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方应理这有足够的安全感,他知道有些游。戏,由方应理介绍游戏规则,掌控全局,他只要全身心投入就可以。

就在黑暗笼罩的那一刻,任喻发现自己不在宾馆的床上,而是身处方应理家的沙发。

他的眼睛上覆着眼罩,一只干燥滚热的手在他的身体上游走,是方应理的,掌心带着再熟悉不过的薄茧,手背上的青筋突出,指骨明显,手背到腕骨的形态修长。手指的力度时轻时重,有时只是指尖在大腿内侧若即若离地刮擦,轻慢又疏离。他可以听到独属于方应理的吐息,缓慢、漫不经心,他猜测,他投来的视线一定带着某种居高临下观赏的兴味,

观赏他的脸,很红,观赏他急不可耐似地不断。舔舐嘴唇,观赏他赤裸的下体,无论是前面还是后面都反应剧烈。

感受到这缕视线的存在,任喻呼吸愈发急促,原本会做的事,突然都不会了,下面要做什

么,他好像突然变成雏儿,大脑一片空白。这时候他听到方应理说:"今天自己扩好吗?"

他平常不这样问,他什么都帮他做了,但今天事出有因,听上去是非常可爱的请求。再加上任喻前面已经被玩得很难受,于是又轻易地听话了,再伸下去一只手到后面。

"一根手指可能不够。”方应理看了一会,然后说。一根,显然远远不及他的尺寸。

可他怎么知道他只用了一根。凌驾于躯壳之上的一缕理智提醒他--他们隔着电话的。但方应理对他的行动了如指掌,他预判他,就像当真跟他在一处,他守着他的想象,契合他的欲求,使他沉浸其中。意识到这一点后,他最后一丝理智完全散了,又重新投入进去,

再多几根。倒也不难。

过了一分钟,方应理问:“好了吗?"

“好了。"任喻说,声音发出来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声带在抖。

“可以不戴吗?”

又不是真的,其实没必要问啊,但连这种细节方应理都照顾到,不断填充真实。

任喻舔舐了一下干涸的嘴唇:“可以啊。”

"那我进来了。”

然后就真的觉得被填满了。方应理的声音好像有魔力,可以操控他的幻想。

“把手机放到下面。"

可以这样?

可以这样。

这里可以吗?

再往下一点。

这里?可以了。

有什么?我是说,能听到什么?

有水。不多,但是有很黏的声音。空气被挤出去......

别说了。别说了。

不让对方讲,但自己的喉咙里却在发痒,想哼,想发出声音,从下面填进来的,溢满了,再从上面流出去。

于是任喻提高了一点音量,脸一下烧起来,但还是克制的。自己来总是不及对方在的,没有亲吻,没有热量的交换,他好像有点紧张,又总觉得吊得高高的,落不了地,到不了。

"任喻。"方应理喊他的名字,每次在性事里他喊他的名字,就会让他浑身发紧,"你想要,你就要叫,你叫多大声,我用多少力。"

以往都是他用力了他才会叫,今天要反过来。要他主动,要他来控制。

本来手指的动作已经慢了,但一叫好像又有了力气,腿张得更开,频率跟着加快,而动作一快,又叫得更大声。他脑袋缺氧眩晕,什么都不想了,克制的东西全抛掉。

隔壁叫得大声,还是我大声。我更会叫吧,我赢了。

他们会听到吗?被听到会羞耻吗?他们也不羞耻啊。这有什么呢,性不是天经地义吗。

窗外忽然升起最后一束庆祝的花火,过了正月十五,就不再是春节。这时候他听到方应理的喘息也变得重,他好得意。他做方应理的幻想,也做得很称职。他让他在节日快结束的时刻,吃到了“元宵”。

而方应理喜欢的元宵是这样的。

一点汤水,黏腻的,甜的。

最后有什么流出来。芝麻、桂花、花生还是蜜枣。他喘息着,听着对面同频的呼吸,突然想买明早首班的飞机,飞回方应理的身边,问问他,自己究竟是什么馅。

?绊倒铁盒

终于在元宵节写出来了,大家元宵节快乐!据说今天签到有很多海星,有富余的话求一点,隔壁新书《桃色》也可以投一点,如果多的话我会努力早点开(不强求哈,主要是改版以后的榜单太差了,预数据不够的话开文有点艰难)。谢谢大家!

57 番外三:纸牌游戏

“红心。”方应理将纸牌摆在桌板上,“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问吧。”任喻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脊背,往方应理的方向靠了靠,压低声音说。

他们并肩坐在一辆北上的列车里,对面是一对头抵着头睡着了的夫妻,据二人说,这是他们生完小孩后第一次旅行,两个人都如同从家中逃亡出来一样,从早到晚地补觉。车灯昏暗,轮毂的声音单调而沉闷,窗外是浓郁的夜色,覆盖着广袤无声的植被。

“进火车站前,陈薪跟你说了什么?”

任喻转过头看他,一开始有些失笑,等对上对方的视线,才发现他问得挺认真,好像这个问题真的困扰他。

上午到火车站是陈薪开车送的,临进站的时候,方应理已经走到前面去了,陈薪又把任喻喊住。方应理回望任喻将肘撑在驾驶位的车窗那里,探着头和车内的陈薪说了几句话,然后手往口袋里塞了塞,转身朝自己走过来。

在那个当下其实没太放在心上,后来赶上排队、安检、检票,车站人挤人,每个人都是一身汗,等坐进火车里的时候,已经忘得差不多。

但现在没事做,又突然还是想问。

“不是说没什么好奇心吗,方律师?”任喻趴在小桌板上,脸颊贴在手背上,侧首看着他笑,头发黑黑的,一点昏黄的光蓄在眼底,变成洋洋得意的狡黠的明亮。

面对别人他当然可以控制好奇心,但不包括任喻,对男朋友应该保有求知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