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阿砚?”谢淮安满脸焦急地询问,眼中满是关切之色。
只见楚行之涨红着脸,双手局促不安地绞着衣角,支支吾吾地道:“我……我想去上厕所。”声音轻得如同蚊蝇一般。
谢淮安闻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即歪着头,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楚行之见他这副模样,愈发觉得窘迫不堪,索性一咬牙,大声说道:“如……如厕!”话一出口,他那张俊脸瞬间变得通红,仿佛熟透的苹果一般。
看着眼前人如此可爱的反应,谢淮安不禁被逗乐了,无奈地摇了摇头,宠溺地笑道:“去吧,不吓你了。”说着,还伸出手轻轻地刮了一下楚行之的鼻子。
然而就在这时,谢淮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一正,严肃地警告道:“不过以后不准喜欢别人,听到没有?不然我可真给你↑了!”
楚行之听后,心中暗自嘀咕起来:“我踏马卖给你了?说不让我喜欢我就不喜欢啊?切,霸总上身了!”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嘴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只是一脸假笑地应道:“嘿嘿,我去了哈。”话音未落,一溜烟儿地跑走了。
楚行之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从房间里窜了出来,他一边用手使劲地拍着自己的胸口,一边心有余悸地嘟囔道:“我的妈呀,这谢棠也太能撩人了吧!老子刚刚差点,差一点就把持不住失身于他啦!这个该死的变态,哼,等我哪一天回到江陵,非得把她五花大绑起来狠狠抽打一顿不可!”
然而此刻,待在屋子里的谢淮安对楚行之说的这番话却是浑然不知。只见他正聚精会神、津津有味地翻阅着那本春宫图册,一页接着一页,看得极其投入。随着他手指翻动书页发出的“嘶嘶嘶”的声音,时间仿佛都凝固在了这一刻。
谢淮安目不转睛地盯着书中那些香艳刺激的画面,眼睛越睁越大,嘴巴也不由自主地微微张开,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目瞪口呆的状态。仿佛在这本春宫图里,他学到了一些令人难以置信、甚至堪称惊世骇俗的知识和技巧。
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地放下手中的话本,然后轻轻地抬起脚,慢慢地迈出了房间。一边走,他嘴里还不停地暗自嘀咕着:“这小子该不会是故意躲开我而找的借口吧?怎么这么久都不见人影呢……”
就这样,他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继续朝前走去。走着走着,突然间,他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在一棵大树下猛地停下了脚步。只见前方不远处,楚行之正弯着腰,专心致志地在树底下捡拾着那些掉落下来的果子。
谢淮安满脸疑惑地走上前去,开口问道:“阿砚,你在这里捡这些果子做什么呀?”
听到声音,楚行之抬起头来,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回答道:“你不知道吗?这个果子可神奇啦,可以用来酿酒哦!而且酿出来的酒味道特别棒,香醇可口,简直让人回味无穷啊!”说着,他还情不自禁地咂吧了一下嘴巴,仿佛已经品尝到了美酒的滋味似的。
看着楚行之那副馋嘴的模样,谢淮安不禁宠溺地笑了起来,温柔地说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来帮你一起捡吧。”说罢,他也俯下身去,加入到了捡果子的行列当中。
此时此际,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映照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两人的轮廓。遥遥望去,那景象肃穆得恰似一幅古画,他们的背影仿若一对相濡以沫的寻常夫妻,庄重而又宁谧。
第44章 主仆相见
“莲子哎新鲜的莲子!莲子,莲子……”
悠长而响亮的叫卖声,伴随着夏日里的蝉鸣,在热闹的街市上回荡着。
“夫人,晚上咱们吃点啥呀?”卖鱼的男子一边熟练地将一条条活蹦乱跳的鱼儿装进竹篓,一边满脸笑意地望向身旁忙碌的妻子。
妇人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珠,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吃肉吧,今儿个咱家的鱼可是卖出去不少钱呢!”
