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1 / 1)

含沙射影的暗喻持續駐留在張湛生耳畔,久久揮之不去。回到自個兒的工作室,張湛生點上了一根菸,他靠坐於窗邊,於外頭日落餘暉所染。

取出今天買下的香氛蠟燭,張湛生尋思了會兒,仍取出打火機將其點上。火苗靜附於燭芯,桂花幽香隱隱傳出。按照包裝上的文案看來,尚需要待2到3小時,香氛蠟燭才會發揮其作用,將滿室染上芬芳。

看向掛於牆上的時鐘,屆時差不多是徐愉容回來的時間,就當作是給他的一個驚喜吧。張湛生暗忖著。

談及被支配的悵然,張湛生不禁想到這些日子和徐愉容的種種,日常生活裡,他們齊肩並行,偶有交集,沒有出現主動與被動之分;於床笫間便有些不同,含著自個兒的硬挺,徐愉容的臀微幅扭動,似乎在希冀自己能夠給予進入的快感。有時是舌、有時是手指,但更多時候,則是自己那亟欲被緊緊包裹的粗壯。

抽送、浪叫,似乎只要能有肌膚接觸、眼神交集、不住喘息,徐愉容便已然十足欣喜。在這種情況下,張湛生極難理解顏敬民口中的惆悵。

夜幕低垂,提著行李的徐愉容下了計程車,按下店門口的門鈴。甫歸國的他並不急著返家,心中迫切想著要見到張湛生。

見著前來應門的張湛生向自己張開雙手,徐愉容隨即擁住他。

「有這麼想我?」輕輕搓著徐愉容的頭髮,張湛生寵溺一笑。

「那當然,一個禮拜沒見了。」一如既往的氣息,令自己備感安心。敏銳如他,察覺了陌生香氣,抬起頭,徐愉容好奇問道:「這是什麼味道?」

見張湛生一臉神秘兮兮,徐愉容微瞇雙眼:想必是這傢伙想著我要歸國,所以準備了驚喜吧?

跟著張湛生的腳步一塊走上二樓,甫開啟工作室的門,撲面而來的是淡淡桂花香。與其餘香調之濃郁相比,桂花較為淡雅,也更容易使人心神沉靜。一室漆黑中,那安置在窗台前的香氛蠟燭靜靜灼亮,除了香氣,更增添一絲溫暖。

「什麼時候這麼有情調了?」挽著張湛生的手臂,徐愉容笑道。

「今天在展場上買的,還喜歡嗎?」

「嗯,我討厭味道太濃郁,會讓人頭暈。」徐愉容說道:「但這一款不會,讓人有放鬆的感覺。」

「喜歡就好。」張湛生笑道:「吃過飯了嗎?要不要我煮點東西給你吃?」

「我是挺餓的。」回過頭,徐愉容眼裡閃過一絲曖昧和調皮:「但我不知道某個人還有沒有力氣做飯。」

「怎麼會沒有力氣?但我希望可以先把菜洗乾淨再來做飯。」

因熱氣而產生的氤氳和水霧染上了毛玻璃、鏡子,以及張湛生的額際。他雙眼微歛,不時發出輕喘只因此刻,徐愉容正呈跪姿狀,隻手抹上沐浴乳,來回搓弄他的上身,而口裡則來回吞吐自己的硬挺。兩相柔軟摩擦,張湛生心頭湧現的快感,模糊了他的認知。

「怎麼才一個禮拜不見,反應就這麼大?」退出口中的硬挺牽起透明絲線,淫欲曖昧盡顯,徐愉容說道。

「呵,你才是。」張湛生笑道,他將徐愉容扶起後便覆上他的唇,手指輕撫他的大腿內側。

徐愉容不由得發出悶哼,張湛生的指尖紋理,他再熟悉不過。可每每被這樣碰觸,麻癢仍不住滋長,連帶性欲一起。

「想要……」鬆開嘴,徐愉容環住了張湛生的脖頸,眼神隱隱帶著一絲乞求。

以往這時,自己只要將硬挺探入徐愉容體內即可。可此刻,顏敬民白日的話語隱隱浮現,讓張湛生停下了動作。見對方沒有更進一步,徐愉容的理智稍稍回復了幾分。

「太累了嗎?沒關係,我不想勉強你。」

「愉容,你對蠟淚有什麼看法?」

「蠟淚?」徐愉容臉上浮現納悶,但聰明如他,馬上便理解了張湛生所欲表達的意思:「我早該意識到的,早在你把香氛蠟燭放在那兒的時候。」

「我只想知道所謂的臣服與支配究竟是什麼樣的關係。」張湛生輕聲耳語,試圖勾動徐愉容的慾。

女裝、綑綁、角色扮演,在遇見張湛生前,徐愉容早已歷經過數人的性癖好,滴蠟自然也是其中之一。當時的他總擔當著引領對方的角色,享受對方因溫熱滑膩的聚集、流淌而呻吟不止;而此刻的自己正趴在床單上,見不著張湛生的動作,使得徐愉容心中隱約興起一絲期待。

