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未回答,他便俯身吻了吻我的额头,“无论师兄如今信也好,不信也罢,我都会让你慢慢相信,我待你是认真的,我说把你当成是我的人,也是认真的。”

说着,他唇角微微翘起来,带着几分孩子气的执拗与天真,还有无法掩饰的愉悦。

我不懂他究竟在开心什么。

我甚至都没有对他的话做出回应,只是凝眉看着他。

对视中,殷诀的面皮微微红了,他垂下头,终于放开我,却又用手掌覆住我拿着木剑的手,稍稍收紧,道:“还有这把剑,师兄定要拿好了,我……”话未说完,天地震动。

远处一道强光冲上天空,而后扩散开来,方圆万里,尽被笼罩其中。

好像世界都将倾倒翻覆的强烈震动之下,殷诀的话被强行打断。

强光茫茫不见人,我本能阖上双目,下一瞬又被他按入怀里,他在我耳边低语:“师兄莫怕,无论发生何事,我都会……”轰隆!似乎是大山倾颓的声音在周遭响起,巨大的声响震得我双耳生疼,再听不清其他任何声音。

便在我耳目暂时失却对外界感应之时,那从我神魂深处响起的声音,便尤为清晰分明。

“周离。”

是男人冷彻入骨的声音。

“小心殷诀。

他与魔尊勾结,已经彻底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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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待我如炉鼎2020-04-02 18:39:38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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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

青年的胸膛温热,然而我听着锁魂灯那头的话,却觉心底被人重重砸下一块冰,冻得我手脚俱僵,背脊发麻。

“你说……殷诀与魔尊勾结?”我艰难地通过锁魂灯传去意念,下意识否决,“不,不对,若真如此,殷诀怎会到石洞中救我出去,又怎会与我同行这么长时日,也未露分毫端倪……”“端倪”二字出口,我却僵住了。

我想起这些日子来,殷诀对我时冷时热的态度,以及他咳出的漆黑鲜血。

那不是常人应有的颜色。

还有更早时,他将我救出石洞那套说辞碰巧误入那处石洞,碰巧遇到魔尊分神,侥幸将其斩于剑下……这未免太过碰巧,太过侥幸。

以魔尊大乘期实力,即便只是一缕分神,也非元婴期的殷诀能敌,又谈何斩于剑下?破绽本就许多,只是我原来不愿深想。

正此时,青霄真人的声音又传过来:“你身上的惑心咒,便是最好的证明。”

惑心咒?可是,那东西不已经“殷诀说……只要施咒之人不在,此咒便算是解了……”我将神念传去,便听到一声冷笑。

他说:“若是已解,你又怎会,听不到我声音。”

听不到……他声音?我身体抖索了一下。

是了,这半月来,我与殷诀走遍秘境各处,锁魂灯那头,却始终寂静无声。

我原以为,是他终于觉得,再为我耗费心神,并不值得,难道……“你的意思是,我身上的惑心咒,一直都在……影响着我?”我艰涩传音。

心尖那股寒意已渗进经脉骨髓之中,我僵着身体被殷诀紧紧抱着,耳边是大山崩塌的轰鸣,而神魂深处响起的,是男人的声音他说:“不错。”

“而且,操纵此咒之人,依然在你身边。”

他话语落下。

我将五指攥紧,被木剑上的刻痕硌得生疼。

而后,白光渐去,轰鸣渐低。

睁开眼睛,入目是殷诀微泛苍白的俊颜,他眼眶里还残留着些许微红,正紧紧看我。

他与魔尊……在那场漫长黑暗中被深深烙下的恐惧突然蹿至心头,我下意识将他推开,意念不断通过锁魂灯唤着那人,然而“凌鹤……”“凌鹤……”“凌鹤……!”没有回应。

……不,不是没有回应,只是我,听不到他的声音。

我的心重重沉了下去。

缓缓抬头,却见殷诀眉头微蹙,单膝支地,一手撑在我身侧的地面上,倾身朝我靠近过来。

我瞳孔剧烈收缩,身体不自觉向后缩。

“师兄,你在发抖。”

他垂眸看我,眼瞳黑沉,碎发从颊边落下,语气带着几分担忧,“……是吓到了么?方才绝空山那边生了些许动静,致使秘境动荡,如今已平复下来,师兄不必忧心。”

他顿了顿,话头一转,“不过,倘若真出了什么事,有我在师兄身边,也绝不会让师兄受到半分伤害,师兄只管信我便是。”

信他?殷诀教我……如何信他?我喉结滚动,咽下一口唾沫,仍觉干涩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