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安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地摇着头说道:“哎呀,夫人呐,你别插我两刀我就谢天谢地了!您突然间变得这般温柔,我还真有些不太习惯呢。要不然,您还是像往常一样骂我几句吧?这样我心里反倒踏实些。”说罢,他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就在这时,楚行之偷偷瞥向谢淮安那只受伤的手,心中似乎已明白了一些事情。他的目光闪烁不定,嘴唇微微颤抖着,过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开口道:“今……今天就不骂你啦,我……我……谢谢你。”话音未落,只见他的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其中打转。紧接着,他像是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一般,猛地扑进谢淮安的怀中,紧紧地抱住他,身体不停地抽搐着,抽泣声也随之传来。

谢淮安见状,心疼不已,连忙伸出双臂将楚行之拥入怀中,轻声安慰道:“阿砚,别哭别哭呀,你看看咱们这不都好好的吗?”

然而,他们并未察觉到,在不远处的地方,墨白正带着两个小书童站在那里。这三人一脸八卦的模样,相互挤眉弄眼、交头接耳,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场景。

他们闹出的动静不小,很快便惊动了谢楚二人。只见谢淮安轻咳一声,嘴角含笑地说道:“前辈居然还没离开呢?”他的声音清朗温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墨白听到这话,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之色,随即便干笑两声,迅速整理起有些凌乱的衣衫,然后故作镇定地开口道:“哈哈,是啊,这不正好到饭点了嘛,咱们先去吃饭吧!”说罢,他率先迈步朝着院中走去。

谢淮安见状,赶忙侧身让出道来,并礼貌地做了个请的手势,恭敬地说道:“前辈,请您先行。”

墨白微微颔首,应了一声:“哎!”接着便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不一会儿,几人便围坐在饭桌前,开始享用丰盛的饭菜。席间,众人谈笑风生,气氛融洽。

待用过饭后,谢淮安站起身来,向着墨白拱了拱手,言辞恳切地道:“前辈,如今行之已然大好,我等在此多有叨扰,实在过意不去,这便要向您辞行了。”

一旁的楚行之见此情形,也连忙跟着起身,同样对着墨白拱手施礼,诚挚地说道:“多谢前辈此番仗义相救,大恩大德晚辈铭记于心,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完,他与谢淮安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话音刚落,两人便转过身去,迈着坚定的步伐缓缓离去。墨白则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二人渐行渐远的身影,直至消失不见。良久,他才轻轻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这两个年轻人,真是像极了曾经的我们啊……只是不知,当年的那靠小子友,如今究竟过得如何了。”言语之中,流露出无尽的感慨。

第30章 争吵

此时,阳光洒落在大地上,映照出顾洵、屿白和云裴三人略显疲惫的身影,他们终于抵达了百药谷的山脚下。

顾洵满脸怒气地抱怨着:“都怪你们那没用的少城主!竟然如此窝囊,还得劳烦我家城主出手相救。这一路走来,已经过去了好些天,真不知道情况到底如何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狠狠地跺了跺脚,仿佛要将心中的不满全都发泄出来。

云裴听到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毫不示弱地反驳道:“哼!你们城主才是真正的废物呢!区区一场小小的瘟疫都搞不定,害得我们主子不幸染上了疫病。再说了,你又能好到哪里去?连自己主子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清楚!”

顾洵被云裴的这番话气得笑出声来,嘲讽地说道:“哟呵,你倒是挺会说啊!难道你就知道了?有本事咱们手底下见真章!”说完,他挽起袖子,做出一副准备大打出手的架势。

“来呀!谁怕谁啊!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云裴同样不甘示弱,跃跃欲试地握紧了拳头。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之际,屿白连忙开口劝解道:“行了行了,别吵啦!再这么吵下去,我的头都快疼炸了。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我们的少城主和你们的城主,其他那些毫无意义的争吵根本无济于事。”

听了屿白的话,顾洵和云裴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闭上了嘴巴。不过,他们仍然恶狠狠地瞪着对方,眼中的怒火似乎随时都会喷涌而出。

正在这时,谢楚二人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只见屿白身形一闪,如离弦之箭般迅速地冲上前去,一把紧紧抱住楚行之的双腿,脸上满是谄媚之色:“哎哟哟,少城主啊!您没事吧!可担心死我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夸张地拍着自己的胸口,仿佛真的心急如焚一般。

就在此时,云裴也快步跟了上来,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而在另一边,谢淮安则满脸嫌弃地盯着屿白。然而,这时顾洵却突然飞奔而来,二话不说就开始将谢淮安全身上上下下地仔细检查起来。

只听见顾洵焦急地问道:“城主大人,您没事儿吧?那个楚行之有没有把瘟疫传染给您呐?”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之情,但这话听在屿白耳里,却是格外刺耳。

屿白一听顿时不干了,他怒目圆睁,指着顾洵大声嚷道:“嘿!你这人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什么叫我们家少城主把瘟疫传给你们城主了?明明就是你们城主办事不力,才导致瘟疫如此肆意传播,害得我们少城主遭受这般罪苦!”

一时间,两人之间的争吵声此起彼伏,谁也不肯退让半步。

谢淮安被这两人吵得脑袋嗡嗡直响,他无奈地皱起眉头,狠狠地瞪了一眼正在争吵不休的屿白和顾洵,然后朝着楚行之使了个眼色。楚行之心领神会,连忙伸手捂住耳朵,脚步匆匆地避开这两个吵闹之人,与谢淮安一同先行离去。

而这边的屿白和顾洵依然没有停止争吵的意思,他们越吵越来劲,甚至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家主子已经渐行渐远。直到一旁的云裴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声提醒道:“别吵啦!你们再这样吵下去,主子们都要走得老远啦!”

