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喜荷听着俞柏突如其来这一句,紧皱着眉头道:“爹,您说什么呢?”
一旁的俞夫人笑着呵斥道:“喜荷,你喜欢你三表哥早说便是,这也是亲上加亲的大喜事,你去舅舅家中借住,何必与你三表哥共度春宵?你好歹也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可不能做这种丢脸面的事情!”
俞喜荷道:“爹,娘,我没有,我没有,舅舅舅母是让我去他家中过年,我第一日留宿的时候,三表哥便对我欲行不轨之事,我逃走了,我没有不知廉耻与三表哥在一起苟且度什么春宵。”
“怎么没有?!”朱见进了堂屋,走到了俞喜荷跟前道,“那日分明是你对我说你仰慕我许久,你还主动与我共度良宵。”
俞喜荷听着朱见此语,红着眼睛对着俞柏道:“爹,您去年刚刚升任越州知府,我身为堂堂知府的女儿,怎会自甘下贱做出这种事情来?是朱见他污蔑我。”
朱夫人站出来道:“小荷,你三表哥怎么会以此事污蔑你呢?那夜里我与你外祖母去了你房中,也没有见你,你去了何处?”
俞喜荷不禁眼中含泪,朱家真的是好毒辣的计谋。
她爹爹去年才苦尽甘来从山阴县的通判破格提拔为越州知府,先前爹爹是小小通俸禄少,没少受朱家的看不起。
去年太子殿下破格封爹爹为知府,朱家怕是眼红了他们家,又想能从他们家得些好处,竟将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
早在自己答应去舅舅舅母家过年暂住时,已是落入了他们圈套。
俞喜荷看着一旁朱见猥琐的眼神,她忙声道:“我那一夜根本就没有与朱见在一起,那一夜我一直与二表哥身边的哑奴在一起!”
“什么?!”俞夫人紧蹙着眉头道,“喜荷,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你和一个卑贱的哑奴共度一夜?”
俞喜荷心下一横道:“是,我就是与二表哥身边的哑奴共度一夜,你们若是不信,大可以叫他前来作证。”
既然已经中了朱家的圈套,若非要因为失了名声而嫁人,那她宁愿嫁给那个俊朗字好的哑奴为妻,也不愿嫁给从一开始就算计逼迫她的朱见。
第202章 与太子殿下的字迹一样
俞夫人听着俞喜荷这话,气恼不已道:“喜荷,你可知晓你在说些什么?你怎敢如此不要脸面与一个哑奴共度一夜?”
俞喜荷道:“娘,我没有不要脸,那日里是舅母与朱见做局,他们将我骗到外祖家之中去,我那两个丫鬟都是去年才新得的,竟没有守在我的房外,好在那时候我还没有熟睡,知晓朱见偷偷进来想对我图谋不轨后我逃走了,也是多亏了那个哑奴救了我!”
朱夫人恼道:“你自个儿水性杨花,还敢污蔑你表哥,你这个小婊……”
俞柏怒瞪了朱夫人一眼,朱夫人这会儿面对着小姑子的夫君,倒也不敢再说话了。
毕竟如今的俞柏不是以前那个山阴县衙里面的通判,而已经是越州城高高在上的知府大人了。
俞柏对着俞喜荷道:“喜荷,你说的当真?”
俞喜荷委屈地含有着眼泪道:“爹,娘,我怎么可能拿着我的名声开玩笑,我那日里就是跟着哑奴共度一夜,我可是你们的女儿,我真若是心仪朱见,何必做出这等不要颜面之事。
况且女儿也知晓太子殿下刚刚去世,旁人也就算了,您乃是越州城知府,定要因国丧给殿下守孝,女儿疯了才会去耽误您的前程。”
俞柏听着俞喜荷此言,倒也摸着胡须,狠狠得瞪向了朱夫人与朱见,又对着自家夫人轻哼了一声。
俞夫人皱眉看向了朱夫人道:“嫂嫂,喜荷所说当真?你们真的趁着我们夫妇去长安时,这般苛待我的喜荷?”
俞家长子俞文龙站出来道:“娘,哪里还有当真不当真?这您难道还不信您一手养大的女儿吗?”
俞喜荷哭着扑入了俞夫人的怀中,“就是,娘亲,您还不信女儿的吗?”
俞夫人轻轻地摸着俞喜荷的脑袋:“娘亲一定为你讨还一个公道!”
朱夫人道:“喜荷啊喜荷,你与一个哑奴共度一夜,名声尽失,你三表哥朱见模样家世人品哪里配不上你?如今你还敢污蔑你三表哥,你三表哥与我也是不计较你失了名声,念在亲戚的份上愿意娶你进我朱家大门,否则你就只配嫁给一个哑奴为妻。”
俞夫人微微皱眉,看向了俞柏,不论喜荷与哑奴清不清白,在旁人眼里终究是失了名声的。
朱家虽动了算计之心,可到底是自己娘家,还有酒坊的家业在。
比起嫁不出去亦或者嫁一个哑奴为妻,倒也只能嫁给朱见了……
俞喜荷见着娘亲动摇的神情,着急道:“嫁给哑奴为妻,就嫁给哑奴为妻!爹娘,三表哥如此对我,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
俞喜荷说着,便下跪落泪。
俞柏冷声吩咐着长子道:“你去朱家酒坊,将你妹妹口中所言的哑奴带来!”
俞文龙领命而去。
过了约摸着两个时辰,俞文龙才带着朱艇与赵珵二人前来。
俞喜荷见着赵珵前来,忙上前道:“哑奴,那一夜里你从朱见手中救了我是不是?”
俞喜荷见着赵珵点头,对着俞柏道:“爹,他就是那一夜里救了我的哑奴。”
俞柏上下打量着赵珵,他的气质可不像是一个奴隶,长得倒也好看,俞柏素来注重名声,女儿与他共度一夜,日后难以嫁人了,唯有嫁给哑奴才行,奴籍便是奴籍,俞家的家风不得有失。
俞柏道:“你既然救了我家喜荷,又与我家喜荷共度一夜,这样,我便做主将女儿许配给你!”
朱见忙大声道:“这怎么可以?姑父,他只是一个奴仆小厮。”
朱艇道:“姑父,这狗儿虽只是一个小厮,但他写得一手好字,聪慧好学,做酒的工序他看一遍全都会了,出身是卑贱了点,可也是难得的好郎君。”
赵珵微蹙着眉头,他示意着俞喜荷给自己纸笔。
俞喜荷忙让丫鬟去取来笔墨纸砚。
赵珵在有了笔墨后,在纸上写着:“我已有妻儿,不能娶你。”
朱艇稍有讶异道:“你竟然有妻儿?沈倾买你的时候,你不是只有独自一人吗?”
朱夫人在一旁讽笑得看向俞喜荷道:“俞喜荷啊俞喜荷,你还不顾名声坦白与他共度一夜,却原来连他都不愿意娶你啊。”
俞喜荷看向了赵珵道:“你妻儿在何处?我愿与你妻子同为平妻,也绝不嫁朱见。”
赵珵提笔写下道:“我此生只会有一个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