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老鸨的斥责,裴玄只是一脸不屑,完全没有将对方放在眼里。他头也不回地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留下身后气得直跺脚的老鸨。见裴玄如此态度,老鸨顿时怒火攻心,她猛地从袖口中抽出一根短小精悍的鞭子,二话不说便朝着裴玄的后背狠狠地抽了过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楚行之急匆匆地赶到了现场。他一边高声呼喊着“别,住手啊!鞭下留人……”然而,他的话音未落,那老鸨手中的鞭子已然无情地挥落而下。
那老鸨远远地瞧见楚行之踱步而来,脸上原本挂着的冷漠与刻薄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谄媚至极的笑容:“哎哟哟,这位公子大驾光临,快快里面请!”与此同时,她还不忘对着站在一旁的裴玄使劲儿地使着眼色,暗示他赶紧退下去。
然而,裴玄却宛如脚下生了根一般,纹丝未动。楚行之见状,抬手指向裴玄说道:“不必让他走,就让他来为我弹奏一曲吧。”
听到这话,那老鸨先是一愣,但很快便反应过来,连忙应声道:“好嘞,公子您稍等。”接着,她快步走到裴玄面前,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警告道:“给我好好表现,要是再敢摆出那张臭脸来,可就休怪老娘我心狠手辣了!”
那老鸨可不是随口说说吓唬人的,对于像裴玄这样不听话的人,她有的是收拾他们的手段。什么鞭笞、杖责之类的酷刑都只是小菜一碟,若是遇上那种死活不肯顺从的硬骨头,她甚至会毫不留情地下药将其迷晕,然后卖到镇子上更为肮脏龌龊的窑子里去。
待到那老鸨骂骂咧咧地转身离去后,裴玄默默地引着楚行之走进了一间屋子。楚行之刚踏进房门,便忍不住率先开口问道:“你……平日里都是这般度过的么?”
裴玄听后,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缓缓摇头叹气道:“如今你也都亲眼看见了,难道还认为我有能力逃离这个牢笼不成?”
“会的,我定会助你脱离苦海。”楚行之说罢,随即唤来了刚刚离开不久的老鸨,并直截了当地问道:“这个人,我要带他走,开个价吧。”
那老鸨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转而换上了一副谄媚讨好的模样:“哎哟喂!这位爷,您瞧小的这张嘴呀,真是不会说话!这可是咱们这儿的名牌儿啊,您这一带走,咱们这生意可不就损失惨重啦!怎么着也得一千两银子才行呐!”说着还伸出一只手比划了个数字一。
“没问题,这样吧,我给你立个字据,你拿着它直接去城主府找谢棠就能兑到银两了。”楚行之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那老鸨听到“城主府”三个字时,脸色骤然一变,变得煞白如纸,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城......城主府?这......这......原来您竟然是城主府的大人啊!哎呀呀,都怪小的有眼无珠,有眼不识泰山呐!求大人饶命,小的再也不敢造次了!”她一边说,一边不停地朝着男子磕头赔罪。
“无妨,不必如此惊慌失措,你尽管拿着字据去找谢棠兑换便是。”被称为楚行之的男子倒是显得十分豪爽大方,摆了摆手示意老鸨起身。
然而此时,如果谢淮安知晓了这里发生的事情,恐怕免不了要狠狠地“教训”楚行之一顿。
就在这时,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裴玄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响头,然后抬起头来满脸感激地看着楚行之说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从今往后,小人愿誓死追随恩公左右,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其实裴玄心里清楚得很,只要楚行之不死,那么楚喻之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与其整日想尽法子动手,倒不如暂且跟随在楚行之身旁,伺机寻找下手的机会。
楚行之皱着眉头,用手轻轻地抚着额头,心中暗自思忖道:“新中国没有奴隶!”随后,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不用了,我的身边已经有足够的侍卫。我之所以出手救下你,并非出于其他目的,仅仅是不忍心看到像你这般出色的人,被困在这牢笼之中遭受磋磨罢了。我所希望的,不过是能还你一份自由而已。”
听到这番话,裴玄不禁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心里暗道:“曾经,主子也对我说过类似的话语……”想到此处,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再接着说点什么。
然而,未等他开口,楚行之便抬起一只手,示意他无需再多言,然后语气温和地说道:“不必再说了,走吧!前方有着更为广阔的天地等待着你去闯荡呢。”
待裴玄转身离去之后,楚行之站在原地,心中暗自窃喜起来:“哎呀,我可真是个大善人呐!啧啧啧,刚才那两下子简直太帅了!”不过,楚行之心里也很清楚,自己这潇洒的举动固然很帅,但同时也意味着谢淮安那白花花的银子就这样如流水般溜走了。
第34章 城防图丢失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夷陵城巍峨的宫殿之上,照亮了金碧辉煌的朝堂。群臣毕至,恭敬地站立两侧,等待着城主谢淮安的到来。
时辰一到,谢淮安身着一袭华服,稳步走上龙椅,威严的目光扫视着下方的臣子们。这时,江聿书出列,躬身行礼后禀报道:“城主大人,负责巡逻的统领来报,昨夜有贼人趁夜闯进了藏书阁,盗走了至关重要的城防图!”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众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而谢淮安却只是微微抬起眼眸,似是对此事早有预料一般,神色从容淡定。他缓缓开口问道:“可有查出是什么人所为?”
江聿书沉默片刻,然后伸手入怀,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块令牌。令牌在阳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芒,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一旁的大臣见状,不禁失声叫道:“这……这不是江陵城少城主的令牌吗?”
另一个大臣也赶忙凑上前去,仔细观摩了一番,点头附和道:“确实是那楚行之的令牌没错啊!”接着,这位大臣转身面向谢淮安,拱手施礼道:“城主,依微臣所见,想必那楚行之留在您身边并非出于真心实意,而是企图与江陵城主里应外合,攻打咱们夷陵城啊!”
