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地方，他们之前可绝对不可能遗漏。
张小舟：……
是他的错觉吗，他怎么觉得这人话里有话？
“这位是苍云山掌门林苍，”就在张小舟琢磨着自己该怎么接这话的时候，一旁的沈初沉开口为他介绍了这位老者的身份，“此处正是苍云山主峰。”
张小舟：……
很好，看来他不需要烦恼以后找上门去的时候，要是被拦在门外该怎么办了。
对自己毫无知觉间，事情就往希望的方向推进了一大步这一点，张小舟表示很欣慰。
不知道第几次在心里哀叹自己那还没开始就直接流产了的计划，张小舟恭恭敬敬地朝那位苍云山掌门行了一礼。不管是从身份年纪还是实力来看，他这么做都是情理之中的。
而且听对方刚才的意思，显然是和沈初沉一块儿去林崇县寻人了的，这会儿又和自家师父坐在一起，他就是用脚趾头想一想，也能知道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不赖。之前沈初沉那么急匆匆地赶他们下山，说不定就是为了抽出时间和对方见面来着。
虽然张小舟并不理解，为什么自家师父要为了这种事特意避开他们几个。
看了边上的沈初沉一眼，见对方没有表示什么，张小舟思索了片刻，就把自己抵达林崇县之后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了当然，隐去了某个人突如其来的告白，以及某些没羞没臊的对话。
张小舟表示，他一点儿都不想看到自家师父在听到某个变得厚脸皮起来的人，问出“如果是师父呢”这种问题的时候，脸上会露出的表情。
又忍不住在心里把作了这种毫无意义的假设的某个人给骂了一顿，张小舟努力无视沈初沉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不让自己的思维朝某个点继续发散出去。
“根据小舟的说法来看，”没两句话就把对张小舟的称呼从“张小道友”变成了“小舟”，林苍一副沉稳持重的模样点了点头，“应该是那胖……咳，光球在你昏睡之际，将人给送了出来，并且帮忙医治了伤势。”
否则的话，李河泽的状况不会如他们所见到的那样好。
即便没有真的伤及性命，但那种距离要害只差分毫的伤口，着实不可能那么好受。
“至于那舒谭……”一只手无意识地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林苍略微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张小舟，“小舟可能确定，在你将河泽小友从水潭下带上来之时，对方真的还在那秘境之中吗？”
听到林苍的话，张小舟愣了愣，一时之间还真有点回答不上来。
因为下意识地就认定了那秘境当中没什么危险，那水潭之中更是无需置疑的安全之地，以至于张小舟甚至都没有考虑过舒谭碰上什么情况的可能性真要是发生了什么事，胖球应该会知会他一声的不是？
想到那个亲自带着他去了李河泽所在的地点，又为了避免他们出现意外，特意下来接人的光球，张小舟感到有那么几分纠结。
他当然知道相识那么点时间，对方不可能轻易地对自己掏心掏肺的，可
“我想那胖……咳，光球对你似乎没有什么恶意，”仿佛看出了张小舟心中的想法似的，林苍轻咳了一声，开口说道，“我想那舒谭应该并无生命危险。”
张小舟：……
那什么，想喊“胖球”直接喊就是了，非要这么纠结干什么呢？
抑制不住地在心里吐了句槽，张小舟觉得，天下第一宗门掌门连带天下第一宗门本身那威严的形象，都有那么一丢丢的崩毁。
“既然胖光球没将他与你们一同送出来，想来定然有其原因，”“呵呵”笑了一声，林苍轻轻地点了点头，“或许在他看来，这才是对你来说最好的做法。”
张小舟：……
于是，在胖球和光球之间抉择不定，干脆直接喊“胖光球”了吗？
哪怕知道现在不是什么吐槽的好时机，但张小舟还是克制不住自己吐槽的欲-望。
……这个看上去特别具有高人风范的掌门，从刚才开始的话都太充满槽点了好吗？！
还有，这人到底为什么对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胖球这么信任啊！？
张小舟觉得，眼前这个天下第一宗门的掌门肯定有哪里不对。
不过……或许这就是对方是天下第一宗门的掌门的原因？
想到那些小说里总是有这样那样的怪癖的世外高人，张小舟顿时就觉得心里平衡了许多，和那些家伙比起来，眼前这个人至少还算是在正常人的范畴里面的。
见沈初沉似乎对林苍的话没有异议，张小舟也不再多说什么。
哪怕他不相信这个第一次见面的老人，也该相信自己相处多年的师父才是。
张小舟想了想，又问起了桑落的事情。
就算不提那个他不知道长相的人是连渡劫修为的林苍，都没能找到进入方式的秘境的半个主人，对方对他所说的那些话，也让他十分在意。
犹豫了片刻，张小舟还将自己对其身份的怀疑，也一同说了出来。
“很遗憾，”然而，听了张小舟的话，林苍却叹了口气估摸着是沈初沉不喜说话的原因，这会儿回答张小舟问题的，基本上都变成了这个家伙，“不论是归一门还是五泉山的掌门，都不叫这个名字。”
“归一李玉泉，五泉木羽一，”不需张小舟再次发问，他就摇了摇头，主动说出了那两个门派的掌门与创立者的名号，“即便是现在，这两个人的名字，我依旧记得一清二楚。”
“而他们所熟识的人里面，”他轻叹一声，“也没有叫桑落的。”
“至少就我所知没有。”
张小舟闻言微微一怔，这话听起来，怎么好像面前的这个人，与那两个相识一样？
“不过，想来那个自称桑落的人，与两人肯定有什么关联，”先前的感慨只持续了须臾，林苍就恢复了原先的模样，“否则他的手里，不可能有当初木羽一送给李玉泉，能够自由出入五泉山的信物。”
他所说的，自然是张小舟从胖球手里拿到的那个玉牌。正如他之前所注意到的，那上面镂刻的图案，正是曾在沙岩那儿看到过一次的，五泉山的标识，也是在李河泽的幻境当中，那被刻在岩石上的，模糊不清的印记。
但说实在的，他着实没有想到，这玩意儿的来历会有这么大。非要类比的话，简直就跟上个世界里，他只在电视上看到过的传国玉玺差不多了。
“这些事，都可以稍后再来调查，”林苍的话拉回了张小舟有些跑远的注意力，他抬头朝对方看了过去，“现在，不知张小道友能否先回答我的一个问题？”
只觉得这位老人随着口中称呼的变化，倏地认真了起来，那身上的气势也瞬间跟着变了一变，张小舟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将本来已经笔直的脊背又挺了挺，跟等待发布任务似的等着对方的后文。
“你……并非重生归来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