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道如是,成仙如是,飞升成神亦是。
那对陨落的双子星,不过是在他们的时代,他们的人生,为他们纯粹的情,发光发热,而也许那属于所有人的、热烈的太阳,才是最为孤独而寂寞的。
“又是为了那个玄桓!?”
小姑娘只迎着风长吸一气,逝者如斯,关于穆青也好,玄桓也好,她并不想再澄解。
“......”
男人没有再问,两厢的沉默,或许标志着这场交易的结束。
绫杳却抬头深深伸了个懒腰,这段时间心里揣着的沉甸甸的负累,好似一霎那放坠一空。
观所大欲…一切的一切,不过来源于强求。
又何必。
她起身,纤长的睫毛灵巧地扇动几下,夜风簌簌,她倾身想越下屋顶转身离去。
“到此为止罢…拓跋。”
风将离别的声音散得很轻很轻,这也是沉浊的记忆里她第一次如此唤他。
手腕被又一次拽住,绫杳深深皱了皱眉,回眸间,方欲的斥责却被男人突而的莫名其妙的话堵在喉咙口:
“绫杳。”他道:“你见过星星吗?”
星星?那是一个相当陌生的词汇。
或许只有在老旧沉泥到几乎快要烂掉的竹简上,才会用她看不懂的文字写着这样一个素不相识的古老事物。
绫杳是知晓星星的,在说书人的口中,在话本里的字里行间,在吟游诗人哼唱的歌曲中…没有人见过星星,大家却依旧相信它仍然存在。
就像她闻所未闻的爱情。
“你又发什么…”神经...
“嘘,不要说话。”
男人神神叨叨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恰巧从云层中新出的月亮如水中捞月般倒映在那黑得见看不到底的眸心。
于是,她听见面前之人低语着数了三下。
“三…二…一…――”
直插云霄的流光尖啸一声在单薄的云层中炸开,闻声回眸,一簇又一簇的五彩斑斓的流火从阑珊的城池灯影中飞起,刹那将一片天空映得透亮。
“你瞧,绫杳。”
她只听见他道:“我娘告诉我,那就是星星。”
393、神像 < 上界职场求生指南(青禾芥子粥)|PO18???t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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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3、神像
“?G?G――来瞧一瞧看一看咯~”
“…不成不成!,这位爷~这匹丝的造价便不止五两金了…?G?G爷,别走呀,五两金就五两金,哎,给您了给您了,真是的,这价格连蚕丝本都进不来,真是赔死了――若是好您今后定还要带人再来啊~”
“祥料!祥料,好吃滴祥料,咯咯咯,康一康咯,异域来滴子然和咖丽…”
“……”
车如流水马如龙,大不过如此。
人群拥挤得几乎摩肩接踵而过,一年一度的霓兰节初始,前几日喧嚣的热闹也好似成为了陪衬,饶是绫杳来这青崖已有月余,但在这欢歌游灯之间,还是被这般的繁华深深所震撼。
黑暗之中,两道身影深巷拐角的立在阴影处,一长一短的影子被灯火葱茏的余光拉出单薄的颜色,右侧娇小的人影此刻正气呼呼地叉着腰,巷外的一道道人影擦着黑暗川流而过,却无一人注意到此,而旁侧纱布洇着血的高大身影端着手靠在墙边,反倒却是一脸司空见惯般地悠哉游哉。
“不行…姑奶奶这就回去砸了那个破医馆!!!”
小姑娘气势汹汹地捏着粉拳正欲往回走,回眸间却正巧撞见某个男人确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无谓表情,脸上就差写着‘看吧,你还不信’几个大字,绫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若非她走之前某个男人伤口突然迸裂,看上去一副失血过度、虚弱得要死要活的模样,她才懒得热脸贴冷屁股!
那种情势之下面对男人戏院当家花旦级别的演技,绫杳一度觉得若是她狠心一走了之,男人势必下一秒就惨白地死在她面前,给她以一生的道德谴责,让她的良心一辈子都不得安宁,更甚于若是缺胳膊少腿的,怕更是要下半辈子讹上她骗吃骗喝…两人此番又不好再回去找古丽如何,于是某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花钱消灾的途径。
问题的确很大。
待到绫杳强拉着某个坚决不进城的男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尚在营业的医馆之时,她方才明白这花钱消灾的解决方案不仅出在她没有钱并且不能用玄桓的名字赊账之外,还有男人初始抗拒进城的那个理由。
两人几乎是刚一照面就吃了医馆的闭门羹。
狠狠蹭了蹭鼻头上的落灰,扬起的沉灰令小姑娘狠狠连大了几个大喷嚏,孰知旁侧之人却仿佛早便预料到般始终一言不发,不信邪的她一路拽着男人抄小路几乎转过了城内大半的医馆,便还强行敲开了几家早便歇业的,孰知对方一见到他们的装束便都好似碰见了什么不得了的晦气玩意儿般一脸厌恶地驱赶之,继是匆匆忙忙地皱着眉关上了门,更有甚者还往他们的方向狠狠吐了口唾沫,若非男人死死拽着她不要惹是生非,她早便连人带门一齐暴打一通踩在脚下了。
“霓兰节是伊波族的圣节,今日自是不容他们眼里的不祥之人。”
男人在黑暗中的脸色淡淡,看不出喜怒,仿若这般人人得而趋之的不公在他的眼里早便司空见惯,起不了什么波澜。
“什么不详!”小姑娘气哼哼地指向街对面灯火光明之中那正与客切磋还价,满脸笑意的异族面容:“那异族人不还是能正儿八经地做生意!”
“分明是针对你我!”
“异族人自然可以。”男人抬眸,一清一浊的异瞳中倒映出斑斓街灯彩舞之中斑斓的光火:“三分利的高额赋税,他们赶着巴结还不及,如何会赶?”
“所谓的不祥之人不过是背叛者与异族血脉相融的混血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