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喜荷望着赵珵的字,看向了他的侧脸,不知怎得,她竟然会去羡慕一个奴隶的妻子,能得他的这般全心全意。

“你妻子在何处?我帮你寻来你的妻子与你团圆。”

赵珵摇头,写下道:“不必了。”

朱见看向了俞喜荷道:“小荷妹妹,我不在乎你与这哑奴共度一夜所失去的名声,你如今除了嫁给我,也是别无他法了。”

俞喜荷蹙眉道:“怎么会别无他法?我宁可去做尼姑道姑,也绝对不嫁给你!”

朱见气恼得要扬手去打着俞喜荷,却被俞文龙握住了手,“你们朱家如此欺辱我妹妹之事,我们俞家饶不得你们!”

俞文龙吩咐着下属道:“把朱见压下去!”

朱夫人忙声道:“文龙,这,你也是你的亲表弟,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你的亲表弟?”

俞文龙皱眉道:“你们算计我妹妹的时候,可有想着我们还是表亲?带入牢中改日定罪。”

朱夫人见着自家小儿子被押走,连连追了上前去。

俞文龙对着赵珵道:“多谢你救了我妹妹,我妹妹却也因你失了名声,不能嫁给你,她此生也不好嫁人了,她愿意给你做平妻也是你莫大的福分了。”

赵珵冷嗤了一声,没再提笔写下什么。

俞喜荷见赵珵对他妻子的用心,心中难免有些酸溜溜的,她看向着纸上的字,越看越是熟悉,陡然间想起了这些字在哪里看到过!

俞喜荷不敢置信地望着赵珵。

俞喜荷对着赵珵道:“你救了我,肯定会被朱家舅舅舅母记恨的,你怕是回不去朱家了的,倒不如就留在我们知府衙门里做小厮吧?”

朱艇听着他娘亲传来的哭啼声,轻叹了一口气道:“表妹说得是,狗儿,你就留在知府衙门里,莫要随我回朱家了。”

赵珵轻点头,没有拒绝,毕竟在知府衙门里,倒是更容易往宫中传信。

俞喜荷让一旁的丫鬟带着赵珵先去下人房之中暂歇,俞喜荷则是看向了俞柏道:“爹爹,去年您升任知府的时候,太子殿下是不是给您写过一封信?那封信在何处?”

俞柏道:“太子殿下所写的信,定是放在祠堂之中供着的,这是我们俞家莫大的荣耀。”

俞喜荷带上了方才赵珵所写的纸,忙往祠堂之中而去。

俞喜荷拆开了太子殿下的来信,信中不外乎是勉励爹爹升任越州父母官,要勤政爱民之类的官话,这信件之中的落款乃是赵珵,太子殿下的名讳。

这种信件,太子殿下不该是让旁人所写的,定是亲笔所写的,但这字迹与哑奴的字迹一模一样。

俞喜荷忙去了下人房中找着赵珵。

俞喜荷进了里面,端详着跟前一看便是气质不凡的男人,又觉得自己的猜想有些可笑,太子殿下已经去世了,哑奴怎么可能是太子殿下……

俞喜荷却还是忍不住问道:“哑奴,为何你的字会与太子殿下的信件亲笔一模一样?”

赵珵看向俞喜荷手中他去年给俞柏所写的信件,抬眸看向了俞喜荷。

俞喜荷望向赵珵道:“你……你应当不是寻常奴隶,你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

赵珵用手指沾取了一旁的茶水写道:“是。”

俞喜荷道:“你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那你怎么会沦为到这般境地?”

赵珵用手指写下道:“你能送我回长安否?若送我回长安,我便认你为义妹,你与我共度一夜的名声不会有失,也能赏赐你一份好姻缘。”

俞喜荷道:“送你回长安,要与我爹娘商议一番。”

俞喜荷带着赵珵去了堂屋之中,正逢晚膳时分,众人在一起用晚膳。

赵珵算是奴隶,可他到底也救了俞喜荷,俞柏也便让赵珵落坐用膳。

俞柏对着俞喜荷道:“有一件事情你定当想不到。”

俞喜荷道:“什么事情?”

“云家那姑娘所嫁的外地夫君竟然是宁王之子,我都不敢上前去打招呼,只远远得看了一眼,后来一打听还真是他。”

俞喜荷道:“缃叶姐姐的夫君竟然是宁王之子?这着实令人讶异,难怪苗苗全家都去了长安了呢,苗苗走了,我都没有玩伴了。

爹爹……我也有一件事情与你说,这哑奴其实是长安太子殿下身边的人,他想要回长安,我想着与哥哥将他送回长安,我也可以去找苗苗在长安之中玩几日,先前我生病,才没去成长安,我也想要领略下长安的风光。”

俞柏望向了对面的赵珵,“你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

俞喜荷拿出来她方才从祠堂之中取来的信件,“爹爹,您看这两个字迹,太子殿下给您的这封信,必定是出自他之手的。”

俞柏仔细一对比字迹,哪里还敢怀疑,忙起身,对着赵珵道:“下官方才有眼不识泰山,改日就让犬子送您归长安。”

赵珵倒是坦荡地受着俞柏的行礼,他端起跟前的酒,一饮而下,他倒是期待着看到叶婉禾再见自己时的神情。

同床共枕七年,他竟不知她乖巧懂事听话的表面之下,竟还藏有着第二幅面孔。

第203章 会不会是顾彦不会生

俞喜荷见着赵珵坐着受着她爹爹的行礼而无半点局促,好似他生来便是习惯了被别人参拜一般,她不禁有些好奇起赵珵真正的身份。

用完膳后,俞喜荷跟着赵珵回到了给他准备的房中,“你原先叫什么?我总不能一直叫你哑奴吧?”

赵珵写下两个字道:“卫珵。”

俞喜荷见着那珵字,与太子殿下信件之中的珵字是一模一样,当今皇后姓卫,已故太子名讳为赵珵……

他身为太子殿下身边的人,怎么敢叫卫珵,除非他便是太子殿下……

俞喜荷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