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1 / 1)

说着话,他已撑开林墨手里的口袋:“姑娘,你小小年纪又是一个人,要不你将主家的地址告诉我,我帮你送过去如何?”

“那敢情好!”林墨拍手称赞:“大叔,您真是个好人。”

继而,话锋一转,她又满脸八卦地问:“大叔,我见那个人转了好久,倒像是个行家,你为何不将他招揽过来?”

“谁啊?”摊主不由自主抬头看过去。

待瞧清楚是那名女子,他面上浮现出明显的羡慕,却压低声音道:“那人可是我们花鸟市场的常客,老主顾。别看她一身小厮打扮,每每出手却又大方又爽快,态度也随和,就是身份神秘了点儿。”

“他很爽快吗?”为避免引起摊主怀疑,林墨眨巴眨巴眼睛,刻意忽略掉其他:“可我只瞧见他到处看,并不买啊?”

“那是没挑中她合意的,否则,她岂会这般浪费时间?”

“没有合意的?这花鸟市场那么大,多少世间罕见的珍稀花鸟,他究竟想选什么样的珍品?”

“哪里是选花鸟?她要买的,只是花肥。”

花肥?林墨心头一凛。

强行压制住呼之欲出的激动,林墨佯装花痴地道:“看来,他是个有钱人啊!真希望将来能嫁给他。”

“噗嗤!”摊主被林墨逗乐了:“小丫头,这回你当真看走了眼,他可不是男子,而是名女子。”

“啊女子?”林墨轻呼:“那他为何男装打扮,还故意装成个小厮?”

“她本来就是一名下人,丫鬟还是小厮打扮都是本分。说起来,若不是我在这行干了一辈子,阅人无数,她又经常来替主子购买异常罕见的极品花肥,恐怕也识不破她的下人身份呢!”

话音顿了顿,摊主再看女子一眼:“不过这样的下人,倒是比多少做主子的都要强。”

“诶?”林墨愈发惊讶:“此话怎讲?”

“许是她主子不喜她抛头露面,又或者是她主子为人低调,总之,她每回来花鸟市场装扮皆不相同,但出手却阔绰得令人咋舌,当真是有钱就能胡作非为!”

再伸手指了指数丈开外的一个摊位,摊主又道:“你瞧那人,那是我们花鸟市场里最会配制上等花肥的花匠。这女子次次来,就算不买他家花肥,也会赏他一把金豆子。”

“还有这等好事?”林墨轻呼,却又不动声色问出自己关心的话题:“是不是她要买的花肥,只有这名花匠配制得出来?”

“我也曾这般想过,故,厚着脸皮去问了好几次。可花匠自己都莫名其妙,说那女子只买过一次他配制的花肥,第二日又拿来还给他了,但却没找他退还银子,只问了他一两个种植花草的问题。而从那以后,女子每回来花鸟市场,都会找他提问,也总会打赏他银子。”

“那女子都向他问了什么问题?”

“无非就是花儿的叶子枯黄了怎么办?土壤里生虫子了怎么办?其实这种常识,花鸟市场里谁不懂啊?但人家偏就认准了那一家,谁知道是不是花匠投了人家的眼缘?”摊主摇头轻叹:“唉!像我这样的人,是不敢奢望高攀的,所以,只能瞧瞧热闹。”

一名常常在花鸟市场购买极品花肥,且出手阔绰,花钱如流水的丫鬟,每回来却都会乔装改扮一番,到底是她主子为人低调不喜她抛头露面,还是她主子害怕她暴露身份?

而她,不惜千金散尽地询问种花的琐碎日常,究竟又是为何?

生怕再打听下去会露出马脚,林墨不再继续,索性与摊主将装好的花肥鸟虫抬上独轮车,亲亲热热地谈笑离开。

他二人走了没多久,那女子便也自东门而出。

来到一处隐蔽的街角站定,眼前一花,面前已多出个人来。

此人头上戴着一顶斗笠,是名男子,但瞧不清模样。一看见女子,他便毕恭毕敬行了个礼。

“是不是那小丫头?”女子低声问。

“尚不能确定!”男子应道……

第443章 无头煞:让他明早来宫门口送我一送

“为何不确定?”女子不满地蹙眉:“你们的警觉性何时变得这么差了?亏得主子一直待你们这样好!”

“姑姑息怒!”男子赶紧解释:“昨日您并未看清跟踪者是谁,且那小丫头昨日也没来过花鸟市场,我问了不少人,都说今日乃是第一次见到她,我实在不敢肯定是不是她。”

迟疑一下,他又道:“更何况,姑姑长年累月在花鸟市场出现,大多数摊主都认得您。其中,不乏有人揣测您的身份,只是始终不得要领罢了……”

“谁要听这些?你且……”

“姑姑且听我把话说完。”男子急了:“那小丫头方才确实在与摊主谈论您,不过,一看她就是个外行,连购买花草鸟儿还是花肥和鸟虫都听摊主的建议。大约她替主家办事,早早来到花鸟市场后又觉无趣,偏偏姑姑身上的气度和阔绰太过于出众,她才会莫名被您吸引。她只道您是男子,梦想着能嫁给您,自然会多多关注留意您。

姑姑您最是清楚,这花鸟市场中有多少痴迷与您的男男女女啊?便是方才那丫头与摊主冲着您指手画脚的同时,其他地方亦有很多人在垂涎着您,您总不能将这些人全都一网打尽吧?

故而,我暂时没有打草惊蛇。”

“咳咳……”女子不悦地轻咳两声,面颊上竟悄悄浮升起一抹红晕:“这花鸟市场怎地跟勾栏院似的,尽是这种不知羞耻的东西?赶明儿直接查封了吧?”

见男子不吱声,她又蹙眉兀自轻叹:“罢了!主子要的东西其他地方也买不到,倒是这种三教九流出没之处才有可能捡个大运,还是留着吧!横竖主子高兴才最为重要。”

“那主子要的花肥……”男子试探性问:“姑姑可寻到?”

“不曾!不过,有位摊主说他家明日会出一些原料,我想着能买些回去,主子大约也会满意。”

说完,她抬头望了下天空,瞳眸中竟流露出几分落寞:“这日子,不知何时才算是个头?都说隆冬过新春至,杜鹃方会绽放。都说杜鹃花和迎春花一样,乃是报喜花,可主子的杜鹃花开了谢谢了开,已然那么多年了,却……”

话音突然顿住,她轻轻摇头,再也不理男子,拂了衣袖径自离去……

林墨有事与龙旭尧商量,回到定北王府后连衣裳都来不及换,便去书房等候。

然而,从中午等到深夜,始终不见龙旭尧回来。

张贵见她心神不宁地在书房走来走去,于心不忍:“墨姑娘,您今日吃得甚少,厨房刚熬好了燕窝粥,要不要奴才给您端来一碗做宵夜?”

“张贵?”像是没有听见张贵的话,林墨答非所问:“王爷究竟要躲我到何时?”

“躲您?”张贵愣了愣:“没有啊?王爷做甚要躲您?王爷喜欢您都来不及呢,岂会……”

“你别跟我东拉西扯。”林墨急急打断他:“我只问你,他这般早出晚归地与我避开,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