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1 / 1)

云湘见他那张今日异常俊美的脸还硬是强行摆出了几分正经来。

“这花冠确实沉了些,可是就一回的大婚自是要慎重一些!”陆钧山振振有词。

云湘想说她从前嫁过一回,但她才有这个想法, 就见这男人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直接截断她的话,道:“这花冠怎这般难摘,你且低下头来。”

黄杏和元朱想上来帮忙,都被陆钧山一个眼神挥退了去。

好在陆钧山的手还不算粗笨,小心翼翼的,便将花冠替云湘摘了。

云湘瞬间舒服许多,抬头看身旁的人,就见这人眉眼含笑,在她脸上香了一口,“且等爷回来。”

等陆钧山一走,云湘便将厚重的礼服脱了下来,去了浴间,将脸上的脂粉洗了去,泡进了浴桶里。

今日天还没亮就被拉起来,又顶着起码十斤重的花冠经历这般繁复的流程,很是困倦疲累了。

沐浴过后,随意吃了点热汤面,便是回了床上休息。

黄杏则帮着云湘晾头发,因着今日戴花冠抹了头油,云湘不习惯那油腻,刚才便洗了发。

却是没想到,新郎官这般快就回来了!

却说陆钧山人在前边,心却一直在新房里,他可是不想陪着那些个无关紧要的喝酒,自是要早早回来陪她的新妇。

所以敬酒一番后佯装醉了,便是回来了。

虽说这般有些失礼了,但是谁不知陆钧山的脾气,自也是不敢阻拦。

陆钧山快回新房时,低头嗅了嗅身上,敬酒时有几回喝得畅快不小心洒出来些,衣衫沾了酒,味道重了些。虽是心里急不可待,但还是转道去了一趟浴房,好是沐浴了一番,换上了一件衣衫,才是往新房回。

云湘正在晾头发,看到陆钧山回来了,歪头看过来,似是好奇他怎么这般快回来。

陆钧山被她瞧得心里发软,忍不住又想笑,余光扫到这新房里竟然还有碍眼的丫鬟,忙叫那两个没有眼力见的丫鬟下去。

今晚上谁都不许来打扰了他!

陆钧山几步过来,接过云湘头发,自然也是将她揽到了怀里,结果却看到她皱了下眉头,嘴里哼了一声,忙问道:“可是爷扯到你头发了?”

云湘困倦地靠在他怀里,道了声:“那花冠太沉了,脖子酸疼得很。”

她这语气里有几分软绵与依赖。

陆钧山听罢,心就一软,又是有些后悔给她定制的花冠太过沉重,只如今都礼成了,自是也没有后悔药吃,再看她卸了脂粉的脸上眼睑处一片暗沉,知晓这两日定是没睡好,只能伸手揉捏她肩颈,至于那夫纲,早就被他抛之脑后了去。

许是舒服了,就见这小妇眉头松展开来,他的视线便渐渐下移,落在她没了口脂依旧粉嫩红润的唇上。

他渐渐分了心神,手下揉捏的力道也有些松散了去,心不在焉的。

倒也真是!心心念念想要早日娶了完完全全成为他的人已是在他怀里,如何平静得了心情!

怕是太监都要被刺激得大发神威!

陆钧山呼吸渐渐沉了,倒也是保持了一点风度,不那么在洞房之夜显得那般猴急,低着声儿问:“爷这按肩手艺如何?”

那一杯交杯酒饮下去,后劲十分大,云湘这会儿又困倦,听了这话,眼神便有些慵懒地看过去。

瞧见陆钧山那收拾得甚俊美的脸,眨了眨似有醉意的眼,安静地看了会儿,便伸手揽住了他脖颈,随着酒意抬脸凑过去,在他唇上轻轻亲了一口。

陆钧山呼吸一顿,自是被这小妇偶尔露出的柔情迷晕了过去,八尺昂扬男儿就这般晕乎乎被她拉倒了去。

第214章 爷要去西北一趟,归期不定

陆家上下都知晓,自大爷成亲、自大奶奶的名字正式登记在族谱上后,大爷的心情便一直愉悦欢欣,下头丫鬟小厮若是犯了点错,爷不会动不动严厉斥责了去,甚至会温声宽心一番。

只是许是大奶奶因着大礼累着了,这几日很是困倦疲乏,大爷很是忧心,不仅每日叫人煮了汤药喝,还听从大夫的意思,每日都拉着她在花园里散步强身健体。

有好几回下人都见着大爷待大奶奶时那低着声儿说话的模样,堪称伏低做小,这般场景,真叫扬州陆府的老仆大开了眼界,从前以为从不会见到的场景,如今倒是见了个够。

林婉月这几日听多了那风流浪荡的大伯哥娶了小贱人后如何待她温柔体贴,心里的愤懑却是越发忍不住。

凭什么她就要失去她的孩儿?凭什么她就要和夫君分离?凭什么她就要被那老太婆关在这里?凭什么那小贱人想要什么就要什么,还将她的丫鬟春莲要了去!

原本陆钧山和那小贱人新婚后第二天拜见诸位陆家亲眷,她也该到场的,却被拦在了这院子里不许出去。

那老太婆表面上最是端庄守礼,那般日子是不可能不让她前去受礼见客的,所以定然是陆钧山,不,定然是戚云湘那个贱人不让她出去,害得她在众亲朋面前议论揣测。

因为那戚云湘定然是怕她当着众人的面说出她曾经是她陪房丫鬟一事!

林婉月越想越气,喜翠将今日新熬好的汤药端进来,她瞧见那汤药又来气了,分明先前那人说好的丹药吃了定能把生孩子亏损了的身体养好,结果丹药是吃完了,她的身体却还是有些淅淅沥沥的落红!

这般等二爷考完了春闱,她如何还与他生孩子?!她还要生这陆家的长孙,决不能让那戚云湘占了鳌首!

“二奶奶,喝药了。”

“喝什么喝!一天三剂药,却半点用都没有!”

“砰!”

药碗被林婉月重重挥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溅了旁边的喜翠一身,喜翠的脚踝被烫到了,但是不敢吭声,上回那传纸条的事,若不是二奶奶为她求情,她早就被大太太发卖了出去。

喜翠蹲下身来捡地上的碎瓷片。

“替我更衣梳妆,我要去大太太那儿。”

林婉月身体虚弱,又是一直心情郁郁,脸色一直泛着青白阴沉,早已没有从前那般美貌,瞪着人时,就是从小跟她一起长大的喜翠都是心里生惧,忙点头搀扶她起来。

待林婉月坐到梳妆台前,看到镜子里自已那般干瘦的鬼模样,又是发了一顿脾气,想到自已为陆家辛苦生孩子,却这般下场,又是怨气横生。

她抹了厚厚的脂粉,如此妆扮了一番,才是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