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该怎么努力呢?
他打开光脑,在光网上搜了很多很多的资料,结果却和那佣人说的一模一样。
拉斐尔看着窗外的白雪,一阵无力感由心底止不住的往上涌,一时间心如刀割。
他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见到贺形,见到一只根本不存在的雄虫……
不是说好了会永远陪着他的吗?为什么现在却连出现都不曾出现?
心里最后一点点认为一切是虚假的侥幸,也随着光网上的消息和手心里的疼痛消逝而去。委屈和痛苦翻涌上来,拉斐尔抱住膝盖,泪水顺着眼睫滑落:“雄主……贺形……”
……
贺形晨练回来,看时间差不多,便走进卧室准备喊拉斐尔起床。
此时,他们已经解决了异种的问题,从废星回到了主星。拉斐尔载誉而归,肩章上又添了一枚闪耀的星星,成了继大皇子瑞肖恩之后,帝国第二位五星上将。
贺形也提前从军校毕业,进入军部,正式成为拉斐尔的副官。他们一同搬进了贺形那栋国家分配而来的豪宅里,正式同居。
最近入了冬,天气变得寒冷。一直严以律己的拉斐尔忽然变得很贪睡,连晨练都不愿意去了,窝在被窝里像只怕冷的猫儿。
贺形也纵容着他,每天晨练结束,做完了早饭,才进卧室把他喊起来去军部上班。
却不像刚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的一角,露出的不是雌虫恬静的睡脸,而是一张哭得稀里糊涂的脸蛋。
贺形怔了一下,小声喊了几声,见拉斐尔没有回应,又用手背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
体温正常,没有发烧。
难道是其他地方不舒服?
贺形正想喊医生来检查,被子里的雌虫忽然用哭腔喃喃道:“雄主……贺形……”
他的声音听起来实在太伤心太难受了,贺形忙俯下身,温声哄他:“我在呢,宝贝,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
可拉斐尔却不回应了,只是依旧流着眼泪,看起来像是被噩梦魇住了。
贺形试着给他喂了点水,又给军部去了电话,帮两人都请了假,然后换回睡衣,躺到床上,将不停哭着的雌虫搂进怀里,一下一下轻轻拍着他的背:“不哭,不哭。我在这里。”
本是想要安抚拉斐尔,然而不知不觉中,贺形自己也睡着了。
再醒来时,他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鹅毛大雪里。
雪絮纷纷扬扬,像一团化不开的浓雾。在这样的雪里,可见度真是太糟糕了,低头能看清自己的鞋子都很不错了。
贺形身上的衣服不再是睡衣,而是一件很厚实的羽绒服,脚上穿的也是加了绒的雪地靴,多亏如此,他才没冻死在这冰天雪地里。
这里是……梦境世界?
贺形伸手接了几片雪花,很冰,融化后手心也湿漉漉的,一切触感都极其真实,根本不像是梦。
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很古怪,但作为一个有过穿越经历的地球人,贺形很快就接受了这样的现状。他先是漫无目的的走了一番,大概走了十多分钟,终于在不远处看到了屋子的轮廓。
那是一栋盖在冰雪世界里的小木屋,没有刷漆,没有多余的装饰,极其朴素,同样的,也没有任何活气。
贺形毫不犹豫的朝小木屋走了过去,他没急着敲门,而是像个居心叵测的坏人一样,绕着屋子转了一圈,一个窗子接一个窗子的看了过去。
客厅,厨房,卫生间,卧室……哦,这里面有个正在休息的佣人……浴室,书房,又是卧室……嗯,找到了。
窗户里,穿着睡衣的金发雌虫正蜷缩在床上,身体一抽一抽的,显然正在哭泣。比起现实世界,梦境世界里的拉斐尔瘦了非常多,连带那头好看的金发都失去了光泽。
这到底是个什么梦啊。
贺形没有敲窗,而是转身大步走到正门口,抬手掸去头上肩上的落雪,然后敲响了门。
门里很快便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屋门打开。握着门把手的,正是先前在次卧看到的那个佣人,他看着贺形,满脸震惊,很显然,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是很少会有谁上门拜访的。
“请问,”贺形外貌俊美,佣人下意识将他当成了雌虫:“您有什么事吗?”
贺形懒得和梦境里的人说废话,直接道:“我找拉斐尔。”
佣人道:“您找四皇子殿下?……抱歉,殿下身体虚弱,不方便见客。”
“身体虚弱。”贺形回想起刚刚在窗口看见的情形,点头道:“确实挺虚弱的。他怎么了?生病了?”
佣人道:“您不知道吗?四皇子殿下自大皇子殿下战死后,僵化症愈发严重,内脏和腿都被波及,已经连自己行走都做不到了。”
贺形眉头拧起:“什么叫大皇子战死?”
在他的逼问下,佣人把之前说给拉斐尔听的话,又原原本本的重复了一遍。
贺形听得哭笑不得。看来在这个梦境里,自己并没有穿越过来。怪不得拉斐尔哭得那么狠,之前自己只是稍微忽视他一下,他都要掉眼泪,何况是这种情况。
佣人见自己说完了,这位不速之客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正想出声提醒,贺形便趁他不注意,直接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佣人急了:“您怎么能擅自闯进来!”
贺形道:“雄虫想见自己的雌君,需要什么理由?”
这时候,虫族的不公正条款倒是发挥作用了。
佣人懵在原地:“您是雄虫?!雌君?四皇子殿下吗?他分明是未婚喂!您不可以擅自进去!”
“别吵。”贺形的好脾气只对拉斐尔,他回头,眼神冰冷,夹着警告:“如果他不愿意见我,不用你说我也会离开。”
佣人被他镇住,不敢再说话了。
贺形回想着刚刚在窗外看到的布局,顺利找到了拉斐尔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