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梨送走了容齐,瞧见江煦之坐的跟大爷似的,将那块没吃完的点心随随丢进容齐的点心碟中,冷哼一声:“齁死人。”
她走过去,看着他,问道:“你今日没事,要一直这么坐我铺子中?”
方才容齐过来给她送了不少东西,江煦之分毫不给面子,□□味十足,莫说是容齐,她自己都觉得尴尬。
偏江煦之是个随意的,又不好说什么。
江煦之抬头看向她,目光沉沉,“就是没事,才要一直坐这里。”
郁清梨将茶点示意小丫头收下去,又听江煦之不悦道:“他在就有吃吃喝喝,我在,便只有空桌子?”
郁清梨回身瞪向他,语气却并不重:“方才说齁死人的是你,不吃点心的也是你,这会儿还是你,敢问世子爷要做什么?莫不是有了空档,特来拿我开心不成?”
江煦之咳了咳,怕大早上就惹她不高兴,走到她面前,伸手揣进袖子中,袖中忽然有清脆的铃铛响。
随后,便见他掏出那铃铛镯子递到郁清梨面前,故作随意道:“送你的。”
郁清梨惊讶的拿起镯子,仔细看了看,还真是昨天那枚镯子,她审视着江煦之道:“你特意买的?”
江煦之从鼻尖溢出一丝冷哼:“谁特意买这个,我只是怕别人认出来,到时候还要说,堂堂镇远将军,连一枚镯子都舍不得买,真抠搜,这话传出去,岂不丢人。”
郁清梨也不戳穿他,只是笑着将镯子拿起,套进手腕上,伸手甩了甩,铃铛清脆悦耳,忽听江煦之沉声道:“虽然不如他送的东西金贵,但我以后会送你的,比他送的还要多,你缺什么,只同我说。”
郁清梨笑的狡黠,宛若一只狐狸,眼睛眨了一下道:“既然表哥这么说,那阿梨恭敬不如从命,什么绫罗绸缎,金银珠宝,什么金贵送什么才好,毕竟我就是这样贪财的女子。”
江煦之抿唇不语,心情一片大好,幸好他来了。
*
冬月初九。
“袖桃,年关将近,你去买些糕饼,再买一副笔墨和红纸。”郁清梨正在低头算铺子里几个帮忙伙计的工钱。
将所有的银钱全部堆在自己面前。
她想后面剩下的几天早早闭店,年关快到了,重要的阖家欢乐,这钱总归赚不完,倒不如好好的一起过个年,也叫他们去开开心心过年。
“掌柜的,这套衣裳做完了,是明天就开始卖吗?”
铺子里有了新来的绣娘,手很灵,郁清梨但凡画出去的图纸,她都做的很好,这些日子倒也是亏的她。
郁清梨总同她说,不必叫自己掌柜的,只喊清梨就好,她不肯。
走过去瞧了瞧那衣裳,满意的点了点头:“对,这几日辛苦你了,这套也是最后一件,还不知道明天第一次卖衣服,效果会如何,希望能不错。”
毕竟剩下投进去的钱,就全靠这批衣裳挣回来了。
原本也没想全部投进去,但是后来发现效果确实不错,郁清梨想着,做生意本就是风险投资,一咬牙,倒也将全部的钱投了进去。
现如今手上并不富余。
那绣娘点头,道:“那我将衣服送去天锦阁。”
郁清梨点了点头,叮嘱她注意安全,说等衣服送过去,关好门就提早回去吧,天寒地冻的。
袖桃回来的时候,手里提了好些糕饼,将东西放到桌上,搓了搓手,瞧见郁清梨将银钱塞在绣的精致的锦囊袋中,道:“姑娘也是真不怕麻烦,这月钱送到她们手上不就好了?怎还要弄的跟进贡似的。”
郁清梨笑着斥她:“这你是不懂的,我们那个地方,钱都要封进红包里的,图个喜乐。”
袖桃哦了一声,又道:“我瞧见天香阁,敲锣打鼓说明日要开始卖衣裳呢,惹了不少人去围观,我瞧着怎么那么不高兴呢?”
又道:“真是个跟屁虫。”
郁清梨笑着弹了她一个脑瓜蹦:“你管旁人做什么,他们兴许也是想卖衣服了,快来帮我一起弄,不然今晚还分不完了。。”
袖桃应了,便去帮着郁清梨分装点心,道:“年关那我们回江府过?”
“是啊,若是就咱俩在铺子里过,岂不是有些凄凉?”
作者有话要说:国庆的几天假居然过的比周六日还要没劲儿,虽然我喜欢下雨,可是天天下雨,我哭的好大声。
因为下雨,大家纷纷达成共识,要不不出门了吧(或许这就是大银吧。)
然后倒是一个人懒洋洋的在床上长了好几天(还没发芽,但是快了,如果能结果,我希望是西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吃西瓜)
你们呢,有没有什么意系的假期,假装跟你们一起过了,我真机智!!
第56章
翌日。
郁清梨赶到铺子时, 昨儿个送新衣的绣娘还没来,等了许久。
袖桃嘟囔道:“这都要开张了,也不慌不忙的, 姑娘, 先不等了。”
郁清梨道:“也好, 许是路上有事耽搁了。”
这到了铺子郁清梨才想起,她暗啧一声:“糟糕,钥匙我让她带了去, 昨儿个只叮嘱她早些回家去, 忘了钥匙的事。”
袖桃听罢, 因回道:“那我去请开锁匠,要说姑娘您也粗心,便是再欢喜, 也不应当忘了钥匙这件事,也真是, 翠娘不知在做什么, 平日瞧着动作挺利索, 今儿反而还磨蹭上了。”
又想到开锁匠在春沿街上,便道:“我再瞧瞧那天香阁, 出了什么稀罕衣物, 这么大张旗鼓, 赶着与咱们撞在一日。”
郁清梨叮嘱她别贪玩忘了时辰, 还请了江煦之呢。
袖桃掩唇笑:“是了,请了世子,怎好拖拉?”
郁清梨只斜了她一眼,没再多说,只是心里却隐隐不安, 揉了会儿心口,也没再细想,整个人靠在门柱上,静等袖桃带着开锁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