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暂时留在城中。
艾西知道自己就是在参加婚礼的路上坠下悬崖,结果导致了失忆。再过几天就是婚礼日,她妈妈多半也被邀请在列,正在参加婚礼的路上。
婚礼就在她的镇上举办,但教廷的人一定也在。
现在回家去可以见到玛丽和妈妈,但也得面对教廷。
艾西想了想,还是决定等过完婚礼再说。
起码确定印记彻底消失、不再发作。
艾西用染剂和梳子,一点点将他的头发染成灰褐色,发丝原本的银白光泽被更深的色彩盖住,镜子里的人还是原来那张脸,却仿佛变了一个人。
空气里弥漫着魔药的苦味,艾西打开窗户散气,不知怎么她还记得骑士不喜欢太浓的气味这件事。
街道的喧哗声从外面传来,太阳正好的晴天,每家每户的招牌被擦得干干净净,在阳光底下闪闪发亮,不宽的街道上行人和车过了又过。
艾西站在窗边看,苦涩的药味被吹走,鼻尖是春日的花香混着尘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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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欧多尔和她一同去街上采购必要的物品。骑士身携巨款,但对商品的价格几乎毫无常识。
显然是养尊处优的贵族才有的毛病,把寻常的盐和东方来的香料的价格混为一谈,而且不觉得一张毛毡卖五个银币有哪里不对。希欧多尔带着一羊皮袋的金币,当他打开钱袋时,从里面流泻出来的金色把整条街的目光都引了过来。
像他这种人,独自带着一口袋金币招摇过市,就是把“冤大头”三个字写在头顶。哪怕他看起来冷冰冰的不近人情,也阻碍不了商贩们的热情。他很快成为了整条街上最受欢迎的人,每个小摊前都有老板伸出手来抓他的胳膊和斗篷,店员从店铺里跑出来招揽他。
希欧多尔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对敌人自可以不假辞色,但对民众不该如此。他陷在人群的包围里,茫然无措,头一次像是被群狼围攻的羔羊,而不是孤身杀入羊群的猛兽。艾西不得不拿过他手中的钱袋,放进自己怀里,以此宣布自己才是掌握了经济权的那个人。
大家看她的眼光就跟看仇人似的。她抱着一口袋的金币,却还在斤斤计较地砍价。店员小声嘀咕,说吝啬的女人都找不到好夫婿。
希欧多尔的目光看来,店员为没由来的寒气噤了声,仿佛喉咙被什么冰冷的东西刺痛,不情不愿地接受了这个价格。
艾西盯着他磨磨蹭蹭地找完钱才罢休。
晚餐是在城里最受好评的餐馆,有香煎的鸭胸肉,烤好的小羊排。当季的水果是草莓和桑葚,加在馅饼的内陷里。
艾西吃得很饱。
希欧多尔坐在她对面,脊背笔挺,姿态得体,食物被送入口中咀嚼,握餐刀的手如同在展示艺术品,只有偶尔几声刀具和餐盘撞击的响动。
他就以这样优雅的姿态,迅速且无声地吃掉了分量惊人的食物但没去动甜点。
艾西一直盯着他看。
“怎么了?”希欧多尔看向她。
“没什么。”艾西摇头,低头,继续用叉子戳餐盘里剩下的豆子送进嘴里。
回旅馆的路上经过了书店,艾西拉着骑士进去看看。这间开在路边的面积狭窄的书店就要打烊,借着门口挂着的一盏光线昏暗的油灯,艾西从挤满书架的书里挑了两本名字看起来很有趣的,她翻开看了看,却忽然发觉对这故事存有印象。
她读过它,在某个地方,在她已经记不起的时刻。像往空洞的山谷里扔了一颗石头,听见石头落地的回声在洞里回响,于是显得里面更为空荡岑寂。
她匆忙把书合上,又塞回了书架里。
“不买吗?”希欧多尔问。
“不,不用了。”
她拉着骑士走出书店,夜晚的冷空气拂面而来,吹散了书页堆叠的陈旧气。
回到旅馆,他们沐过浴,只要给足够的小费,旅馆店员很乐意帮忙烧水并运到楼上的房间来。
魔药染剂一遇到热水就会失效,浅褐色消融不见,露出湿漉的银白色发梢。
希欧多尔换上亚麻的粗布睡衣,湿发垂下,身上带着肥皂气味。
那属于普通人的、亲切又干净的气息像软化剂,将坚硬的铠甲和满身的霜雪统统融化,露出属于人类的,柔软的部分。
在干净的肥皂香气里,艾西躺在床上,一闭上眼,就马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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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银if线(58)
夜里,骑士睁开双眼。
他听见了靠近的脚步声,伸手拔出枕下的细剑,握着它安静等待。
那些响在夜里的匆杂步履声不该来自教廷的人,细细去听还能听见他们交头接耳的呼呵声,风带来他们的气味,是经年的酒臭味。
只是一伙蟊贼。
谋财而来的夜盗目标明确地朝他们的房间而来,七个人,三个从走廊这头接近,四个从走廊那头。在旅馆外想必还有替他们放风的人。
希欧多尔在心中默默计算要如何才能不发声地处理干净他们全部。他细数他们的心跳,缓步走到墙边,在时机成熟的刹那,细剑刺过墙壁,悄无声息刺穿了一人的咽喉。
剑刃卡得恰大好处,切断声带的同时堵住气管,让死者一声也没有发就死于颈动脉出血,尸体靠着墙委地,悄无声息。
他收剑再度刺出,剑上沾了第二人的血,娴熟又冷静得仿佛只是刺过一方箭靶,而不是两条人命。
他的佩剑名为艾奥利安,意为风神之刃。那一年某地发现一块密度轻盈又质地坚韧的陨铁,工匠们拿它以最好的工艺打造了这柄剑,献给国王作为礼剑,它轻盈、狭长、华丽,适合佩在大人物的腰间,而后一同被画进装饰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