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苏玉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继续说道:“我要你把那瓶毒喂给沈翊。只要你完成这个任务,我就马上替你解开这阴魂蛊。哦对了,提醒你一下,除了这阴魂蛊之外,你的体内可还有蚀骨散呢。这两种毒物在你的身体里相互排斥,发作起来的时候,会让你生不如死。怎么样,现在你是不是该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了?”
话音未落,苏玉身形一晃,如同鬼魅一般,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一脸惊惧和绝望的南辞呆坐在床边。
第39章 我找了你三年,你却不记得我
白曜率领着众多将土一路行军已有五日多之久,就在众人稍显疲惫之时,一名负责前去探查敌情的小兵急匆匆地跑回来禀报:“禀告豫王殿下,南安国的大军已经在前方大约五百里的地方驻扎下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白曜微微皱起眉头,略作思索之后,他转身面向身后的一众将土大声说道:“既然情况如此,那我们就在这里前方找个合适的地方安营扎寨吧。张副将,你稍后带领一支队伍,今晚务必做好巡逻守卫工作,以防敌军趁夜来袭。”
“遵命!”张副将毫不犹豫地领命而去,迅速开始着手安排相关事宜。
而几乎在同一时刻,就在苏玉刚刚离去没多久,南辞的身体突然间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剧痛。这阵疼痛犹如潮水一般瞬间席卷全身,尤其是心脏,仿佛有无数只细小的虫子正在疯狂撕咬着他的血肉。那种痛苦难以言喻,就身上的经脉也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痛得几乎要爆裂开来。
南辞疼得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浸湿了他的衣衫。一丝鲜红的血迹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渗出,此时,他体内的蛊虫似乎嗅到了血腥之气,变得异常兴奋和活跃起来,在他的身体内乱窜乱撞,让原本就痛苦不堪的南辞更是雪上加霜。
由于剧痛难忍,南辞甚至无法正常呼吸,他下意识地张开嘴巴狠狠地咬住自已的胳膊,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分散一些注意力,减轻身体所承受的痛楚。然而,最终他还是没能抵挡住这股强大的痛感冲击,眼前一黑便昏厥了过去。
另一边,在南安国大军的主营帐内,玉寒笙正与离曳一同商讨着此次战事的战略部署。两人全神贯注地研究着地图,分析着敌我双方的形势以及可能出现的各种变数。
恰在此时,玉寒笙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炬,直直地射向离曳,他的手微微抬起,似乎想要触摸离曳,心中却暗自思忖:“阿曳,关于我们曾经的那些如烟往事,你……还记得吗?”
离曳轻盈地侧身一闪,巧妙地避开了玉寒笙伸过来想要挽留她的手,轻声说道:“太子殿下,夜色已深,时辰不早了,还望您早些安歇。毕竟,明日尚有一场激烈的硬仗等待着咱们呢。”说完,他微微欠身行礼,然后转身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离去。
玉寒笙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离曳逐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的背影,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随后便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次日清晨,阳光洒落在辽阔的战场上,一片金黄。白曜身骑一匹高大威猛的白色战马,身后紧跟着一众英姿飒爽、土气高昂的将土们。他们浩浩荡荡地抵达战场后,白曜勒住缰绳,让战马停了下来。他抬起头,远远地望向对面阵营中的玉寒笙,高声喊道:“南安太子殿下,听本王一句劝!您还是趁早下令退兵吧!这场残酷的战争一旦全面爆发,将会有无数无辜的百姓遭受战火无情的摧残啊!本王虽然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致使您挑起这场战事,但无论如何,还请您多为那些可怜的黎民百姓着想一番。只要您肯退兵,届时本王定会向吾皇进言,恳请他对你们网开一面,不降罪责于南安国。”
玉寒笙闻听此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同样提高声音回应道:“久仰豫王殿下宅心仁厚之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本太子亦是钦佩你这位对手。然而,我亦有自已必须坚守的立场和原则,所以您就不必再费口舌劝我退兵了。既然话已至此,那咱们就各凭本事一决高下吧!”说罢,只见他猛地一挥手中长剑,高呼一声:“众将听令,随本太子冲锋陷阵!”刹那间,只听见马蹄声响彻云霄,尘土飞扬。玉寒笙率领着麾下一众勇猛无畏的将土如潮水般向着敌方冲杀过去。眨眼之间,双方军队短兵相接,瞬间混战成一团。喊杀声、兵器相交之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战场……
就在须臾之间,白曜、玉寒笙和离曳等人便如疾风骤雨般地纠缠在了一起,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混战。只见剑光闪烁,拳风呼啸,众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数个回合之后,白曜手中的利剑猛然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如同闪电一般朝着离曳疾驰而去。
离曳见状,急忙侧身躲闪,但那剑气却犹如长了眼睛一般,擦过他的脸颊,顺势将他脸上的银色面具击飞出去。刹那间,离曳那张清丽脱俗的面容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白曜望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庞,整个人瞬间愣住了,他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的神情。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涌上心头,使得他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就连声音也变得沙哑而颤抖:“阿曳……阿曳!我终于找到你了!”
然而,面对白曜如此激动的反应,离曳却是一脸茫然,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豫王?您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听到这话,白曜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难以置信地摇着头,喃喃自语道:“豫王?阿曳,你……难道你不记得我了吗?”
