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之顿时感到一阵心虚,他挠了挠头,干笑两声解释道:“哎呀,哪有的事儿啊!我……我不小心落入了他设下的圈套之中……”

温长策听后哈哈大笑起来,一边拍着楚行之的后背,一边继续调侃道:“哈哈哈,想不到一向声名在外的楚砚,也有今天这般狼狈的时候,居然会中了人的计谋。说吧,你该不会是故意为之的吧?”

“我故什么意啊?”楚行之心虚地说道,同时眼睛滴溜溜一转,连忙转移话题,“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呢?”他故作镇定地看着眼前之人。

“我就是随便逛逛呗,顺便找找我的好朋友。”那人微笑着回答道。

楚行之一脸狐疑地盯着对方,疑惑地问道:“你的好友不就是我吗?难道你还有其他好友是我不知道的?”

温长策有些尴尬地挠挠头,赶忙解释道:“哎呀,哪有的事儿!只是这个朋友和咱们不一样,他可不像你我这样自由自在......”说到这里,他突然止住话语,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见到这种情形,楚行之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也不好继续追问下去。他沉默片刻后,开口邀请道:“要不你来去那里坐坐,喝口茶怎么样?”

温长策轻轻摇了摇头,婉拒道:“改日吧,今天我确实有点事情要处理。”

楚行之颔首示意,表示知晓,继而言道:“如此甚好,那就如此定了!待你闲暇之时,务必要来寻我共饮香茗,畅谈一番。”

说完,两人便相互道别。没过多久,楚行之便回到了城主府。一进府门,他就迫不及待地关上大门,匆匆来到书房,准备实施自己精心构思已久的计划奋笔疾书写出一部引人入胜、质量上乘的话本。

许久之后,楚行之的身旁已堆积如山般地放置着一摞厚厚的废纸。只见他紧紧地咬着手中那支略显破旧的笔杆,时而眉头紧蹙,苦思冥想一番后匆匆写下寥寥数个文字。

在一旁小心侍候着的屿白,静静地观察着楚行之的一举一动。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少城主,看您这架势,莫不是打算写话本来赚取钱财?”

听到这话,楚行之抬起头来,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应道:“正是如此。”

屿白闻言,心中不禁感到一丝欣慰,暗自思忖道:“少城主啊,若是城主知晓您如今这般勤奋努力,怕是夜里做梦都会笑醒过来呢!”

于是,屿白便这样默默地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楚行之奋笔疾书。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不觉间,屿白的上下眼皮竟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开始不停地打起架来。渐渐地,他再也抵挡不住倦意的侵袭,双眼缓缓合拢,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一夜时光悄然流逝,当黎明的曙光透过窗户洒进书房时,楚行之终于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笔。此时的天空已然呈现出一片乌蒙蒙的景象,他疲惫不堪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整个身子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软地趴在堆满纸张的桌子上,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屿白悠悠转醒。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眼便望见趴在桌上睡得正香的楚行之。生怕惊醒了他,屿白蹑手蹑脚地走到近前,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件衣服,轻轻地披在了楚行之的身上。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温长策面色凝重地对着下属问道:“可有寻得他人的下落?”

只见底下的侍卫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主子,我们的人查到,发现前几日他曾在醉欢楼现身过。”

听到“醉欢楼”这三个字,温长策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记忆的闸门缓缓打开,思绪瞬间被拉回到了从前。那时的他,还是自己最为得力的属下呢!而他们之间的缘分,则始于那座充满着纸醉金迷与欲望交织的花楼。

想当年,当温长策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倔强地抵抗着老鸨的逼迫,坚决不肯接客。为此,那狠心的老鸨将他打得遍体鳞伤、惨不忍睹。温长策实在看不下去这般残忍的场景,于是便出手救下了这个可怜之人,并将他带回了自己的府上。不仅如此,温长策还悉心教导他武功,使得他逐渐成长为一名能够独当一面的高手。自那以后,他便忠心耿耿地跟随在了温长策的身旁。

然而,不幸的是。在一次至任务执行过程中他离奇失踪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温长策倍感震惊和痛心,他四处派人打听其下落,但始终一无所获。直到近日,才有消息传来称他出现在夷陵城中。正因如此,温长策才决定亲自出马,前来夷陵城走这一遭,只为当面问个清楚明白。

第25章 瘟疫突袭

江陵城将军府内,气氛凝重而压抑。只见裴玄笔直地跪在下方,身躯微微颤抖着。

上方端坐着的楚喻,面容丰盈得如同神祇一般。他相貌端庄周正,神情不怒自威且雍容华贵,尤其是那双幽深的眼眸,宛如一口无波的古井,深邃得让人难以窥视其中的丝毫情绪波动。此刻,他手中紧握着一根短鞭,冷冷地开口道:“本将派遣你前往夷陵城已有多日,为何至今仍未传来半点关于除掉楚行之的消息?难道杀他竟如此艰难不成?啊!”说罢,他猛地一挥短鞭,只听得空气中响起几声清脆的鞭响。

“嗯……”裴玄忍不住闷哼一声,然而他的眼神却依旧凌厉,似乎带着一丝不甘与不服气,“楚将军,您既觉得此事轻而易举,何不亲自动手呢?”

