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1 / 1)

他丝毫不在意身边来往路人的打量眼神,只在众弟子来到之后转过身,言简意骇开口:“情况有异,我会直接跟着你们。”

一向不会出现的监管出现在众人面前,陆承嗣对此没有过多解释原因,但他的视线却有意无意的落在了最后青年的脸上。

纪云成被他盯着,眼神却丝毫不退,就像是在等着这遭一般。青年抱着剑,甚至还冲着对方露出个笑,配上他不算干净的眼神,活像是个在隔着人群调笑着良家般惹人嫌恶。

“仙长,里面请。”

二人眼神相对间,赵府的管事也终于佝偻着身体给诸人开了门。

“主家已经为各位仙长准备了厢房。”

随着吱呀作响的大门打开,站在最前方的剑修亦是被转移了注意力,他看着来人,亦是轻轻颔首,平静开口道:“多谢。”

他身后的各个修士也有模学样,纷纷冲着那管事抱拳行礼,就连纪云成也笑眯眯的抬了抬手,方才与众人一道踏入赵府的范围内。

而几乎是纪云成一进来,就感受到了道落在他身上的视线。

转头一看,在花园回廊竟是露出了一张芙蓉美人面,小姐娇娇怯怯的从藤下探出头来,双目含情,只瞧着这些青年才俊,很明显的对着为首剑修停留了几刻,最后方才落在末端的青年身上。

她眸中划过轻蔑,随即又把眼神放在了正在安静的听着赵老爷诉苦的陆承嗣。

“仙长,我们这已经死了三个人,原以为是凑巧,可这些天的连带着整个府上的都睡不好,就连我家小女也常常卧病在床,仙长.......”

赵老爷说着说着快哭了,而他口中的小姐也袅袅婷婷从后面走了出来,用帕子半掩住脸,抽抽嗒嗒的朝着中年人怀里扑过去。

“哎,哎晚儿,别哭,华清山的仙长来搭救我们了。”

女子半擦着眼泪,可那双含情的目却带着泪珠子,只放在了眼前清冷的剑修身上,声音好似莺啼婉转,激起人弄弄的保护欲,只让身后的好些年轻男女修士看的脸上一红,纷纷将目光投向别处。

“多谢仙长。”

纪云成有些笑不出来了,他没想到这贪生怕死的妖魔还是个喜好少年郎君的怪咖,分明他说了陆承嗣是来取她性命的,怎么的还看?

还看?

那小姐情意落在剑修身上就像是打了水漂,少年几乎眉头半点不动,亦是只像是对着赵老爷一般轻轻颔首。

随着他的动作,庭院内的枝桠却被一阵忽如其来晚风骤吹起,飘飘忽忽的落在了他的肩头上,唯将那身玄色衣衫沾染了些春意,而赵小姐似乎也被这一阵风吹的痴了,她放下掩着下半张脸的手,只捏着帕子想要伸过去替对方拂去那满肩的落花,就在她即将触碰的瞬间,少年却猛地抓住赵小姐的手腕,双眸含霜。

而随着辟邪荡清的灵气从他的手心中窜出,女子尽管表情吃痛,但整个人的容貌却丝毫未变,这样的发展只让陆承嗣的脸上有些怔愣。

“行了。”

纪云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他们身后,似乎是对这些人无视自己而不爽,他伸手一把将女子拽在旁边,嘲讽冷笑道:“降妖除魔,怎么的看见个好看的,就走不动路了?”

“反倒动手动脚。”

青年语气里面的讥诮明显,在其他人眼里是咄咄逼人,而陆承嗣看着自己被迫松开的手,又看着堪称气急败坏的纪云成,刚才对方可是用了十足十的力道,甚至带上了些灵力。

少年在暗处的嘴角飞快勾了勾,而再抬眼的时候便又换做一副微微怔愣的模样。面对着纪云成的指责,眼中亦是有些难为情,只对着另一边的赵小姐道:

“我刚才在姑娘身上察觉到股妖魔气息......抱歉。”

“无碍的,仙长。”

第70章 小师叔救我

没等其他人插嘴,赵小姐立刻笑吟吟的揭过去,同时不察痕迹的冷冷瞪了眼那个不长眼的废物。

此刻就算是没那位前辈指使,它也依旧对纪云成起了杀心。

经此一遭,它确信了自己不会被陆承嗣发现马脚,胆子也大了许多。

赵小姐只瞧着这郎君,从少年那张俊逸脸蛋,再到连带着那身富蕴灵气的血肉,全数都让妖魔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炼虚期的修士,它还没尝过味道。

赵小姐眼珠子转了转,说不定这次借着这些大能斗着,没人注意到它这个小喽啰,也能便宜它,让它乘势开个胃......

“好了,诸位仙长舟车劳顿,还是早日歇息。”赵老爷生怕惹了这些修士不快,只得陪笑道,随即冲着赵小姐身后的丫鬟高声叫道:“闻花,快点送小姐回去。”

“是,老爷。”

尽管被婢女搀扶着,而女子那双眼睛依然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郎君,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院内。陆承嗣不需睡眠,中去了赵府外部继续探查。

而华清宗其余一行人来到赵府给他们准备的院落内之后,四下再无外人,也不用顾忌宗门的面子,其他留下的弟子们中,终究还是有人是没忍住对着站在旁边的纪云成开了腔。

“纪云成,你以为你是在胡乱攀扯谁?师叔不过为了我们着想,别把你那些龌龊带到华清宗里面。”

对于指责,青年只侧头看着一旁,夜晚的月光打在纪云成的侧脸上投下片阴影,他谁也没理,只选了一间厢房进去,随之便重重合上门扉。

被纪云成关在外的众人面色都差的可以,而这赵府不知道又怎么邪门,到这个时间反倒鸟雀都簌簌的窜出来,吱呀叫的人心底发凉。

晦气。

他们摸了摸手臂,暗骂一声,就算地方不够,也没人想去和纪云成待在一处,只三三两两的挤在一处睡了。

而仰面躺在榻上的纪云成只将手臂枕在脑后,他翘着腿,连衣袍都胡乱掀起的堆在一处,好似闲暇般等着他要的东西自找上门。

夜近子时,众人纷纷陷入熟睡后,在最靠里的厢房,纪云成的榻上却突然垂下了一缕女人的发丝,就像是从梁上被抛下来般,直打在闭眼熟睡着的青年脸上。

就算在睡梦中,青年似乎也感受到了些许不适,他嘟囔了几句,随即挥了挥手想要将扰人清梦的东西挥开。但从房梁下垂落的发丝却越来愈多,活像是蜘蛛吐丝般,最终如同塌陷般不住掉落,最后甚至将纪云成整个上半身差点都笼罩在其中。

在床上之人终于要睁眼之时,一张丑陋的巨脸直直的凑到了纪云成的眼前,相较于发丝,那巨脸却叫人分不出具体形状,只让底下的不过练气期的废物吓得面色惨白,睡意全无,只挥舞着手臂想要挣脱缠绕上来的头发丝。

可是那些头发就像是活了一般,纪云成愈是用力,愈是缠得更紧了些,最后只胡乱的仓皇大叫道:“救命!!!啊啊啊师叔救我!!”

寂静的夜晚,他这一嗓子实在惊起不少熟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