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搂着苏蔚走到湖边的秋千,把人按上去,自己在后面推。苏蔚吓坏了,低声反抗:“喂!我恐高!不喜欢玩这个!”

“哎呀这才多高,摔不死人的。你是不是男人啊?”

“男人害怕坐秋千犯法吗?!”

“再高一点怎么样?”

“神经病啊!”

两位名媛找不到机会搭话,一脸哀怨:“怎么回事,崔公子总是和苏小少爷在一起,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不可能吧,他是Beta!怎么为崔家传宗接代?”

苏蔚紧紧揪着秋千绳,每次荡上去双腿都在发抖,心里把崔玄泽千刀万剐:什么狗屁崔公子,等我下来就锤爆你的狗头!

“贺岚!”

崔玄泽忽然跑走,秋千落下来时后面没人接着,苏蔚更加害怕,紧紧闭上双眼。贺岚叫起来:“蔚蔚!你怎么敢坐秋千的?!”

终于,秋千绳被人为停下,苏蔚双脚碰到地面,一睁眼看见崔玄泽那张嬉笑的脸,怒上心头,一拳锤到面门上。

贺岚发出抽气声,江凌夜也愣了愣,崔玄泽捂着鼻子退后一步,震惊:“我靠,真打啊?!”

“废话!说了我恐高!”苏蔚擦掉眼角吓出来的生理性泪水,扬扬拳头,“再敢吓我还揍你!”

他气呼呼跑走,崔玄泽揉揉被打红的鼻梁:“看着像个小白兔,怎么那么野的?说打就打。”

“惹到蔚蔚,你算是踢到铁板了。”贺岚点了点下巴,“他比我还记仇,这会儿应该是在想用什么办法折腾你。”

“……”崔玄泽无语,“我是崔公子诶!”

怎么来了临城,身份牌一点都用不上了?

他们三人聚在一起,少爷小姐们是不敢靠近的。崔玄泽听说在前厅发生的事情,撇撇嘴:“你哥和你爹这么耐不住寂寞啊?一进门就找茬。”

“他们肯定还有后招。”

“是想逼你嫁给苏砚?”江凌夜分析,“贺氏现在岌岌可危,联姻是解决问题的最快方法,苏砚应该也是对你有意,不然不会在我面前强调父母不同意。”

“那肯定对贺岚有意啊,差点就强吻了。”

贺岚和江凌夜一起看向崔玄泽,一个目光惊愕,一个眼神冷冽。崔玄泽茫然:“怎么了?我没瞎编啊,亲眼看到的。”

贺岚:“……”

这件事他一直瞒着江凌夜,怎么这么倒霉,被崔玄泽捅出来了!

“岚岚,怎么回事?”

贺岚挠了挠脸颊:“嗯、呃、就是……拍卖会那天,苏砚跟我聊了一会儿,什么事都没有!只是说话而已。”

崔玄泽看热闹不嫌事大,笑道:“怎么没有,他都低头了,分明就是想吻你。”

“没亲到!”贺岚抱着江凌夜的胳膊,讨好微笑,“阿凌,我挡开了,还把他骂了一顿,真的。”

“哦。”

眼看他的脸色根本没有好转,贺岚瞪一眼崔玄泽:都怪你!毁人姻缘,天打雷劈!

*

宴会厅一隅,贺于生找到苏母攀谈,聊起孩子们的婚姻大事,苏母脸上露出不屑:“贺总,你们家虽然有两个Omega,但名声都不怎么好,实在不是我苏家儿媳的最佳人选呀。”

“苏夫人您言重了,贺岚那孩子性子野,自然是配不上苏砚的。但阿清温婉乖巧,又是优性Omega,过门之后肯定百依百顺,会好好孝敬你的。”

“贺清啊……”苏母幽幽叹气,“看上去挺像那么回事,只可惜身世太容易遭人诟病了,我家阿砚不能娶一个私生子回来当老婆吧?这不是给人留下话柄吗?”

贺于生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当年是我糊涂,不过阿清也是正儿八经认回来,进家谱的,等他母亲过门,就不存在私生子这一说了。”

苏母才不相信这一套,她对贺家的八卦了若指掌,从之前蒋淑芳进警局,再到贺星漓被关在里面至今未出来,包括后来医院里的故事,全部有所耳闻。和贺家联姻,丢人是迟早的事,他们苏家可不能坏了名声。

她和贺于生打打太极,说些不痛不痒的话,找个借口离开。蒋淑芳走到贺于生身边,问:“怎么样了?阿清的婚事有着落了吗?”

“你还好意思问,要不是你之前闹出的那些事,我会在苏夫人面前抬不起头吗?”贺于生看了看四周,“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生米煮成熟饭,阿清已经去准备了,到时候苏家想不认账都不行!”

*

苏砚在前厅和客人寒暄结束,来到后花园。江凌夜看他的眼神充满敌意,他不明所以,对贺岚说:“岚岚,我们聊聊。”

“你说。”

“跟我来。”苏砚转身,“我们单独聊。”

若是半小时之前,贺岚还有可能安抚江凌夜,去去就回,现在江凌夜正在醋头上,他再和“情敌”独处,那真是要让自己的乖巧金丝雀变成猛禽了。

“呃,你还是在这儿说吧,反正我们之间没什么不能听的。”

“是吗?”苏砚拿出一个U盘,“这个东西,能帮你彻底扳倒贺家,但是你不跟我来,我是不会给你看的。”

贺岚不得不承认,有点心动了,江凌夜拉住他的胳膊,冷笑:“无外乎就是一些贺氏偷税漏税、不正当手段竞争的证据,你苏砚能查到的东西,我江凌夜会查不到?”

苏砚和江凌夜对视,目光深沉,低语:“你果真不简单。”

贺岚诧异又惊喜:“你找到那些证据了?!”

“嗯,回去之传给你。”

贺岚笑得眉眼弯起,踮起脚尖对江凌夜亲亲抱抱,苏砚看得碍眼无比,声音也沉下去:“贺岚,如果我说,我手里不只有贺氏的证据,还有贺夫人真正的死因,你会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