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和硕郡主,当真是闹腾得没完没了!闹完婚礼,闹灵堂,如今又打算闹寿宴不成?”陈郎面容紧绷,眼中满是严肃与忧虑,“她究竟与我们陈家有何深仇大恨,要这般屡屡为难?”

“我又不曾得罪过她!若说仇恨,那是楚家人对不起她和时家,我也处罚了楚映雪,面子给足了她,可她还要这般不依不饶的!”陈志远叹起气来!

陈修挠挠头,劝慰着陈志远,“其实,你也不必如此忧心,我说的那些都是逗你玩的!我又没去深山老林里修行过,我哪里会占卜?”

啥?

啥玩意?

逗他玩?

陈志远顿觉一股猩甜上涌,直接喷吐出去。

他可真是生养了个好儿子啊!

陈修见他突然吐了血,也慌了神,“还真是被我说中了……血光之灾啊!”

陈志远气到语结,指着陈修那副似是得意的表情,咬牙切齿道:“孽子!”

陈郎拍了拍陈修的肩膀,“你少说两句吧!”

陈志远被气病了,这件事终究是瞒不住陈老夫人。

她坐在陈志远床榻旁的椅子上,劝道:“儿啊,你母亲在你心中就这般脆弱?一个臭丫头的话,就能诅咒得了老生?荒谬!此次寿宴,不仅要办,还要大办!老生倒要看看,这墨温宁到底是有三头六臂,还是八卦星转世!”

“至于那柴房,毁了便毁了,寿宴前定要处理干净。”陈老夫人又看了看跪在门外的陈修,叹着气,“他们都大了,该娶妻生子收收心了!老生寿宴,多给世族大家递些帖子,挑几个好姑娘。家族壮大,才能制衡皇亲。”

另一边,温宁带着阿生回了王府。

陈老夫人寿宴在即,她给墨云稷准备的大礼,也要着手准备了,还有孟春的下落,都要着人打听,身边没个可信得过的男仆不行。

如今,温宁为家中挣得荣耀脸面,自己出银子养几个趁手顺心的家仆丫鬟,没有人会为难她。

她让流青安顿好阿生。

因为姜环的事,她睡不着,就独自去园中逛逛。

不知不觉中,竟然来到望月楼上。

月光如水,轻柔地洒在雕梁画栋之上,给这座奢华的府邸披上了一层银纱。灯笼高挂,散发出温暖而昏黄的光芒,沿着曲折的廊檐一路延伸。

温宁神色微动,只见廊檐下,两个熟悉的身影,窃窃交谈着什么。

她们一前一后朝这边走来。

温宁下了长梯,躲在暗处。

李嬷嬷一手掌着灯,一手虚扶着战玉容,“不日这圣旨就会下来,到时候借着入宫谢恩的由头,就能让世子回府了。”

战玉容温和的笑着,仿佛她儿子已经站在了她面前,“是这个道理,明日你去暻华轩看看,缺什么抓紧备齐了,勋哥在田庄上指定吃了不少苦……”

温宁从暗处走出,眸光清冷,看着她二人渐渐远去的背影,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三日后,圣旨降下。

战玉容满面红光,连忙指挥着众仆设香案,铺红毯。

这次送圣旨的不是墨云稷,而是陛下身侧的德海公公带着几名皇家禁卫军进来。

宝贤王和战玉容上前跪下,“臣接旨。”

德海笑道,“宝贤王和宝贤王妃快请起,这圣旨是给公子的。”

宝贤王拱手道,“小儿去田庄上修养心性,并不在府中,本王这就派人去接墨定勋回京都,入宫谢恩。只是这一去一回,最快也要五日。不知道这圣旨,本王是否可先代墨定勋接下?”

第130章 圣旨下,三年期

“既如此,那便劳烦和硕郡主来接旨吧。”

宝贤王扶战玉容起身,命李嬷嬷赶快请郡主来。

战玉容含笑问道:“德海公公,这圣旨不是给犬子吗,为何要让和硕郡主来接旨啊?”

宝贤王微怒的“嗯”了一声,朝她使了一个眼色。

德海笑了笑,“宝贤王妃莫急,待老奴宣读完圣旨,您便知晓了。”

闻讯,温宁不敢耽搁,立刻赶到花厅。

德海举起圣旨,收起笑容,严肃庄重,“和硕郡主听旨!”

温宁跪下,双手交叠行于腹部,微微颔首。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和硕郡主温宁行止端庄,品性高洁。以拳拳之心,向朕祈愿,愿以己之所得,换兄之尊荣。其情可悯,其志可嘉,朕闻之,感念其手足情深,孝悌之义,遂依其愿,册封墨定勋为世子,以彰其德,以显其功。

然温宁之德,非止于此。其谦逊有礼,忠孝两全,实为朕心之所向,万民之所仰。故朕特赐还温宁另外两个心愿,以奖其高义,以勉其前行。

又赐丹书铁券,使其子孙后代,皆可享此荣光,永葆其家族之兴盛。温宁之德,如日中天,照耀四方。愿其继续保持此等高尚品德,为天下女子之表率,为皇室之荣光。”

圣旨一出,宝贤王感激涕零,多年来的朝野打压,终于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倒是战玉容,本因为墨定勋被封了世子,激动得无以复加,偏就又听到陛下又赐墨温宁两个心愿和丹书铁券,这是何等荣光?岂不知是她战家的功劳,若不是战家选择了墨温宁,墨温宁又怎会有机会得享此尊荣?

一个商贾之家养大的野种,恐怕一辈子都没机会得见龙颜。

墨温宁是踩着战家的肩膀上风光无限,偏她要为自己的儿子博得一个世子的名分还要央求于墨温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