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1)

雪停时,夕阳的余晖漫进厨房。宋知意望着趴在自己胸口的宋倾,指尖抚过他后颈的旧疤,忽然想起陆逸最后说的话:“宋倾把自己活成了你的太阳,却忘了太阳也需要星星的光芒。”

“以后换我来照亮你。”他低头吻这人发顶,感受着怀里的人收紧双臂,“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我们都要一起面对。”

宋倾轻笑出声,抬头时,夕阳的光正落在他眉峰的小痣上,像缀了颗金砂:“我的星星,原来早已照亮了我的整个宇宙。”

暮色渐浓时,厨房重新飘起面香。宋知意靠在宋倾肩头,看他小心地将煎蛋分成两半,忽然觉得,所谓永恒,不是没有黑暗,而是在黑暗里,始终有双牵住你的手,有颗与你同频跳动的心。

因为,他是宋倾的星星,而宋倾,永远是他的太阳。他们的故事,在光与暗的交织中,终将走向永恒的新生。

33章我只要你

血脉与情潮(双生星轨)

消毒水的气味混着雪粒拍打窗户的声响,宋知意盯着病历单上的“亲缘关系鉴定”字样,指节攥得泛白。走廊尽头传来皮鞋声,宋倾穿着白大褂走来,袖口还沾着解剖课残留的福尔马林气息,发梢被暖气烘得微卷像极了十二岁那年,替他挡住校园欺凌时,额角翘起的呆毛。

“哥?”宋倾摘下口罩,眼底映着走廊的冷光,“医生说你叫我?”

病历单在指尖发出脆响。宋知意想起昨夜整理父亲遗物时,那张泛黄的亲子鉴定报告宋倾,生物学弟弟,相似度99.7%。记忆突然漫过十七岁的暴雨夜,他躲在楼梯间哭到窒息,是宋倾浑身湿透地找到他,将人按在怀里低声说:“别怕,有我在。”那时他们都不知道,血脉的羁绊早已在暗处生长成参天大树。

“坐吧。”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发紧,将报告推过桌面。窗外的雪扑在玻璃上,将宋倾的侧脸割成明暗两半。少年指尖划过“兄弟”二字,睫毛忽然剧烈颤动,像振翅欲飞的蝶。

“所以那天在冰岛...”宋倾喉结滚动,“陆逸说的‘你父亲’,是指...我们的父亲?”

瓷砖地的凉气渗进骨髓。宋知意想起父亲坠楼前一晚,曾摸着他头发说:“意意要照顾好弟弟。”那时他以为是指表亲宋倾,却不知血缘的红线早已将他们捆成一体。

“对不起。”他伸手想摸宋倾头发,却在半途停住此刻他们不再是毫无顾忌的恋人,而是流着相同血液的亲兄弟。

宋倾忽然抓住他手腕,按在自己心口。白大褂下的心跳震着掌心,混着走廊远处的脚步声,敲出慌乱的节奏:“为什么说对不起?该抱歉的是我...明明知道对你的感情不对,却还是...”

“别说了。”宋知意抽回手,指甲掐进掌心,“从今天起,我们...还是做回兄弟吧。”

雪突然下得急了。宋倾望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白大褂口袋里的银戒硌着大腿那是准备今天求婚的戒指,戒面刻着“倾”与“意”的小篆,此刻却像块烧红的铁,烫得他几乎落泪。

暗涌

深夜的实验室空无一人。宋知意盯着显微镜下的细胞切片,却看见宋倾昨夜替他盖毛毯的模样少年蜷在沙发里,发梢扫过他手背,像某种温顺的小动物。试剂瓶在指尖倾斜,蓝色液体滴进培养皿,晕开的涟漪里映出十六岁的自己,在宋倾生日时,偷偷吻了他唇角。

“还没回?”熟悉的声音惊破沉默。宋倾穿着黑色卫衣,手里提着保温桶,“给你带了南瓜粥,你胃不好...”

“放桌上吧。”宋知意没回头,镜片后的视线死死盯着切片,“以后不用这么麻烦。”

瓷勺碰撞的轻响里,宋倾忽然按住他肩膀。体温透过白大褂渗进来,混着雪松香水的味道,让他想起冰岛的极光下,这人说“我爱你”时,睫毛上落着的雪花。

“哥,我们谈谈。”宋倾绕到他面前,卫衣帽子滑下,露出额角的小疤那是八岁时,为了抢他手里的糖果,从楼梯上摔的。

培养皿边缘硌着掌心。宋知意望着这张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脸,忽然想起父亲葬礼上,宋倾抱着他哭到抽搐,鼻涕眼泪全蹭在他校服上,却固执地说:“我会保护哥哥的。”

“没什么好谈的。”他别开脸,却在看见宋倾泛红的眼眶时,心脏猛地抽痛,“我们是兄弟,以前的事...是错的。”

“错的?”宋倾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破碎的颤音,“那你告诉我,十二岁那年你替我挨的那记耳光,十七岁替我补的数学笔记,二十三岁在冰岛替我挡的那道枪伤...这些也是错的吗?”

