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湘婉对其恭恭敬敬磕了一头,清脆道:“魏刘氏湘婉拜见婆婆。”

“娘,您可喜欢她?”魏廷茂轻笑道:“她比您坚强,比您勇敢,比您爱护至亲,日后儿子有她相伴一生,此生足矣。”

话到此处,刘湘婉轻声道:“婆婆且放心,只要相公对妾身一心一意,绝不有二心,妾身如何待至亲,便如何待他,日后定不让他觉得身边无人可依靠,形影单只。”

魏廷茂紧紧握住她的手,低声道:“此生我绝不负你!”

他们夫妇去宗祠拜见青墨她娘,三公主知晓后,狠狠摔掉手中的茶杯,怒声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魏松低叹:“青墨怎如此不知分寸!”

三公主双目阴狠:“看见没?昨儿老二不仅众目睽睽之下打本宫的脸,今儿更将本宫的颜面踩到地上,”狠狠扣着手心,冷冷道:“她娘是个什么东西,死后让她进魏家宗祠,已是本宫大发善心,没想到竟惹出今儿这般的祸端。”

闻言,魏松猛地站起来,怒声道:“公主,你怎能这么说!她也是我的发妻,如何就进不了魏家宗祠!”

好!好!很好!

“她是你的发妻,那本宫呢?”三公主厉声道:“你们父子要将本宫践踏到何地步才肯罢休!”

“你……”

三公主脸色铁青,冷笑道:“既然老二夫妇在那等着本宫,本宫自是要过去与他们会一会,”眸光看向向嬷嬷,冷笑道:“咱们走!”

魏松忙唤:“公主……”

三公主身形一顿,淡笑道:“老爷,你还不快跟上来,你可是老二的亲父,他便是不念及本宫这个嫡母,总不能忘了您吧!”

尧哥三兄妹互相看了看,终还是跟过去,生怕二哥欺负他们娘!

魏家宗祠,魏廷茂淡笑道:“一转眼,儿子已有十年未来拜见您,想必您心里定然骂儿子心狠、不孝,”声音一顿,苦笑道:“可儿子心有怨言,父亲那般薄情寡性,您为何还要为了他泪下沾襟,最后郁郁而终。”

“父亲在重要,焉能比得上您的孩儿们?”魏廷茂从刘湘婉手中拿过丝帕,慢慢擦拭他娘的牌位,轻声道:“没娘的孩子活的最是凄苦,可这些娘许是从来没想过吧?”

“相公……”

魏廷茂眼眶微红,低声道:“我与娘十年未见,你就让我跟她说说心里话吧!”

刘湘婉低叹道:“往事如风,斯人已逝,你又何必太过执着。”

魏廷茂轻声道:“娘,如今儿子心底的怨念已平复大半,日后年年过来拜祭您,”将他娘的牌位慢慢摆正,拉着六妹妹的手,对其跪下,轻声道:“娘,儿子知您心里怨恨儿子,怨儿子不来看您,儿子知晓错了,从今以后,年年带媳妇过来拜祭您,可好?”

这时,三公主踏声而来,轻声道:“本宫从不知,青墨这么有孝心,这些年来若不是本宫打理魏家宗祠,你娘牌位上的灰尘还不定落下多少。”

魏廷茂恍若不闻,对着他娘的牌位恭敬的磕头,方拉着六妹妹起身。

刘湘婉起身后,看到匆忙跟来的魏松,对众人福了福身:“父亲,母亲。”

一句话就将他们之间的关系摆放的明明白白。

三公主眯了眯眼,轻笑道:“果然是刘家老太爷教养长大的人,这份眼力见与心智,旁人不及矣。”

“多谢母亲夸奖,”刘湘婉对其福了福身,含笑道:“祖父却是时常这么夸我。”

闻言,众人皆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只见她眸光清亮有神,神色自若,毫无畏惧之色。

三公主脸色一冷,冷笑道:“好个先声夺人!”

刘湘婉自是不害怕,魏大哥跟魏家人早已势同水火,她自然夫唱妇随,又何必跟他们打官腔,若你耍横,我比你横一分,若你耍狠,我也不差你多少,若你比人,我相公怕是甩公爹十条街,遂她有何可怕!有何可畏惧!

魏廷茂淡笑道:“不错,我的人就该仰首挺胸,旁人再横又如何,不过是秋后的蚂蚱,上跳下窜罢了!”

“老爷,你听到了吧!”三公主信步上前,慢慢走至魏家众人的牌位前,看到魏廷茂他娘的牌位,眼睛眯了眯,淡笑道:“老二,即便我是秋后的蚂蚱,可我捏死你,或者说……”趁人不注意,拿起他娘的牌位,对其晃了晃,只听‘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碎成两半。

再看魏廷茂与魏松脸色瞬间惨白,魏松更是捂着胸口,摇摇欲坠,看着地上碎成两半的牌位,身子猛地往前栽过去,重重摔倒在地。

第187章 撕破脸面

“老爷, 你怎么了?”

“爹,您怎么了?”

魏松及尧哥三兄妹忙跑上前扶起他们爹, 便是三公主都被魏松这一摔吓得面色发白,不自觉上前一步。

再看魏廷茂阴沉着脸,气势汹汹的走上前, 却被刘湘婉一把抱住她的腰,焦急道:“相公,咱们还是先将婆婆的牌位捡起来吧!”

魏廷茂身形一顿,眸光阴冷的盯着三公主,只见其身子颤了颤,强装镇定道:“怎么?还想杀了本宫不成?”话中带着一丝挑衅的味道!

只见魏廷茂弯下腰将她娘的牌位拾起来, 冷笑道:“今儿你所做之事, 他日我必让你付出代价。”

“不用等他日,本宫就站在这,你能奈我何!”

“你莫……”魏廷茂被她激的上前一步。

刘湘婉忙拉过他,淡笑道:“母亲,我们是小辈,焉能对您作何忤逆不孝之举, ”话音一顿,看向公爹那边,焦急道:“母亲, 您还是快去看看父亲吧?此事说到底因您起,倘若父亲有个好歹,您身上难免沾惹是非, 再且若父亲身子抱恙,相公与我定要在床前尽孝,到时……”

本是大好的局面被眼前这个小贱人给破了,真真是可恨至极,没错!她就是故意为之,故意惹恼老二逼他动手,只要他抬手碰了下她的头发丝,到时……御史弹劾,满朝文武口风立时就变了,定能逼得圣上治他的罪,届时他再会行军打战又如何?圣上怎可能为了他堵住悠悠众口。

可这一切都被眼前这个小贱人给搅合了,可恨!去年她就不该听从老爷的话饶她一命,如今肠子都悔青了,无论何时何地,她就不该心慈手软,更不该为了老爷,置她与孩儿们于危险之中。

“你威胁本宫?”

“儿媳怎敢!”

魏廷茂抱着他娘的牌位,冷笑道:“便是你摔了我娘的牌位又如何,也改变不了你堂堂的大凉国公主是继室入门,当年你看不上英俊潇洒的谦谦公子,非要嫁与已成了亲,有了子嗣的宁远将军,逼的他原配变成妾室,嫡子变成庶子,这一切就是因为你的自私。”

“放肆!谁允许你胡说八道!”

“这不是满京城众所周知之事,”魏廷茂看向围着他爹的三兄妹,淡笑道:“这些年你遮遮掩掩,当真以为你的儿女不自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