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初心里还盼着孩子, 便准许了。

细细密密的汗水从额尖渗出来,谢云初强撑着不敢吱声,忍得辛苦, 王书淮干脆沉下身,将半只手臂横在她面前, 示意她咬。

谢云初就这么咬在他手臂上,那肉紧实地跟石头似的, 但?她也没有更好的法子, 总不能叫人听到?吧。

两个人像在偷情。

“情”到?浓处,谢云初忍不住圈住他脖颈,王书淮也贴她更近,极致地拉扯。

谢云初能感受到?丈夫与?以?往的不同,就像是一头慢慢苏醒的睡狮。

原来也不是真神仙呢, 谢云初轻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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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书淮耳力好,听得妻子娇声, 垂下眸, 谢云初双目覆满水光,潺潺跟要拉丝似的,王书淮忽然?舍不得放手,这一夜闹了很久, 谢云初被折腾得不轻,也有些佩服他的体力,幸好一月就两次,否则还承受不住。

云雨刚歇,谢云初躺在塌上喘气, 侧眼问他,“水怎么办?”

林嬷嬷没有跟来, 几个大丫鬟年?纪跟她不相上下,夏安甚至还要小两岁,做这种事怕是脸皮薄,王书淮系好衣带起身,“我去看看。”

高大的身影很快绕去了屏风后。

谢云初就看着未来首辅屈尊降贵去张罗热水,心里?想?,原来王书淮也不是不会,恨自己?前世心眼太实,勘破太晚。

过?了一会儿,春祺进来收拾,小丫鬟红着脸不敢看谢云初,谢云初也怕丫鬟不好意思,大致整理?了仪容,退出?床榻,慢悠悠去了浴室。

王书淮果然?站在浴室通往后院的甬道口,不一会她瞧见明贵不知从何处提来两桶水,王书淮拧了进来。

这里?的浴室可?不比家里?,没有隔扇,也只有一个浴桶,两个人得轮流洗。

谢云初双手扶着浴桶,霸占着地儿,“你先去前厅坐坐,我洗好再换你。”

王书淮当然?不会跟妻子抢地儿,谢云初还是不放心,倚在屏风后轻声问他,“哪来的水?”方才?明贵来的方向不太像是别墅后厨的方向。

王书淮回眸,妻子俏生生地立在那儿,衣裳被她胡乱裹着,发髻倾垂,跟一朵被雨淋过?的娇花似的,他面不改色回,“你放心,旁人发现不了。”

王书淮也好面子,不可?能让小姑姑有机会打趣二?人。

闹得晚,又是陌生的地儿,谢云初次日睡得有些沉,春祺摇了她许久才?把人弄清醒,谢云初挣扎着起了身,后来往额尖摸了些薄荷油,人才?精神。

王书淮离开?前交待丫鬟,他今日会在乾坤殿伴驾。

谢云初心里?有数,穿戴整洁去正院见王怡宁,远远地瞧见王怡宁坐在厅堂中,脸色不虞,王怡宁也发现了谢云初立即换了笑容,

“来啦,昨晚睡得如何?”

谢云初没藏着掖着,按了按眉角,“第一晚还不太适应,不过?幸好您这宽敞,我睡着还是很舒适的。”

王怡宁理?解,“我也有择床的毛病。”

谢云初见王怡宁脸上的情绪遮掩不住,问道,“小姑,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王怡宁冷笑,“还不是我家那婆婆,听说我母亲给了我一栋别苑,责我不曾事先告知,也好叫府上两位小姑子过?来玩耍,方才?清早便遣了嬷嬷说,遣人回去接小姑,为我拒绝,她便恼了,说我心里?只有娘家。”

王怡宁觉得好笑,“我母亲赏我的,与?姚家何干,哪来的脸说那样的话。”

谢云初皱眉,“倒是我们给您添麻烦了。”

王怡宁急,“你可?千万别说这样的话,即便空着,我也没打算让姚家人住。”

“哼,以?前她哪敢在我跟前这般嚣张,无非是见我还没生个儿子,想?摆婆婆架子,赶明儿惹急了我,我跟她撕破脸。”

这话谢云初爱听,这才?是长公主?女儿该有的气势,连她都能跟姜氏翻脸,王怡宁有长公主?撑腰,不带怕的。

“您不要因别人的愚昧惩罚自己?,她们越跳脚,您就越镇定,若是搁在心里?,反而称了她们的意,您一定要高高兴兴的,气死她们才?好。”

王怡宁讶异地看着谢云初,“这不像你说出?来的话。”拉着谢云初起身,“就听你的,来,我带了一南边的厨子来,做了些别致的早膳,咱们来尝一尝。”

一面走一面聊,“对了,书淮昨夜过?来了?”

谢云初脸不红心不跳,“是,回得晚没来给姑姑请安。”

王怡宁失笑,“跟我拘这些作甚。”心里?却琢磨,待会得吩咐厨房,夜里?得替小夫妻两个备水,谢云初面儿薄,怕是不会做这样的事,她好意请人家过?来住,不能不周到?。

不一会,王书琴与?王书雅也赶了过?来,两位姑娘兴致盎然?,“哎呀,小姑姑这真好睡,我们忍不住赖床。”平日在家里?晨昏定省,如今沾了小姑姑的光不用请安,二?人乐得睡大觉,

王怡宁捏了捏王书琴的鼻子,“小妮子,来我这就轻狂,等回去了,你娘指不定又要编排我。”众人笑,一道去了用膳厅,膳毕,便去长公主?所在的章德殿请安。

因别苑与?行宫有一段距离,长公主?准她们用了早膳再过?去,等到?四人抵达正殿,殿内英红柳绿围满了人,原来姚国公府的老太太贺氏也过?来拜见长公主?,国公爷早去了乾坤殿,这里?都是王家女眷陪坐。

贺老太太看着姗姗来迟的儿媳妇,眼角微微眯起,扭头朝长公主?道,

“怡儿保养得真好,这么多年?还跟个小姑娘似的,走在晚辈堆里?认不出?来。”

弦外之音是王怡宁没有当家太太的做派,还跟晚辈一般胡闹。

长公主?正喝着茶淡淡瞥了她一眼,那贺氏年?纪比长公主?小,额心却起了皱,一双细长的眉眼堆在皱纹里?看着比长公主?还要显年?纪,

长公主?慢声道,“古人云:‘铅华不可?弃’,姑娘家的自当要懂得保养,难不成给人做黄脸婆子?我们王家没有这样的姑娘。”@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凡事要从容,懂得权衡取舍,那些将自己?弄得满身疲惫的女人,归根结底是没本事,本宫喜欢有朝气的女孩子。”

一席话将贺氏的话给堵了,贺氏面色煞白煞白,有些下不来台。

她可?不就是坐在一堆朝花里?的黄脸婆么?

王怡宁进来便听得这话,优雅从容朝母亲施礼,再问婆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