二人见状急忙跟了上去。

就在同一时刻,远在另一边的楚喻之收到消息:“楚行之已然身染瘟疫!”听到这个消息后,楚喻之不禁喜出望外,心中暗自思忖着如何利用这个机会来实现自己的计划。

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随即果断地对身旁的下人命令道:“速速取一部分解药送去给裴玄。”那名下人恭敬地应了一声:“是!”便匆匆领命而去。

没过多久,裴玄所在之处便顺利地拿到了解药。此时此刻,裴玄正悠然自得地坐在醉欢楼的一间包房之内,眉头微皱,苦思冥想着要用何种方法才能让温长策心甘情愿地服下解药。正当他绞尽脑汁之际,忽然间,一阵熟悉的声音从一楼悠悠传来。

裴玄闻声浑身一震,瞬间警觉起来。他赶忙站起身来,轻手轻脚地走到窗前,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隙向外张望。透过那条狭窄的缝隙,他一眼便瞧见了楼下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以主子的能耐和手段,竟然这么快就追查到此地来了。看样子,接下来的几日我可得找个地方好好藏匿一番才行。”

想到此处,裴玄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迅速合上窗户,并顺手抓起一顶斗笠戴在头上。紧接着,他又眼疾手快地一把揪住屋内的一名女子,同时用手紧紧捂住她的嘴巴,以防其发出声响。然后,他将锋利的匕首抵在了女子纤细的脖颈之上,压低嗓音恶狠狠地威胁道:“不许出声,乖乖听我的话!看到一楼那位公子没有?等会儿你过去陪他喝上一杯酒,记住一定要趁机把我手中的这颗药丸放进他的酒杯里。倘若被我发现你胆敢耍什么花招而没有照做的话,可休怪我手下无情,一刀要了你的小命!现在,赶紧去吧!”说罢,他松开捂住女子嘴巴的手,将那颗神秘的药丸塞到了女子的手中。

“是是……”只见那女子面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着,伸出双手哆哆嗦嗦地接过那颗药丸,仿佛手中捧着的不是普通药丸,而是一颗价值连城的珍宝一般。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迅速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扭动着纤细的腰肢,一步三摇地走到温长策身旁。

“哟~公子您可算来了!快快里边请坐呀!”女子娇声说道,声音婉转悠扬,犹如黄莺出谷。

就在这时,一个头戴斗笠、面容被阴影遮住大半的男子从旁边走过。他与温长策不经意间对视了一眼,刹那间,两道目光交汇在一起,宛如两道闪电在空中碰撞。然而仅仅只是一瞬之后,他们便如同陌生人般各自收回视线,朝着不同的方向匆匆离去。

第31章 再遇裴玄

待谢淮安与楚行之历经艰险终于回到夷陵城时,他们发现城中瘟疫竟然已经全然消散无踪!曾经死气沉沉、人人自危的街道如今又重新充满了欢声笑语和熙攘的人群,夷陵城已然恢复了往日的勃勃生机。

就在两人感慨万分之际,忽然一个身影如疾风般急匆匆地从远处走来。由于速度过快,这个身影竟直直地与楚行之撞了个满怀。只听得一声闷响,楚行之被撞得踉跄后退几步才稳住身形。而与此同时,那个身影头上戴着的斗笠也因这一撞击而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落在不远处的地上。

随着斗笠的掉落,一张俊朗非凡的面庞显露出来。楚行之一眼便认出眼前之人正是当日醉欢楼的那位白衣少年。他连忙上前一步,开口说道:“原来是你啊,这位兄台!那天你匆匆离去,走得那般急切,我都没能好好向你道谢呢。多谢你救了那位老人家!”

裴玄看着面前安然无恙的楚行之,眼中不禁闪过一丝诧异之色,但这丝诧异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易察觉的寒光。他微微皱了皱眉,语气冷淡地道:“抱歉,那日我确实有其他要事缠身,所以走得匆忙了一些。”

楚行之闻言笑了笑,并未在意对方冷漠的态度,接着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不过既然今日有缘再次相见,不知兄台可否告知在下你的尊姓大名?”

裴玄沉默片刻,然后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裴轩。”声音冰冷如霜。

楚行之却不以为意,依然热情地自我介绍道:“哈哈,裴兄,小弟名叫楚行之。以后若有机会,定要与裴兄多多亲近。”说罢,还调皮地冲裴玄眨了眨眼。

裴玄只是淡淡地拱了拱手,回应道:“楚兄,实在不好意思,我眼下还有急事需要处理,今日就先告辞了。改日若有空闲,我们再另行相聚详谈。”说完,不等楚行之回答,便转身快步离去,很快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楚行之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裴玄渐行渐远的身影,紧接着,他双手抱拳,朝着裴玄离去的方向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

就在此时,谢淮安不知何时悄然凑近到楚行之身旁,满脸好奇地开口问道:“阿砚,此人究竟是你从何处结识而来的呀?”楚行之微微一愣,眼神有些飘忽不定,稍作迟疑后,才随口答道:“嗯......就是在醉欢楼啦,咳咳......不对,是在醉欢楼附近偶然碰到的。”

谢淮安听后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地盯着楚行之看了片刻,然后压低声音说道:“我瞧着这人可不太对劲,他那双眼睛里总是透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依我看呐,你以后还是尽量少跟这种人打交道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