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透过面罩上半透明的地方,模糊的看到近在眼前的地板,还有主人的小腿,竟然真的是要把他关到地下?

这,这是什么时候挖的啊?

笼子还在下降,很快便全都没入了地下。

他抬起头,模模糊糊的看到头顶一个方形的进出口,也是光线的唯一来源。

沈归海走过去,将呼吸管拉上去,穿过入口铁皮上的一个圆形开口。他往里看了看,太黑了,只能隐约看到一个笼子的形状,根本看不到那个奴隶的身影。

挺好,以后再乱跑,就直接把这奴隶关到这底下,关上十天半个月的,比罚什么都管用。

他又检查了一下锁链和呼吸管,便毫不留情的将那个一米见方的入口关上了。

眼前瞬间一片漆黑,方汶仰了一会头,便垂了下去。空气有些微凉,但是不冷,装修的时候,一定是安了空调和换气系统。

方汶静静的站了一会,看不见,听不到,不能说话,身体困住狭小的笼子里,被禁锢在深深的地下,连呼吸都被控制着,渐渐地,他隐约有一种被隔绝人世的错觉。

忽然,他感到一阵气闷,再怎么用力也无法吸到一丝一毫的空气,他便知道,肯定是呼吸管被堵住了。身体自发的想要通过鼻子呼吸,可鼻子被面具封着,更是一点空气都吸不到,使了几次力后,竟是将眼部那一点点空间的空气都吸了进去,使得面具彻底贴在眼睛上。

“唔!!” 他想起主人的话,开始哼叫。声音应该是通过呼吸管传了出去,他再次呼吸到空气。

果然是连呼吸都被控制着。

他大力的呼吸了几口气,生怕再次被堵住。

主人却似乎无意再折磨他,并没有再次堵住呼吸管。可就在他刚刚放松下来的时候,他再次呼吸不到空气了!

如此数次,间隔的时间不尽相同,这让他越来越胆战心惊,他根本不知道呼吸管什么时候会被堵住,便让他每时每刻都有些紧张。

直到好久好久都没人再堵住呼吸管,他才猜到主人可能已经离开了。

这里就只剩他一个人了。

这一天显得很长,其实他早上刚从惩戒所的禁闭房出来,可感觉却像是两三天前的事情了。

和主人的拘禁比起来,惩戒所那禁闭房真是算不得什么了。他知道自己很快就会因为疲惫而痛苦,也会因为这种剥夺感官的禁锢而焦虑,期盼主人的出现。

可能是到后半夜了,方汶眼皮有些打架,可不到困急了,站着也睡不着。

手臂一直垂着给肩膀带来的复旦超出他的预期,可活动空间有限,他再怎么活动也没有多大作用。只关一夜,他还能忍,但一想到主人费劲挖这么个地下空间出来,绝对不可能只是为了关他一晚上,就有点胆战心惊。

只可惜他什么都看不到,不知道这空间到底有多大,又是什么样。

不知过了多久,他实在是累极了,迷迷糊糊的瞌睡了一下,就这么一两秒的功夫竟然还做了个梦,梦到主人说要把他关到暗无天日的地底下,每天用小针扎他的屁股。

…… 方汶靠在笼壁上,自娱自乐的苦笑。主人要他的答案,可他真不知道能给主人一份怎样的回答。他可以不做汶大人,可以只做主人的奴隶,但他依然是方汶,只要他想,就没有人能阻止他做任何事。方汶这个名字所代表的能力,大概才是主人总是不安心的原因吧。

但唯独这一点,他也没办法。他不想让主人真的毁了他,他想做的是心甘情愿成为奴隶的方汶,而不只是一个叫做方汶的奴隶。

唉,主人究竟是有多在意他,才会总是担心他会想要逃跑啊?

空虚无聊的时候,时间过得尤其的慢,身上所有不舒服都被成倍的放大,他动一动,笼子也会跟着晃动,让他有一种被放逐到了无边无际的太空中的错觉,完全失去了对时间的判断。

到底还有多久才天亮啊?一片静谧中,窒息感无声无息的降临,虽然痛苦,但他却是兴奋的,因为这代表主人回来了!

但这次,主人却没有在他呜咽出声的时候放过他,而是在他濒临极限的时候,才有空气被放入。他大口喘息着,然后,突然感到极细极细的水流通过呼吸管进到他的嘴里。他知道,这只是给他一个信号,让他做好准备。

他立刻如临大敌般的准备好,哪怕是清水,如果一次太多,也会呛到,如果持续时间过长,也会窒息。

但是,当他再次感到液体进入口腔的时候,水流依然缓慢,并且,甜甜的,是糖水。

方汶有些疑惑,这是给他补充葡萄糖?他还在胡思乱想,嘴里的味道却又变成了苦得让人恶心的液体,他差点就吐了。这是黄莲浓缩的吧?!怎么这么苦!!

苦涩的液体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他没法吐,只能咽,简直快要被逼疯了,然后,液体从苦涩变成了咸,咸得发苦!幸好,这咸味的水只有一两口,很快就变成纯粹的柠檬水,直接酸得他打了好几个冷颤。

酸之后,是涩,涩的他怀疑人生。涩之后,是说不出的怪味道,简直像是把各种味道掺和到了一起,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方汶紧张的应付着嘴里的味道,直到一道清水进到嘴里,他才长处一口气。这样被逼着尝尽各种味道,竟然也是如此难以忍受!

过了一会,他感到笼子一震,然后,就被拉了上去。摇摇晃晃的又落在地上。终于,这也算是脚踏实地了。

96 穿环 - Revert Prince Albert

笼子落地,方汶隐约听到笼门被打开的声音。尿管是第一个被取出的。然后,手脚的镣铐被打开,他活动着僵硬的身体跨前一步,不敢乱走,对着主人身影所在的方向跪下。

他感到主人按了他的头,他便顺从的跪趴下去,却没想到,他刚俯下身,屁股上就是一顿并不重的板子。

真的不重,似乎只是为了某种仪式感,等他觉得屁股上开始发热,主人便停了责打,这才把他头套和耳塞摘下去,换了皮质的项圈。

橡胶头套不透气,捂了他满头的汗水,头发湿的像水洗了一样。身体和精神瞬间的放松,让他觉得懒懒的,跪着靠在主人大腿上不肯动地了。

沈归海笑着揉了揉方汶的脑袋,每次关完了,打完了,这奴隶都总是有些粘人。但是今天还不能让他这么粘着。沈归海挠了挠方汶的后脖颈,低声道:“去清洗。”

“是。” 方汶暗暗叹了口气,正要爬起来,就被按住肩膀:“没让你站起来。”

“哦.....” 方汶晕晕乎乎的爬进浴室,浑身都乏得很,平日十分钟以内搞定的事,今天折腾了近二十分钟,睡意总算是散的干干净净了。

等他爬出浴室,就看到主人翘着二郎腿坐在单人沙发上,黑色的西裤和光亮的皮鞋一如往常,上身却光裸着套了一件黑色的马甲,让主人看起来带了平日没有的一丝野性。

方汶咽了口吐沫,主人看着他的眼神满是侵略和占有,他有点硬了......

“主人。” 方汶爬到沈归海的身前,跪了起来,视线低垂着表示驯服。

沈归海用脚挑了他的下巴,道:“洗干净了?”

“是的,主人。”

“在笼子里过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