话音未落,又一鞭子狠狠地抽在了裴玄的身上。楚喻之更是直接迈步上前,一脚重重地踩在了裴玄的脑袋上,咬牙切齿地道:“本将军倒是十分钦佩你这不怕死的胆量。但倘若让温长策知晓了你我之间暗中勾结之事,你不妨猜猜看,他将会作何反应?”

听闻此言,裴玄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原本的硬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慌失措,“你……你卑鄙无耻!”

楚喻之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般,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整个将军府内,令人毛骨悚然,“哈哈哈,卑鄙?比这更卑鄙的事情,若是你胆敢不听从我的命令,休怪我无情,取了他的性命!”

裴玄听到这话后,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一般,瞬间就泄了气。他太清楚楚喻之这个人了,如果楚喻之想要达成某个目的,那么他一定会不择手段地去实现它。

【回忆】

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一年前……

当时,裴玄在执行一次任务中。不幸的是,他在与敌人激烈交锋时受了重伤,最终昏迷不醒。楚喻之无意间发现了倒在血泊中的裴玄,并将他救起。

然而,当裴玄苏醒过来之后,等待着他的并非感恩和报答,而是一场噩梦的开端。楚喻之要求裴玄去刺杀楚行之,这让裴玄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深知楚行之乃是自己主子的至交好友,他绝不能做出令主子伤心之事。

面对楚喻之的逼迫,裴玄宁死不屈。无论楚喻之用怎样残忍的手段对付他,比如无情的鞭笞、炙热的炭火灼烧以及断绝水源等酷刑,裴玄始终紧咬牙关,绝不松口答应他的要求。

可是,楚喻之显然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他竟然使出了更为阴险毒辣的一招以温长策的性命来要挟裴玄!

只见楚喻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邪笑。他缓缓地抬起裴玄的下巴,轻声说道:“我让人给温长策下了离神散。”

裴玄瞪大双眼,怒视着眼前这个阴险狡诈之人,厉声质问道:“你!无!耻,有什么事冲我来。”

楚喻之并没有理会裴玄的怒吼只是脸上的笑容愈发狰狞强调离神散的作用:“离神散,一种能让人逐渐丧失意识,直至精神崩溃而亡,怎么样?现在你还敢违抗我的命令吗?”

裴玄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楚喻之破口大骂道:“你简直卑鄙无耻!你要杀楚行之,为何还要牵连无辜的主子?”

然而,当面对裴玄的反问时,楚喻之却仿若未闻般地将其直接忽略掉,连看都未曾多看一眼。

良久,裴玄才从记忆中回过神来,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后说道:“你究竟想要我如何做?”

此时,楚喻之才缓缓转过头来,伸手轻轻扶起裴玄,并脸上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回答道:“这样就对了嘛!据我所知,城外不远处有一家村民近日不幸染上了瘟疫。接下来,你需要想个法子让楚行之能够接触到那家村民所穿过的衣物。”

听到这里,裴玄微微皱起眉头,但还是点了点头应声道:“明白了。”说罢,他便站起身来准备转身离去。可就在这时,楚喻之又突然开口说道:“记住,如果这件事情办成功了,我定会如约给你解药,确保你的主子安然无事。”

裴玄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楚喻之郑重其事地回应道:“好,但愿你能够言而有信。”

得到肯定答复后的楚喻之嘴角微扬,自信满满地笑道:“放心吧,我向来都是一言九鼎之人。”

时间转眼来到午夜时分,整个世界仿佛都已沉睡过去,万籁俱寂。而此时的裴玄则身着一袭黑色夜行衣,如同鬼魅一般在夜色中飞速穿梭着。他的步伐轻盈且敏捷,同时还用一块黑布紧紧捂住自己的口鼻以防被疫病感染。

不多时,裴玄便顺利抵达了那位患病村民的家中。他悄无声息地潜入屋内,迅速翻找起来,最终搜罗到了几件看起来还算干净整洁的衣物。然后,他又小心翼翼地将这些衣物包裹进一个事先准备好的包袱里,接着便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个地方。

一路上,裴玄不断鞭策胯下骏马,风驰电掣般地向着夷陵城赶去。等他终于到达夷陵城的时候,天边已然泛起了鱼肚白,裴玄没有丝毫停留,径直朝着城中一处较为繁华的街道奔去。

待到目的地后,他勒紧缰绳停了下来。紧接着,裴玄环顾四周观察了一番,确认周围没人注意到自己后,便迅速解下马上驮着的那个包袱,随手扔到了街边几个正在乞讨的乞丐身旁。做完这一切,他头也不回地再次骑上马背,扬起马鞭疾驰而去,只留下身后扬起的一片尘土和那群不明所以、面面相觑的乞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