腳步聲自工作室逐漸傳來,徐愉容心頭的激動亦愈發蓬勃。最終,腳步聲停止於床簷,須臾,他的背感受到溫暖的下墜,皮膚未曾為接受此類刺激,徐愉容身子猛地一震,手臂浮現點點突起。

蠟淚自背部向著肋骨兩側緩緩流下,徐愉容感受到自個兒的胸脯隱約為熱流所染上,不由得發出了喘息。

見著徐愉容有著如此反應,原本抱持著試探心理的張湛生才安下心來,取而代之的是手握權力的優越:面前這蒼白的胴體,正因為自己的行徑而有所反應,如此想著,他繼續讓點點蠟淚墜於徐愉容身上:腰窩、股溝、臀瓣、大腿。

熱流在一處處綻放,徐愉容咬著牙,不願輕易屈服內心對於熱燙麻癢的渴求。

忽然,張湛生的手覆上了自個兒的大腿內側,熟悉觸感此刻已為暖意所包裹,他手指輕撫,偶爾搔弄。至此,徐愉容再也無法克制地放聲叫喚。他弓起身子,撅起臀部,蠟淚使其體內的燥熱越發壯大,此刻,僅有張湛生能夠將這一切消弭。

「轉過來。」張湛生聲線嘶啞,比起往常更增添了幾分誘惑。

轉過身來,張湛生那俊朗面容已沾上淫雲,胸肌、腹肌滿佈豆大汗珠,下身的硬挺闡明了他此刻之亢奮。他輕灑蠟淚,手臂、乳首以及臍腹,徐愉容頓感刺激,背對享受的是不確定感、正面見著一切動作,張湛生所給予的是壓迫感,似要將自個兒全數吞沒。

剎那,徐愉容心中不禁升起想膜拜的衝動。

如方才對待大腿內側那般,張湛生以手將蠟淚推開,權作潤滑,挑弄著徐愉容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兩人靠得極近,徐愉容杏嘴微張,而張湛生也回應了他,兩人唇齒相交、舌瓣相纏。

當張湛生緩緩將硬挺送入自己體內,徐愉容內心的燥幅才終於得到緩解。肉壁的刮搔、淫艷的肉體碰撞、快慢不定的抽送,徐愉容緊閉雙眼,嘴角不由自主地泛起微笑。

是的,這就是他要的。張湛生的蹂躪與愛撫並存,兩相交織成全新情緒,此刻的他就是自己的神與之癲狂、與之登天、與之殞落,只要是張湛生的一切,他全都將其奉為圭臬,唯一真理。

張湛生擺動的幅度愈發快速,眉宇隨之緊鎖,臀肉撞擊的聲音益發響亮。徐愉容攬住了他的脖頸,雙眼投射盡是迷離。

「給我,全部都給我。」徐愉容顫道,接連不斷的刺激早已使得他腹部牽起透明絲液。

張湛生沒有出聲回應,他再度吻上徐愉容的唇,兩人吻得激烈,唾絲自他倆唇邊緩緩流下。張湛生發出一聲悶哼,一震,暖流自其下身前端迸發,他雙眼緊閉,讓那溫暖密閉為自個兒所浸濕,成為自己的形樣。

張湛生的硬挺沒有隨著解放而消下,他鬆開徐愉容的唇,開始搓弄著對方那早已黏稠不堪的硬挺。見張湛生嘴角露出一絲戲謔的笑,徐愉容不住嬌嗔。

「不……不行……」快感與理智來回拉扯,徐愉容喘道。

「為什麼不行?嗯?」張湛生輕聲說道,他調整著速度與角度,試圖讓徐愉容徹底解放。

加諸淫語挑弄,徐愉容再也無法克制不斷萌生的快感,浪叫不止。最終,腰猛地一酸,陣陣乳白自那脹紅隙縫噴出,落在了他的胸脯和張湛生的腹部。

見徐愉容終於解放,張湛生趴下,將頭靠近徐愉容的耳畔,隻手輕搓弄他的髮絲,靠在其耳畔,聽聞雲雨後的不住喘息。

「你今天是怎麼了?」喘意漸歇,徐愉容撫著張湛生的背,輕聲問道。

「有人跟我說了,臣服者於性事中得到的大半是惆悵。」瞧不見徐愉容的臉,張湛生輕輕說道:「可我不認同這個說法。」

「看來我成為了你最好的證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