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1 / 1)

凤鸣西堂 父王燕珩 2009 字 5个月前

燕珩“唔”了一声。

他拿另一只手去掐秦诏的脖子,可惜那影响显得微弱。正因这样?地擒住,秦诏仿佛窒息似的,便?从他唇齿间汲取更多;骤然的缺氧和用力,叫他脖颈青筋跳动,喉咙间的血脉也跟着蓬勃,在燕珩手掌心底下?,迸发出再难辖制的威胁。

是了,狼子野心,一分一毫都不再加以掩饰。

他的野蛮,强悍。

他狂纵的爱欲和渴望,他急切地撕咬和醋意,就着涎水吞咽下?去,再没有一丝扮弱的意思。

吻毕,秦诏含着泪问:“你杀了我啊?为什么不动手,舍不得吗?你爱我吗?”

燕珩喘息不匀,竖眉凝视着他,仿佛也因缺氧,短暂地忘了怒火。

秦诏轻嗤笑,更多的,却是哀伤地讥讽:“燕珩,和你那个光辉的帝王名声比起来,你这样?胆怯和懦弱,竟连一条狗都舍不得杀吗?”

“你!”

燕珩抬脚,踢开他,趁着人摔在地上的间隙,他站起身?来,怒哼:“你不要以为寡人舍不得杀你,就是爱你。纵只是养一条狗,吃了那许多年的粮食,寡人还舍不得呢。”

他站定,侧脸隐没在阴影中,冷厉之声仿佛只剩了不屑:“你凭什么以为,寡人会为了你,放弃所有?”

秦诏爬起来,跪在原处,仍望着他,“我没有叫你放弃所有,只是姬妾而已。我就那样?见?不得人吗?仅仅只是一个名声都比不得?难道你我相守,你就做不得帝王了?”

燕珩想说,寡人不想做个有瑕疵的天子。

然而那话说出来,却更伤人了:“是。”

秦诏急了,跪行爬过去,扯他的袍衣:“燕珩分明不是这样?的!”

燕珩甩开他,冷笑:“你年纪小,做事?那样?的不稳重,寡人不怪你。所谓……”时至今日,那句话再说出来,却有了别的意味:“子不教,父子过。你蠢钝,是寡人没能教好你……只是日后,没这样?的机会了。”

秦诏怔怔地落泪:“你什么都想要,唯独不想要我吗?”

这话才胡扯!

燕珩当然想要,恨不能现在就要了他!

更恨不能,此时此刻,便?将他从地上拖起来,摁在床上,将那眼泪吃干净,叫他在床上狠狠地闹、狠狠地哭,求着自己,在膝间挣扎却逃不开,最终只得一下?、一下?,又一下?,痛哭着求饶,无措得认命地臣服,只能做他脚边最听话的狗。

然而,他没有。

帝王开口?,声息隐忍而冷漠:“寡人是天子,做不得西宫之主。更不会愚蠢到?,将一个男人,放在那里做王后,就算是你,也不行。”

秦诏凝视着他,轻声笑了起来,眼泪随着笑声一起滚落,那话里还有藏不住的怨:“什么天子?什么名声?不过是自私,那是帝王的自私与薄情。”

燕珩眯起眼来,沉了一口?气?,神色危险。

秦诏那句话,仿佛拿着匕首,在试探他的底线这会儿,光影里,秦诏的表情在变化,仿佛变得虚幻起来……他忽然想起玉夫人那个含着怨的眼神,和那个冷漠到?让自己有些难堪的微笑。

“秦诏,滚出去。”

秦诏起身?,仍朝他笑:“燕珩,你也要做那样?的帝王吗?”

燕珩冷笑,没说话,转身?便?走了。他绕过那道帘幕,挺拔而孤独的背影,终于消失在暗色之中,再也不见?。

秦诏没有追,他只是跪在地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仿佛委屈似的,他呜呜地哭了起来,堂堂秦王,跪在燕珩的寝宫里,孩子似的哭,越看越叫人觉得可怜。

那哭声隔不住,隐隐约约地钻进燕珩的耳朵里。

帝王抿着唇,气?哼哼地磨牙。

这小崽子,真该死。

总这样?揪着人的心,耍无赖,分明是他无理取闹,当众叫自己下?不来台,这会儿倒是哭得凄惨。

燕珩想,寡人这样?的天子荣威,赏你例外的偏爱,你凭什么不满足?

然而自己将他搁在掌心里,养到?那么大,一口?米,一口?水,恨不能嚼碎了喂到?嘴里去的,才将他养得这样?威风强壮、人人可畏。

叫他做了最威风的秦王,四海扬名,他总这样?不珍惜。

难道这小崽子,就分不清孰轻孰重?做帝王,哪能如这等?任性,想怎样?就怎样??那口?诛笔伐的声名,那四海皆谈的话柄,难道叫人心安?

燕天子之帝王威名,仿佛一块无瑕的美玉,他如履薄冰做了许多年无可指摘的王,又如何?忍得下?这样?的“污点”?

燕珩生气?。

为何?,秦诏,总这样?……不懂他的心?难道自己将心留在他这里,只同别人逢场作戏、造一个帝后相携的佳话也不行吗?

燕珩分明觉得他,不可理喻,善妒,刁蛮。

善妒和刁蛮的秦王,还在那儿哭。

哭得人心烦意乱,愁肠百转千回,这小贼!

燕珩烦躁,没大会儿,终是忍不住,复又出来了。

他站在殿里,看着人,扬了扬下?巴:“够了。”

秦诏抽泣两声:“燕珩”

“住嘴。”燕珩冷眼睨着他:“寡人叫你出去……来人!”

侍卫没进来,最先进来的却是德元。他捧着一盘锦盒,跪在两人跟前儿,为难得整张脸都皱巴了起来:“秦、秦王……小的拿来了。”

秦诏这才站起身?来,摸过锦盒,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