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1)

我咽了口唾沫,觉得这个世道真是残忍,长得好看的人永远都是人群焦点,备受宠爱和拥戴,即使犯了错误,也可以轻而易举得到宽恕和原谅的机会,更重要是连男追女的民族遗留都能更改过来,“你姑姑怎么追的啊,不会下药吧?”

“开玩笑!”严潮猛地拍了下桌子,一副要替他姑姑打抱不平的样子,“我姑姑就算有心思下,林维止有那么容易吃吗?你不知道他多猴精,他能闻出来自来水和纯净水的味道。”

我指了指自己鼻子,“我也能。”

“那你分得出吃的扇贝是公是母吗?”

我瞪大眼睛,“你姑父能?”

他咳嗽了一声,“也不能。”

他刚要喝水,我从他手里把杯子夺过来,他咧开嘴讪笑,“你不说找我商量事吗。”

我没想到林维止这么惨绝人寰的可怕,简直不能称为一个人类了,我觉得应该琢磨下去哪里逃难避避风头,等他气消了再回来。

我告诉严潮我摊上大事了,我很少和他开玩笑,所以他神色瞬间凝重下来,小声问我怎么了,我说已经没有挽救的余地。

他追问我到底怎么了,实在不行还有他姑父出面呢。

我闭上眼打了个万念俱灰的饿嗝儿,“就是得罪了你姑父。”

他一愣,“谁得罪了?”

我没告诉他是我,只是把昨天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我抱着最后一丝期待问他估计会怎样。

严潮摸着下巴上根本不存在的胡子,意味深长说,“依照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会搞死这个人。在他的词典里这是耍他,他现在的地位和势力怎么能允许耍他的人安然无恙呢。”

我吓得从椅子上出溜下去,钻到了桌子底下,额头磕出好大一个鼓包,我最怕疼,但我连疼都顾不上了。严潮一眨眼发现我不见了,他站起身喊语语,我拍了拍桌底,有气无力说我在这。

他低头看了我一眼,我整个人都瘫软着,他觉得好笑,“你怎么吓成这样了。”

我含着眼泪结结巴巴让他扶我起来,他将我从底下拽出来,我扑到他怀里瑟瑟发抖,完全没有办法控制。我问他南郊的墓园建成了吗,他说听姑姑讲好像差不多了,打算年底把爷爷的墓碑迁过去。

我脸上只剩下了无边无际的悲哀,“记得给我留一块。”

他很惊讶问到底怎么了,我摇头,“如果我忽然消失了,记得我是被他杀。”

严潮觉得这话特别搞笑,但看我脸上惊惧的表情又像真的,他快被搞疯了,我问他我假如不在了,他会怎么样。

他看着我非常郑重其事,“那我就守着你当鳏夫。”

我觉得我快被折磨出抑郁症了,我无时无刻不觉得林维止会突然拿着一把匕首蹿出来,甚至发展成走着走着忽然回头,为此吓到了好几个女同事。

不过公司没人关注我怎么了,因为有更值得瞩目的大事悄然发生,陈总有了新欢。

这个新欢不是别人,正是周简。

当我在二楼窗台看到她从陈总的车里走下来,并无比亲密娇羞的挽住了他手臂,我整个人都像被一道惊雷劈了一样,被震慑得外焦里嫩。

周简不是严潮的地下女友吗,怎么才几天过去就成了陈总的新欢,她那么喜欢严潮,就算被他伤透了也不可能这么快移情别恋到一个老男人身上。

我给严潮打电话询问周简的近况,他听到这个厉鬼索魂一样的名字立刻大声澄清,“我和她没联系!语语,我用我和你的未来发誓,我真的已经把她踹了!”

我说我知道,我问她现在怎么回事。

严潮松了口气,他说不知道,他和周简提分手的当天就把她拉黑了,她用陌生号找过他,但让他骂哭了,就彻底断了。

我忽然冒出一个恶寒又可笑的念头,周简也许是为了报复,她故意让严潮看到她自甘堕落自暴自弃,唤起他的自责与悔恨,如果是这样那她太不了解严潮了,严潮这个人对待旧情是没有半点仁慈的,除了落井下石,前任在他这里得不到任何回忆。

我关上走廊窗户飞快跑回办公室,晃醒正趴在桌上睡觉的时娅,她不耐烦问我怎么了,我一字一顿说你要挺住。

她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看向我,脸上还有压出的红印,我说陈总有了别的女人。

她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周简挽着陈总从外面进来,他们没有因为在公司而收敛什么,毕竟陈总私生活什么德行我们这群下属也没人不清楚,与其藏着掖着还不如大方公布,至少让情人看到他的诚意和坦白。

周简一眼看到正对门口的我,挽着陈总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她很会掩藏自己痛恨的情绪,可能因为暴露过一次,不但无济于事反而彻底失去了严潮,所以她和我的目光碰撞没有泄露任何仇恨与厌恶。

章节目录 第十三章 有没有人说过你眼睛很美

陈总带着她进入自己房间,整个办公室在门合上的瞬间炸了锅,男人女人各执一词,鸡同鸭讲了好一阵,又在同一时刻戛然而止,纷纷看向睡醒补妆的时娅。

有不怕死的女同事过来献殷勤问她,“娅娅,不舒服就哭出来,没人笑话你。”

时娅从镜片里看她,“你脑子进水了?谁告诉你我不舒服,咱俩熟吗?”

女同事没和她计较,拿着一包纸巾唉声叹气,“男人都是喜新厌旧,我们女人没办法抗争。我知道你心里不是滋味,谁遇到这种事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时娅把镜子扔在桌上没好气问,“你们是不是都想看我哭天抹泪的,然后背后拿我当个笑话嚼舌根?死了这条心吧,追我的男人从城东排到城西。”

时娅站起身将女同事狠狠一推,踩着高跟鞋扭出了办公室。

一堆人面面相觑鸦雀无声,女同事面子有些下不来的,隐忍了几秒破口大骂,“有什么了不起的,拿着别人好心当驴肝肺。排得再多也只是让人玩腻了就扔掉的骚货。”

周简进入陈总办公室一直没出来,里头悄无声息,门把手上挂着请勿打扰的公示牌,几名同事围在一张桌子上直勾勾盯着大门,“有情况。”

“陈总也太迫不及待了吧?青天白日的,我们还都在外面呢,毕竟他也是有老婆的人,就这么喀嚓喀嚓了?连点声誉都不要啊!”

男人坐在桌角上咂吧嘴,“你是第一天来公司吗?当初时娅不也大白天就让他在里头干了吗。男人精虫上脑,还顾得上什么时辰。”

女人捂着脸喊了句ongad!

她话音未落,周简拉开那扇门从里面走出来,她身后的窗纱拉着,一片昏暗,所有人都在这一刻愣住,寂静得连呼吸都销声匿迹。

她穿着还是那身衣服,可衣服的纽扣并不在原位系着,她微微散乱的长发下,是一张面带微笑的脸孔,她走到我面前站住,让我倒一杯水送进去。

所有人在愣怔中看向我,墙角的女同事站起来说她负责这一块,周简根本没理她,她仍旧看着我,“能麻烦阮小姐倒一杯吗,还是说阮小姐千金之躯,根本不能为老板做这点粗活。”

我心里叹了口气,果然是祸躲不过,我找她要杯子,她将陈总的水杯递给我,我刚要去水吧,她忽然叫我停下,“你知道陈总喝茶还是喝咖啡吗?什么都不问清楚了,你倒来给谁喝,给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