此语一出,立刻得到了其他大臣的赞同。有人高声喊道:“是啊,此人如此居心叵测,万万不能留,应当速速将其打入大牢,严加审讯!”一时间,朝堂上群情激愤,要求严惩楚行之的声音此起彼伏。
谢淮安面沉似水,并未立即表态。他朝着身旁的方公公使了个眼色,方公公会意,连忙小步上前,从江聿书手中接过那块令牌,转而呈给谢淮安。谢淮安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令牌,仔细端详起来。
心中暗自思忖:“这帮愚蠢至极之人,区区一枚伪造的令牌竟能将他们轻易蒙骗过去。若不是顾洵事先告知我,说是你江聿书的手下盗走了城防图,恐怕连我真就信了”
正在此时,一名侍卫悄然走到谢淮安身旁,俯身贴耳低语道:“城主,醉欢楼的老鸨手持一份字据来到了城主府,要求您支付给她银两呢。”说着将自己递给了谢淮安。
谢淮安闻言,目光落在那张字据之上,瞬间怒火中烧,猛地一拍桌子,心中愤愤骂道:“好你个楚砚!竟敢背着我又去那醉欢楼鬼混,竟然还充当好人,让我拿出整整一千两银子来替那裴玄赎身!”虽说气恼异常,但他很快便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恢复了平静,有些不耐烦地对那侍卫吩咐道:“罢了,去取银两给她便是。”
待侍卫领命离去后,他这才缓缓抬起头来,视线扫过眼前的景象,却见一众大臣皆已齐刷刷地跪在下方。谢淮安脸色一沉,冷哼一声,厉声道:“真是胆大包天,来人呐!速速将楚行之给本城主带来。”
谢淮安在心中暗暗念叨着:“阿砚啊阿砚,既然你如此不乖,那我也只能暂且借着此事好好惩戒一下你了。”
此刻,位于灵汐阁中的楚行之正沉浸在欢乐的氛围里,完全不晓得朝堂之上正在发生着怎样的风云变幻。只见他和云裴、屿白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兴致勃勃地玩起了斗地主。
“哎呀呀,云裴,你这牌可不是这么出的啦!看到没?这会儿你应该直接炸他才对呢!”楚行之急得直跺脚,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然而,云裴却是一脸茫然,眨巴着眼睛问道:“啊?怎么个炸法呀?”那模样简直就像一只迷路的小鹿,让人忍俊不禁。
楚行之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用四张同样数字的牌来炸嘛!要是实在不会,那就拿我去炸好了。”
云裴一听,连忙摇头摆手,惶恐地回答道:“属下万万不敢呐!再说了,主子您尊贵无比,哪能用您的牌来炸牌哟!”
听到这话,楚行之忍不住扶额,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我的天呐,真是个活祖宗啊!”
一旁的屿白早已笑得前仰后合,捧着肚子直不起腰来,边笑边调侃道:“哈哈哈哈哈……少城主,您就别跟他计较啦!要说这云裴在保护您的时候还算得上尽心尽力,可这种打牌的事儿啊,他这块榆木疙瘩脑袋怕是永远都学不会喽!”
话音刚落,云裴立刻瞪圆了双眼,威胁道:“哼,你再敢笑话我,信不信我真把你给炸了!”
屿白见状,吓得赶紧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再多说一句惹恼了这位“暴脾气”的暗卫。虽说此二者皆为护楚行之者,然云裴之武功,堪称高手暗卫,所以看起来比较冷血无情。不似屿白那般平易近人,屿白未经专业训练,其功夫仅比寻常侍卫略强些许。所以此刻屿白怕云裴是有道理的。
这时,楚行之又耐下心来,指着云裴手中的牌,再次详细地讲解起来:“你瞧,这个是勾,然后你看看这里面有没有四张一模一样的牌?这四张放在一块儿,那可就是威力巨大的炸弹哦!”
话罢,只见一众身着黑色劲装、腰佩长刀的侍卫如疾风般迅速来到了灵汐阁前。他们步伐整齐划一,身姿挺拔威武,身上散发出一股令人敬畏的气息。
为首的一名侍卫上前一步,对着正坐在桌前悠闲地打着牌的楚行之恭敬地一拱手,朗声道:“楚少城主,我们城主有请!”其声音洪亮有力,在空气中回荡着。
听闻此言,原本站在一旁的云裴和屿白二人瞬间神色大变,脸上流露出明显的紧张之色。他们对视一眼后,毫不犹豫地伸手握住各自腰间的佩剑剑柄,似乎随时准备与楚行之一同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情况。
然而,楚行之却不慌不忙地放下手中的牌,缓缓抬起右手,轻轻一挥,示意云裴和屿白稍安勿躁。他那深邃而冷静的目光扫过两人,轻声说道:“无妨,你们暂且留在此处等候,我去去就回。”说罢,他从容地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袖,然后迈步朝着门外走去,身影渐行渐远……
第35章 谢棠,你不信我
没过多久,楚行之便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宣和殿。刚一踏入殿门,他就感受到了来自一众大臣如炬般目光的凝视。被这么多人盯着看,楚行之一脸茫然,不知所措地开口问道:“你们都这样直勾勾地看着我干嘛呢?”
就在此时,一名性子急躁的大臣终于按捺不住,怒气冲冲地吼道:“楚行之,你真无耻啊,居然肖想里应外合来攻打我们夷陵。”
听到这番指责,楚行之愈发迷惑不解,瞪大了眼睛回应道:“老头儿,你怎么能随口骂人呢?我里应外合个屁啊!我自从来到这个破地方,就连我老爹的书信都未曾见到一封。我去哪儿里应外合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