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赋道:“除此以外,方汶在我手里过过的重鞭也不少。”

杜医生:“......”

王赋总结道:“这次,也没那么严重。我下的手,我心里有数。” 真要往死里打,就不会用细鞭了。

杜医生张了张嘴,这话,他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王赋拍了拍杜医生的肩膀:“明天你可以去看他,今晚上,绝对不要去。”

杜医生:???

方汶上身裹了挺厚的绷带,趴在又窄又硬的床上很不舒服,伤口也还挺疼的,其实没怎么睡着,主人进来的时候,他是知道的。但他一时间有点怂,怕主人还在生气,愣是没敢睁眼,鸵鸟似的假装睡着。

主人可能怕吵醒他,动作很轻,放东西,脱外衣,走路,他感到主人离他挺近了,可离这么近却没动静了。他心跳有点快,不知道主人在干嘛,十几分钟后,床侧震了一下,然后又没动静了。

方汶有点着急,为啥没动静了? 他实在忍不住偷偷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借着昏暗的小夜灯,他看到主人靠着床沿坐在地上,两只手搭在膝盖上,闭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侧脸说不出的萧索。

他突然就装不下去了,主人心里不舒服,他难受。自己这次干的事,确实挺气人。

“主人。” 方汶轻轻叫了一声,便看到主人立刻睁开眼看向他,那眼里满是担心。方汶叹了口气,明明没那么重的伤,为了让现场看着吓人一些,主人还费尽了心思用辣椒。他心里柔柔的,低声道:“方汶没事。”

沈归海看了方汶一会,缓缓道:“与其让你这么气我,还不如把沈意德的事公开,大不了反几个宗族,能怎么样?”

“有人闹事,您还怎么踏实玩奴隶啊。” 方汶把手伸出床侧,搭在主人的胳膊上,软声道:“别生气了主人,地上凉不凉啊?”

“你后背疼不疼?”

“疼。” 方汶道:“您去找万家要祛疤药吧?”

沈归海气笑了:“你都不是私奴了,有个疤怎么了?”

“可我还是奴隶啊。” 方汶用手指捅了捅主人:“不过您要无所谓,我也无所谓。”

沈归海没好气的一巴掌拍在方汶手背上,站起来去拿了他带过来的保温杯,把吸管放到方汶嘴边:“汶大人,说说今天什么感想?”

方汶喝了几口水,求饶的看向主人:“您别生气了,方汶错了。”

“你错了,我还不能生气?”

“能,当然能。” 方汶顿了顿,说道:“主人,我想尿尿。”

沈归海:“......”

沈归海转头看到桌子下面有个医用的尿壶,拿过来问道:“下午怎么尿的?”

“卫生间啊。” 方汶往外挪了挪屁股,两条腿耷拉到床下,跪到地上就不动了:“您在,我就不自己费劲了。”

沈归海把方汶的裤子小心拉下来,看他用胳膊撑着床,皱眉道:“你这样较劲,伤口没事吗?”

“还好,杜医生绷带绑的紧。” 方汶又往后挪了挪,让主人把尿壶放到他身体和床之间:“您今天把杜医生吓坏了。”

沈归海单膝跪下来,却发现方汶留的空隙实在不大,放了尿壶,手就伸不进去,手进去,尿壶就进不去,可要让方汶往后,又怕他伤口疼,这姿势怎么都别扭。他犹豫了一下,把尿壶拿开,说道:“先把环摘了吧。”

“不要。” 方汶侧脸趴在床上:“最近估计不太能见到您了,我要环。”

“......” 沈归海看了方汶两眼,无奈的从床上把毯子拿下来铺到地上,后背靠着床侧坐到方汶身边,说道:“过来趴我身上。”

方汶眨了眨眼,傻笑着,扶着床挪到主人两条腿之间。他能自己去厕所,便能自己跪好,可这时候,他只想娇气一些。

他刚挪到主人身前,便被主人小心的扶了腋下,让他把下巴搭在肩膀上。这姿势其实更不舒服,但他好喜欢。他把手撑在主人支着的大腿上:“今天不打手了,好吧?”

颈侧是方汶轻浅的呼吸,把这冰冷的牢狱都染了一层温馨的感觉。沈归海一手拿了尿壶,一手去推奴隶的环:“你踏实养两天伤,陆家的玉佩还没提上来,你别着急。到时候了,我再让人放你出去。”

“好。”

“行动期间,你的权限不受限,谢3会听你指挥。”

“好。”

沈归海听到下面的尿壶里传来哗啦啦的声音,继续说道:“要出主宅,还是要先跟我请示的。”

“这您放心。”

“嗯。” 沈归海安静了一会,突然说道:“罪奴了,汶大人,伤心吗?”

方汶正专心尿尿,突然听主人问这么一句,想起来一件事,说了句“对了”,便下意识的直起身子,沈归海措不及防尿壶没跟上,一小股尿液正尿在他裆部。

沈归海:“……”

扯到后背的伤口,方汶龇牙咧嘴好一会,才注意到自己尿了主人的裤子,默了默,反正已经跪起来了,他也不装了,便扶着主人大腿跪坐好:“我错了。”

沈归海不轻不重的弹了奴隶的阴茎一下,重新对准尿壶,推环,没好气道:“什么事?”

方汶看主人没真生气,便继续大着胆子把手一左一右的搭在主人的膝盖上,笑道:“主人,罪奴要纹身的。”

沈归海抬起眼皮看了方汶一眼:“所以?”

“别再弄个纹身贴糊弄我了。” 方汶讨好道:“名正言顺了,真纹了吧?好吗?”

沈归海不动声色道:“那可是罪奴编号,跟一辈子的。”

“我要奴隶编号,” 方汶甚少如此直接的表达自己的要求:“跟一辈子的那种。”

沈归海没好气捏了捏奴隶的阴茎,看着龇牙咧嘴的奴隶,眼尾微微上扬,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宠溺:“蹬鼻子上脸。”

“您不是这么想的吗?” 方汶想起下午在刑架上的时候,主人摸过他喉结的手指,讨好的抬了抬脖子:“就纹这,谁都能看到,多好啊。”

“谁都能看到你是个罪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