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1 / 1)

凤鸣西堂 父王燕珩 2543 字 5个月前

燕珩冷哼:“倒要?怪寡人了?”

“那司马府用的是先王的赏银。”符定不敢忤逆,只跪伏在殿中,小心说道?:“先王给臣的军功所?赏,臣只造了豪奢门府,并未在别处图谋王上的银钱。”

见燕珩不说话?,符定只好又道?:“臣愿戴罪立功,亲自去捉那小儿回?来。”

燕珩道?:“不必打输了,才要?叫他二人吃苦头。”

符定不敢乱说,只得先问道?:“臣才知晓逆子随着?秦王征战之事,更多的,却不清楚了。不知……这次相争,战况如?何了?咱们是否要?出?兵镇压。毕竟……有八国之约。”

“镇压?嗬,你还?不知道?吧。”燕珩哼笑一声:“秦诏带着?你那好儿子,打的就是寡人的名号。他们自挂着?燕字旗,替天子亲征去了……”那位话?音里,还?带着?两分嘲讽:“你竟想立功?岂不知你家那小子,赶在你前头了。”

符定:“这……”

“无妨。”燕珩淡定冷笑:“叫他秦兵出?力?,吴妘吃苦,寡人坐享其成,岂不正好?寡人有心叫他当?一回?风光的秦王,却不想这小儿野心昭著那胃口实在大?。若他有几?分实力?,恐怕要?吞吃八国。”

“那王上,为何我们不出?兵……”

“时机未到,削削他们的锐气也好。”燕珩睨视人,似笑非笑道?:“不知积累了几?年,竟也整顿出?来了十万兵马符定,瞧瞧你养的好孩子!”

符定没敢吭声:王上,您养的孩子也不赖!

正说着?,燕珩还?未曾给他罪名定个?准信,仆子们便来传密函了。

燕珩细细展开看过之后,哼笑:“这才几?日,竟然已吞三?座城。依寡人看,符定,你这小儿,比你还?要?聪慧几?分。”

“王上,恕臣直言,咱们还?须防着?秦国。虽有这样的名义,可若是秦国吞吃他国,日后,又不肯将城池交出?来……于大?燕而言,岂不是多了个?威胁?”符定思量之后,仍道?:“虽然符慎也在其中,臣知道?他兴许有苦衷,可……”

“可什么可。”燕珩嗬笑:“他正是为了你。不知哪里传去的消息,说是寡人杀了你,他心中有愤怒和怨恨,定要?博得赫赫战功,再叫寡人给他个?交代不成!”

符定面露难色……

“这、这混账,待臣抓到他,必狠狠地打死算完。”

燕珩冷眼睨他:“也不必这样说给寡人听。忠勇本是好事,奈何头脑不算聪明,恐怕是叫秦诏哄骗去的……”燕珩拨了拨信纸,又哼了一声:“好在,他们之中,藏着?许多寡人的眼线,事无巨细,都一一禀来。战事上,有韩确盯着?,一切暂且无妨。”

说到这儿,燕珩忽想起来了一件事儿,便唤德福:“前些日子,季肆叫他捉了去。才禀上来,你且唤季三?江入宫,来见寡人。”

德福称是,旋即出?殿门安排人去了。

燕珩停顿了一会儿,方才继续说道?:

“你说,若是寡人现在将你官复原职你那小儿,该当?如?何?”

他眯眼,盯着?符定,锐利的视线和审问之意,自凤眸中投下来,颇觉危险:“恐怕他们二人,倒要?反目成仇了。”

符定低着?头,不敢揣摩他的意思。

紧跟着?,便听燕珩继续说道?:“寡人想收他的大?将、只需调一个?符定出?面。寡人想断他的银钱,只需一个?季三?江动手。他用什么娘子哄骗那季肆小儿有何用?且不说他做不得主,只说寡人想要?一个?卫宴,卫国何敢不给?……”

燕珩几?乎是嘲讽地冷笑出?声:“亏得寡人教他那样多的本事,这会儿用的手段,实在低劣。”

自打燕珩趁着?赵国行凶抢了人十城、借着?朝贺宴齐齐要?了人几?十城,又扼住五州咽喉换来更深的俯首称臣……符定已然看清了他们王上的手段与厉害。

并非面皮上那等恬淡不争。

心计城府之深,全不是他们这等瞎眼马仆子能看出?来的,必等到尘埃落定,那位方才轻吹一口茶水,饮下去,再淡淡叹一句:“不过尔尔。”

若说秦公子得了什么。

如?今看来,除了点子虚名的恩宠,便是满身?的伤患,好像也没捞着?什么便宜。这回?倒好,又带着?天子亲军旗号,替人打仗去了……

那是真卖命。

若是问符定,秦诏想做什么,他也猜不出?来。因而,他只好道?:“王上苦心,不是臣等可以理解的。兴许公子年轻,并不知王上的意思。”

燕珩似乎也发觉了。

只靠兵不血刃,那条路太过漫长。有了秦诏搅局惹祸,他反倒好作为些。若是他争气,再狠撕下人几?块肉来,自己必也会好好地赏他。

功劳和苦劳,是那小子倾诉真情的保命符。

只不过如?今,燕珩每想起那个?吻来,还?是气得冷哼。

帝王再情动之处,也不过隐忍柔情的……拿唇瓣贴住眼皮。如?若是辖制住那混账,锁在怀里赏一个?吻也就罢了,焉能叫人摁在那里,反辖住亲?

他自震慑九州,岂容那小儿戏弄?直至秦诏拎着?绳索,将性命交到他手中,帝王好歹地消了点火。

若说他猜透了秦诏,那是必然的。可就是有一点冤枉了他,那便是这小儿的真心,绝不是戏弄那是垂涎、是一点不掺假的爱慕与惶恐。

少年自假意与凌辱中长成,留几?分自保的心思无可厚非,可对他这位父王,秦诏却全没得一点保留。

况且,当?年的许多事,不得不做,不得不躲……如?若不然,便是死路一条。他用自己的爱,守着?那份危险,并试图从帝王眼皮子底下偷出?一点权力?去……

那时,燕珩视而不见。如?今,那无人住的东宫,在帝王心里坠得空荡荡。他倒真想将秦诏捉回?来,好好地狠罚一番。

燕珩脸色沉了下去,凤眸眯起来,走?神似的想到了别处……

符定瞧着?,却也不敢再多问。帝王没说恕罪,他便还?有罪;帝王没说饶他,他便不能四处奔忙。因而,眼下,只得听从帝王的旨意,老实地躲在燕地,并不出?战。

再看韩确,虽不知道?燕珩如?何想,却总能将事情做得妥当?。他随人亲赴吴地,几?乎寸步不离地盯紧了秦诏,忙顾着?前线最紧要?的战报传禀回?来。

秦诏并符慎,首尾相顾,指挥战事都不必商量,只打个?眼神,相视一笑,便知道?接下来的谋划,吴妘之战,他二人频频告捷。

没多久,见燕珩置之不理,赵国起战攻卫。

天下九州,有半壁山河,陷入混战。

再半年,被夹击强攻,吴国不敌,疆土为秦所?破。秦诏夺了吴都,囚了吴王并公子敖,就关在大?牢里,不杀也不放他预备,再探探燕珩的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