一个,没人敢作乱。

云湘听闻林婉月的事,怔了一下,想了很久,没有落井下石,也没打算去对她做什么。

她虽毒辣,但也是这个时代的可怜女子,她要是和她一样的手段去对付她,就和她没什么区别了。

她不想做那样的人。

何况,林婉月现在,也是被她自已的脾性所累,怕是高烧引起了肺炎和一些并发症。

云湘想了想,良心作祟,她还是把上辈子知道的治疗肺炎的一些药草说给元朱听,当然药方配比她是不懂的,但大夫应该懂,就让她去和周大夫说说,或许有用呢?

元朱去了,但回来时却是气愤,道:“二奶奶都咳成那样了,一听大奶奶给周大夫传话,直接把我赶了出来!”

云湘就没有再管这件事,她的良心已经给出去了,别人不要,她自然不会再给第二次。

她打了个哈欠,又有些困倦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进了四月了,天气越发暖和,白日持续的时间也越多了。

如今不过未时半,弟弟在学堂还没回来,陆钧山也在外办事,云湘衣衫没脱,在窗边小榻躺下,准备睡一会儿。

可就在云湘睡着的这功夫里,却是出了大事。

林东流在西北大败,被活捉投降了西戎,卫家军折损三分之一,西戎连同羌人踏破了西北边境,夺下了两座城池,屠尽两城百姓,八百里急报传入京都。

皇帝大怒,当场气得褫夺了林东流镇国公爵位,国公府家眷们都被收押了去。

卫家抵挡不住,需要再集结兵马支援西北。

皇帝急派了人来扬州,陆钧山早有准备,匆匆赶回家一趟,云湘却是在酣睡。

虽说不舍扰了这小妇酣睡,但陆钧山却是不想就这般和她话都说不上一句就走,战场刀剑无眼,他是一定要和她说说话再走的。

陆钧山换好了甲胄,才是坐到榻边,轻轻晃了晃榻上的人儿,那霸道的性子在此时又展现得淋漓尽致,“快别睡了,再瞧爷两眼,可别等爷回来就忘了爷!”

这事依他看,这小妇很是做得出来!

云湘睁开眼时,还有些恍惚,最近总梦到现代的一些事,总陷在梦里有些出不来,若不是耳旁这男人霸道的呼喊,怕是还要再睡下去。

她转眼看到身旁的男人穿了一身甲胄,一下清醒了,坐了起来,“你……”

陆钧山自是不想再此时说废话,捧住云湘的脸低头就亲了过去,咬着她柔软的唇瓣好是吃了会儿,离开时又啄吻她两颊鼻子,额头,哪儿都没放过。

“爷要去西北一趟,归期不定,怕是至少要个一年,你在家好好的。”说罢,他又低头在她唇上香了口,喘着气道:“有事找娘说,别忘了给爷写信。”

第215章 “刀剑无眼,一定小心。”

云湘虽然人已经清醒,但脑子转得却不快,有些迷蒙地被这男人在脸上各处亲了一通,双手抵在他胸口,甲胄的冰冷提醒着他这人要去做什么。

陆钧山没有太多功夫多说有的没的了,又深深看了看他的新妇,低头在她唇上狠狠啄了一口,就要松开她站起来,却没想到那温婉却一直对他不算太热衷的小妇一下拉住了他手。

他的心口鼓胀起来,忙伸手覆在她手背上,“嗯?”

云湘看了看他,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条件反射一般抓了一下而已,此刻见他回头,默了默,轻声说:“刀剑无眼,一定小心。”

陆钧山笑了起来,抓起她的手香了一口,低沉的声音依旧霸道却也温柔:“自是当然,爷还要活着回来跟你生儿育女呢!”

他神采奕奕,显然有雄心,也有对这场战役的信心。

说完话,他便看着云湘,像是要等到她点了头才能安心离开。

这个时候,不论是良心还是别的什么,云湘都不会让他带着遗憾去战场上,她轻轻点了点头,说:“我等你回来。”

陆钧山情热,忍不住又在云湘唇上香了一口,才是在外面成林的催促声里站起来,“成石留给你,爷走了。”

云湘点头。

陆钧山这便离开了扬州。

大太太最后一面没见上,第二天早上和云湘又是担忧又是抱怨了一回,“老爷在京都述职也还没回来,我这心里怎么就那么不安呢?”

在政治上的敏锐性,云湘肯定是不如大太太这样做官太太这般久的妇人的,不过听她这么一说,想到先前和陆钧山悄悄说的皇帝许是命不长久一事,也是心里生了警惕。

扬州离京都很近,若是皇帝驾崩,出了事的话,必定许多人外逃,扬州说不定也会受到影响。

云湘这天回到清风苑就开始画图纸。

她虽然学得是木雕,木匠的东西也是学过的,因为都玩的是木头,兴趣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