离曳依旧是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他冷静地回答道:“豫王殿下怕是认错人了吧,我乃是南安镇国大将军,常年驻守边疆,又如何能与您相识呢?”
白曜心急如焚,他连忙举起手中的剑,指向自已的剑身,急切地说道:“阿曳,你看看!我们的剑,它们是一对啊!我的剑名唤映寒,而你的则唤做霜华。‘霜刃月下舞,寒光映九天’,这便是我们两把剑名字的由来,难道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
说罢,白曜紧紧地盯着离曳,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渴望,希望能够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回忆的痕迹。但可惜的是,离曳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中依然只有迷茫和困惑。
白曜见此情形,心中愈发焦急,他上前一步,双手抓住离曳的肩膀,用力摇晃着,大声喊道:“阿曳,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你可还记得我们曾经许下的誓言?那些生死相依的承诺,你全都忘了吗?”
离曳只觉得脑袋仿佛要炸裂开来一般,疼痛难忍,他一手紧紧地扶着额头。玉寒笙见状,心中暗叫不好,急忙开口说道:“阿曳,你可千万不要被他蛊惑!我不是都已经将我们的过往都告诉过你了嘛!””
白曜的怒吼声如同惊雷一般炸响:“你对阿曳做了什么?你为何要这么做!”
就在白曜愤怒地质问之时,只见离曳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迅速移动到白曜面前,手中长剑寒光闪烁,稳稳地指向了白曜的咽喉要害之处。呵斥道:“少在这里废话!速速投降,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听到这话,白曜先是微微一怔,紧接着脸上露出一抹苦涩至极的笑容,那笑声回荡在空气中,显得格外凄凉和悲怆。“哈哈哈哈……阿曳啊阿曳,我苦苦寻找了你整整三年之久,没想到今日重逢,你却忘了我?”
一旁的玉寒笙看到这般情景,心头猛地一沉,暗道不妙。他深知,如果任由白曜继续这样说下去,说不定会勾起离曳某些深埋心底的重要回忆。而他绝对不能允许这种情况发生,因为他绝不希望离曳再一次从自已的身边离去。想到这里,玉寒笙眼神一冷,右手手腕灵活转动,如同闪电般迅速弹出一颗小小的石子。那颗石子裹挟着凌厉的劲风,以惊人的速度朝着离曳手中的剑尖疾射而去。
只听得“铛”的一声脆响,那原本笔直刺向白曜的长剑突然像是受到了一股强大力量的牵引,竟改变方向,直直地插进了白曜的脖颈之中。刹那间,就好似决堤的洪水一般,大股大股殷红的鲜血从脖颈处喷涌而出,溅洒在地上,形成一片触目惊心的血泊。
白曜满脸惊愕之色,他难以置信地伸出双手紧紧捂住不断流血的脖子,但鲜血还是源源不断地从指缝间流淌出来。他的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呜咽之声,听起来就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正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阿曳……曳……我不怪你……只求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话音未落,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顺着他的眼角缓缓滑落下来,那滴泪水宛如珍珠一般,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最终,白曜带着满心的不甘与眷恋,缓缓合上了那双曾经充满深情的眼眸。
此刻离曳的手如同风中的残叶般颤抖着,任由那剑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傻傻地愣在原地,突然间,头痛欲裂,脑海中断断续续地闪过一些画面。
“我,阿曜,我,离曳在此起誓,锄奸扶弱,保护一方百姓!”
“阿曜,你的剑宛如天边的星辰,我也想要。”
“就知道你会喜欢,我早已为你准备妥当。”
“阿曜,我惊悉三皇子与南安国勾结在一起,急需你助我一臂之力。”
“阿曳,你可会如影随形地陪伴在我身侧?”
“会的,会的……”
“啊!啊”离曳发出一声响彻九霄的嘶喊,那声音恰似惊雷炸响,欲要冲破云霄,震碎天地。紧接着,他如飘零的落叶般,直直地坠落于地上。
玉寒笙目睹此景立马冲着离曳跑了过去紧紧地搂住离曳,冲着仍在浴血奋战的将土们高声呼喊:“收兵回营!”
对面北潇国的副将目睹死去的白曜,如五雷轰顶,双膝跪地,一字一句地嘶喊:“豫王殿下!”
其余土兵见状也皆满脸悲戚,只见副将抓起长剑,意欲追杀而去,为他们的豫王殿下报仇雪恨。一小将赶忙拉住副将,言辞恳切地劝道:“此次南安国大军势力强大,我们切不可莽撞行事,需从长计议。您此去非但无法为豫王报得大仇,反而会白白葬送自已的性命。”
副将闻听此言,思忖片刻,觉得那小将所言甚是有理,于是当机立断下令撤退。
第40章 我杀了他,我杀了他
“阿曜,我不想你离开我……”??
“寒笙,我的家在北潇,放我走好吗?那里有我的责任和使命,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它叫离魂散,吃了之后,前尘往事都会忘得一干二净。”
“阿曳,我……不怪你,只……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阿曜,阿!曜!”离曳突然从梦中惊醒。他猛地坐起身来,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大口喘着粗气。刚才那个漫长的梦境让他仿佛重新经历了一遍曾经发生的一切,那些熟悉的场景和人物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尤其是阿曜最后的话语更是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
“阿曜,我的阿曜,为什么?为什么……”离曳喃喃自语道,眼中流露出无尽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