听到这话,男子赶忙放下手中的活儿,走到妻子身后,轻轻帮她捶起背来,嘴里还念叨着:“夫人辛苦了,您可得好好歇歇。”
这温馨的一幕正巧被路过的裴玄收入眼底,他不禁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那对恩爱的夫妻,眼中流露出满满的艳羡之情。他内心嘀咕道:“主子啊,这样平凡而幸福的生活,我也曾无数次幻想过。只是像我这般身份低微之人,如此龌龊的心思向主子言明啊。”
说罢,裴玄无奈地露出一抹苦涩的笑,然后抬起脚继续向前走去。然而,当他行至一个巷子的拐角处时,心中忽然升起一丝警觉。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似乎有人正在暗中跟踪自己。于是,他不动声色地停下脚步,猛地一闪身,敏捷地跳进旁边另一条狭窄的巷子,并迅速藏身于一堆杂乱无章的杂物之后。
他屏气凝神,悄悄地探出半个脑袋,紧盯着刚才走过的路。不一会儿,果然看到一个身影从眼前匆匆掠过。直到确认对方已经走远,裴玄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放松下来。
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去时,突然间,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只见来人一袭黑衣,面容冷峻,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裴玄,缓缓开口道:“裴玄,我们终于见面了。”
听到那人的声音,裴玄的身子猛地一颤,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一般。这声音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了,那正是与他同为温长策身边顶级暗卫的裴元!曾经一起出生入死、并肩作战的同僚如今却站在了对立面,这让裴玄心中五味杂陈。然而,他并不想与裴元动手。
于是,裴玄强装镇定地说道:“阁下怕是认错人了,在下不过是一介江湖草寇,行于世间只为混口饭吃,实在不值得阁下如此大动干戈。”说完,他便抬起脚步,准备转身离去。
可裴元又怎会轻易放过他?只见裴元迅速伸出那只紧握着长剑的胳膊,拦住了裴玄的去路,并面无表情地冷冷说道:“你觉得我会看错吗?别再狡辩了,跟我回去,主子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此时,裴玄深知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无遗,再继续隐瞒下去也是徒劳。他咬了咬牙,瞬间抽出腰间的佩剑,毫不犹豫地向裴元刺去。而裴元则眼疾手快地拿起他尚未出鞘的剑,稳稳地格挡住了裴玄凌厉的攻势。
“拔剑!”裴玄怒吼一声,手中的剑如疾风骤雨般不断地朝着裴元攻去。
“拔剑!”见裴元不为所动,裴玄再次怒喝。
面对裴玄凶猛的攻击,裴元依旧坚守着防御之势,同时大声喊道:“你要是忍心对我下手,那就尽管杀了我吧!但即便你今天成功逃脱,我无法将你带回交差。”
听到这番话,裴玄的动作微微一顿,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犹豫和不忍。他缓缓放下手中的剑,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然后无奈地说道:“好吧,我跟你回去便是。”说着,他伸手摘下头上的斗笠,露出那张略显疲惫的脸庞。
当裴元终于看清裴玄的面容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和激动之色,颤声说道:“我……我终于找到你了!”
裴玄轻轻拍了拍裴元的肩膀,低声说道:“走吧。”然而,就在裴元放松警惕的一刹那,裴玄突然猛力一掌劈在了裴元的后脖颈处。裴元猝不及防,闷哼一声后便直直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裴玄嗫嚅道:“对……对不起,我如今实在是无颜拜见主子!”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头也深深地垂了下去,似乎想要把自己藏起来一般。
“哦?是吗?”一声清脆宛如黄莺出谷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疑惑和不满。这声音虽然悦耳动听,但此刻却让裴玄心中不由得一颤。
只见温长策迈着优雅的步伐徐徐走来,他身着一袭月白色的细花纹底锦服,上面绣着大片精美的莲花纹。这些莲花纹在白衣上若隐若现,随着他的走动,仿佛一朵朵月下盛开的白莲,高洁而淡雅,散发着迷人的光彩。
一根洁白如雪的丝线轻轻束起了他那三千如墨般的发丝,柔顺地垂落在他的背上。他那细长的柳眉下,一双黑色的眼眸犹如深邃的幽潭,浓得化不开的墨色让人望而生畏。当他的目光扫向裴玄时,就像是两道冷冽的寒风,直刺人心扉。
温长策就这样缓缓地朝着裴玄走去,他的脚步轻盈而又沉稳,每一步都如同踏在了裴玄的心尖上,令他感到无比沉重。
裴玄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呆呆地立在原地,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望着逐渐走近的温长策,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发不出一点声音。
温长策走到近前,目光终于从裴玄身上移开,落在了不远处昏过去的裴元身上。看到昏过去的裴元,他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凛冽的寒意,冷冷地说道:“哼,如今倒是越发胆大妄为了,竟敢连我身边的人都敢伤!”
裴玄面色惨白,双腿一软,噗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地,膝盖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浑身颤抖着,声音里饱含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说道:“主......主子,我......我......”然而,他支吾了半天,喉咙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那些想要申辩或者解释的话语,全都堵在了嗓子眼儿,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温长策微微皱起眉头,轻声说道:“起来吧,不必跪着。我们,回去再说。”那语气虽然平静,但其中蕴含的威严却是不容置疑的。
可是,裴玄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自责之中,对于温长策的命令置若罔闻,依旧死死地跪在地上,身体不停地哆嗦着。
见到这一幕,温长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他慢条斯理地开口道:“怎么?莫非你也想对我动手不成?还是需要我亲自弯腰将你背回去呢?”这番话犹如一道惊雷,在裴玄耳边炸响,让他瞬间回过神来。
只见裴玄猛地抬起头,惶恐不安地望着温长策。他连忙站起身耷拉着脑袋,脚步沉重而缓慢,一声不吭地默默跟在温长策身后,仿佛生怕稍有不慎又会惹得主子不高兴。
第45章 求药
玉兰居里,温长策面色凝重地脱下外袍,步履沉稳地走到桌前坐下。他轻轻端起茶杯,轻啜一口香茗后,才缓缓开口说道:“裴玄,你该给我一个解释了吧,这些年你究竟去了哪里?明明还活着,为何却迟迟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