试剂瓶突然翻倒。蓝色液体在桌面蜿蜒成河,像极了雷克雅未克的极光。宋知意想起那颗嵌进自己肩头的子弹,是宋倾用身体替他挡住的,温热的血溅在他脸上,混着这人的低喊:“哥,别怕。”

“我们不能再错下去了。”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哽咽,却在宋倾抱住他时,再也忍不住回搂上去。少年的卫衣沾着雪水的凉意,却在他怀里抖得像片树叶,像极了多年前那个怕黑的小男孩。

“我不管什么血缘。”宋倾埋在他颈窝,声音闷得像含着冰,“我只知道,没有你我活不下去。从你把第一块豆沙包分给我的那天起,我的命就已经是你的了。”

月光从百叶窗缝隙里斜切进来,在两人交缠的影子上织出银线。宋知意摸着这人后颈的碎发,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忽然想起古希腊神话里的双生星彼此环绕,彼此辉映,即便被命运诅咒,也不愿分离。

“可是舆论...”他喉咙发紧,“公司的董事会,还有父亲的在天之灵...”

“让他们去死。”宋倾抬头吻他眼角,尝到咸涩的泪,“我只要你。无论是以弟弟的身份,还是以恋人的身份,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培养皿里的蓝色液体还在蔓延。宋知意望着这人眼底的火光,忽然想起冰岛的火山岩浆在地下奔涌千年,只为在某一刻喷发,照亮整个夜空。他捧住这张与自己相似的脸,拇指碾过对方唇角的痣,像抚摸命中注定的宿命。

“最后一次。”他听见自己说,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就这一次,让我们在黑暗里再抱彼此一次...”

“不是最后一次。”宋倾咬住他下唇,带着侵略性的吻里混着眼泪的咸,“是每一次。是生生世世,是永不分离。”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落在他们交叠的手上,宋知意看见宋倾无名指上的银戒,忽然想起病历单上的“99.7%”原来命运早已写好,他们是彼此最契合的灵魂,无论是作为兄弟,还是作为恋人。

“我爱你。”他在这人耳边低语,感受着怀里的人骤然收紧双臂,“不管未来如何,我都爱你。”

宋倾轻笑出声,抬头时,月光正落在他眉峰的小痣上,像缀了颗碎钻:“我也爱你,我的哥哥,我的恋人,我的...全部。”

试剂瓶的蓝色液体滴在瓷砖上,开出妖冶的花。在这个被月光与雪光浸透的深夜,两个被血脉羁绊的灵魂,终于在禁忌与爱欲的交界处,找到了属于他们的星轨即便灼伤彼此,也要共同闪耀。

星轨

董事会的争执声隔着会议室大门传来。宋知意盯着桌面上的股权书,“宋倾”的签名力透纸背,像道锋利的剑。记忆漫过昨夜,这人趴在他胸口,指尖在他后背画圈:“明天我会宣布你是宋氏集团的第一继承人。”

“这是你应得的。”宋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西装革履的少年此刻像尊完美的雕像,却在递来咖啡时,指尖悄悄蹭过他掌心,“喝完这杯,我带你去个地方。”

老式公寓的楼梯间弥漫着霉味。宋知意跟着宋倾上楼,看这人停在302室门前,掏出钥匙的手竟有些发抖。铁门推开的瞬间,灰尘在光柱里飞舞,他看见满墙的海报全是他高中时参加篮球赛、舞台剧的照片,还有泛黄的笔记本,封面上写着“给哥哥的情书”。

“这是我十七岁时偷偷租的房子。”宋倾声音发颤,指尖抚过墙上的海报,“每次想你又不敢说时,就来这里写日记...你看,这是你送我的第一支钢笔,这是你替我补课时用的草稿纸...”

相框里的合照刺痛眼球。十六岁的宋知意搂着宋倾的肩,两人都穿着蓝白校服,脸上沾着未干的颜料那是学校艺术节,他们合作画的星空壁画。此刻阳光透过脏污的玻璃,将照片镀上暖黄,像极了记忆里永不褪色的夏天。

“哥,我早就知道我们是兄弟。”宋倾忽然转身,眼底有泪光闪烁,“父亲坠楼前一周,把鉴定报告给了我...他说,让我代替他保护你。”

血液在耳膜下轰鸣。宋知意想起父亲临终前的眼神,那抹未及说出口的歉意,原来早就藏在这份沉甸甸的嘱托里。他伸手捧住宋倾的脸,拇指擦去即将坠落的泪:“所以你才一直跟着我,即便知道不该爱,也还是...”

“因为爱你是本能。”宋倾咬住他掌心,温热的触感混着泪的咸,“就像呼吸,像心跳,像星辰注定要围绕太阳转动。”

楼下传来孩童的笑声。宋知意望着这满室的秘密,忽然明白原来在他看不见的角落,这人早已用整个青春在爱他,用血脉作为枷锁,却将灵魂锻造成最锋利的剑,只为护他周全。

“我们离开这里吧。”他忽然开口,握住宋倾的手,“去冰岛,去火山,去任何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