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吧,谢之渊如何郑巧月并不关心,也只有未成婚的那些闺阁小姐贪慕谢之渊的好容颜,不过是个曾经的状元罢了。
要知道,大齐国每三年就要有一次殿试,也就是说,三年会出一个状元。
三年就会出一个的状元,自然是不太稀罕的。
她嫁的小侯府虽然破落了,可也是功勋世家,没必要去关注文官集团的事,谢之渊不过出生寒门,更不值得让人放在眼里了。
郑巧月想八卦的人其实是大公主。
毕竟大公主今年也十九岁了。
寻常人家十五岁就出嫁了,更何况她现在已经这个年纪了呢。要知道他们府中十九岁还没嫁的姑娘已经都快寻不到人家了。
可是大公主的生母,也就是先皇后娘娘死的早。就算顶了一个皇后嫡女的身份,又有什么用。说起那先皇后也是没什么福气的,没过几年好日子就去了。
那时候大公主还小,就养在了太后身边,太后倒是对大公主极好,可是没几年,太后娘娘前两年也去了,之前缠绵病榻,也没来得及给大公主找一个如意郎君。之后大公主的婚事就被耽搁了。
十五岁以后公主即可出宫建府。
大公主府是建了,可是却没有驸马入住。
皇上倒是想给大公主找一个良缘,可是大公主眼光极高。
“之前她不是没看上那宁远伯家的二公子吗?瞧瞧人家现在的嫡长子都三岁了。”郑巧月嘴角露出一个微妙的笑。
她自己的婚事并不如何幸福,此时可以嘲笑一下高高在上的公主,那是何等的心满意足。
容妃只是笑笑,道:“公主们的婚事,我毕竟也不好多说,不如你和我说说宫外发生的其他事情吧。”
现在皇宫里,并没有什么主事的妃嫔,先皇后逝后,皇帝并没有立后,而是让德妃暂时管理宫务。
德妃自身无所出,是武将家庭出生,对各位妃嫔都是一碗水端平,谁生了孩子,谁的福利就好一些,总归是按照规矩来。
皇帝并没有把孩子从别的妃子那里抱养一个孩子给她,过继到她的名下没有孩子的女人是不太有资格成为一个皇后的,所以显而易见,皇帝就真的只是让德妃管宫务,而不是说想要立她为后。
为了不在皇帝那里留下不好的印象,或者说怕吃力不讨好,德妃对皇子公主们的婚事向来是不管的。
以她的身份,她自然能够笑看一切,又不用为孩子未雨绸缪。反正,婚姻上的事情就让各自的母妃自己操心吧。
至于大公主的婚事,确实是个老大难。
皇帝自然也跟德妃说过,想让她寻求一位青年才俊,可以让大公主与他结成连理。
可是大公主性子执拗,非得找一个她真心所爱之人,为此,拒绝了数次皇帝给她介绍的人。
眼看着一天天过去,日渐年长,今年春,皇帝借着请宴的名字,宴请了数位年轻官员,是为迎春宴,还邀请了数位高官贵女,算是一个相亲宴。
毕竟是第一届迎春宴,消息灵通的自然知道为何而办,不灵通的自然在接到帖子后来了。
那时大家都知道谢之渊有未婚妻,本不应当在入选名额内的。只是,拟名单的人知道他性子,不常参加这种活动,又想着又不只有大公主才会参加,就把他名字报了上去,谢之渊未婚妻王琅也在名单里。
只是那一日,王琅因刚从老家回来,未曾休息好,病了,没有来,而谢之渊的好友得知他在名单里,便拉了他来。
谁能料到,就是在这样的一次相亲宴上,大公主居然对谢之渊一见钟情呢。
这世间的奇妙真是谁也说不出啊。
容妃听郑巧月提起大公主,又提起谢之渊,心里很不高兴。
她并不喜欢这两个人的名字扯到一起,本来就各自有各自的身份。而且,谢之渊的未婚妻王琅可是谢之渊恩师的女儿,不然的话,以她的身份,未尝不能成为谢夫人。
王琅平日里弱不禁风,时不时的生病,是一个柔弱女子。谢之渊的恩师王宗原又对谢之渊极好,他不可能退了这门婚事。
如果他真的退了,就光市井流言,就能够积毁销骨,毁了他的官途。
就算是皇帝,也不想背上拆散鸳鸯的恶名,不然怎么可能不愿意下旨赐婚呢,毕竟大公主可是他最宠爱的女儿。
容妃想,只要谢之渊是个聪明人,就不可能去尚公主。他们俩没可能,但是她能够添点堵,白得点高兴也没什么不可。
郑巧月看她确实是不感兴趣,便不再提这件事,把话题转到了二皇子身上。
步惊鸾刚入宫不久,又是因想着照顾二皇子入宫的,皇帝就算再喜欢她也不会让她这么快怀孕。
而二皇子现在并没有过继到她的名下,只是抱养在她这里而已。
毕竟皇帝肯定也考虑到了,他还是挺喜欢容妃的,说不定有一天容妃就有了自己的儿子,到那时候,二皇子可怎么办呢?
虽然二皇子是容妃亲姐姐的女儿,可是人性是最不能考验的东西,因此,这几年皇帝是不会让容妃怀上孩子的。
不过,现在的二皇子还是比较好带的,毕竟已经稍稍懂事了。
容妃入宫的原因之一就是教养二皇子,明年二皇子就六岁了,会搬到皇子所去。现在也就平日里多关心关心他的衣食住行就可,学业上自然会有夫子为他把握,何况还有二皇子的母妃留下来的亲信,她着实不用操心太多。
只是那些人总不是二皇子的血亲,没有一个亲近之人护佑着二皇子,皇帝知道,就算二皇子是宫里唯二的皇子,也是会受到慢待的。
“听说二皇子学习上很是用功。”
容妃笑着点了点头。
郑巧月有些伤感地道:“可惜你姐姐去的早。谁能想到她去年得了场病,会一直绵延至今年呢,然后就这么去了。”
容妃低低地应了声。
她私下里的时候,也会时不时地想到自己和善可亲的姐姐,此时郑巧月提起,勾起了她心中一丝酸意。
她和郑巧月也不过是虚情假面。因为在皇宫里的时候常常觉得孤独,得了皇帝恩准,可以请郑巧月入宫来叙话,解解寂寞,也就让她忍了郑巧月的愚蠢。
想想往年,姐姐只有自己这个妹妹,却不知为何没怎么让她入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