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1)

“不然你以为,昆月也是我的孩子,我还能?将她往火坑里推。”唐继文将今日在宫中发生的事说了出来,包括自己在宫中跪了两个时辰的事。

“可昆月年纪还小,怎么能?受得了。“俞氏一时接受不了现实,喃喃念着:“再者说,这次的事她也是受害者,是被人忽悠了。”

她捂着脸哭了出来,“再说这件事,淮安就没有责任吗?昆月是他的亲表妹,他居然容忍一个丫鬟欺负到坤岳的头上去?。”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唐继文朝外?面看了看,见到没人才迅速走到俞氏面前,低声训斥,“淮安现在生死未明,你说出这样的话?让别?人怎么想,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使我们唐家在算计他。”

“此事我已经决定好?了,不会再改。你若是为了昆月好?,现在就该去?打听好?人家。”外?面已经有人在催,他拿上丫鬟准备好?的包裹就走,嘱咐道:“如今是多事之秋,我要去?寻找淮安怕是有好?长一段时间不在府上。母亲那边多关?注些?,有什么事拿不定主意等?,等?我回来再说。”

唐昆月从俞氏这里听说这个消息时,本能?地?不敢相信,闹着要找老夫人问个清楚。俞氏呵斥她,她摇了摇头,“这一定是骗我的,我不会相信的。”

说完之后?她就吵着福安院冲了过去?,俞氏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谁知道去?福安院的时候,唐稽山也侍奉在老夫人左右。

唐昆月全然没想过在这个紧要关?口,哥哥为什么不出去?找人,而是留在府中。在见到老夫人时,她眼泪瞬间就滚落下来,“祖母,你可知道娘亲对我说什么?”

她正要控诉时,就听见老夫人平静无波的声音。

“让你嫁去?岭南吗?这件事情我知道。”

她眼泪停住了,没反应过来,如同往常那般半是撒娇半是愤怒道:“祖母,我不愿意嫁人,我要等?表哥回来。”

“如果你们非要逼我的话?,那我还不如去?死。”

“昆月!”唐稽山不赞同地?皱起眉,厉声喝止。

唐昆月委屈起来,“为什么都?要来逼我,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岭南是个什么地?方。表哥出事我难道就高兴吗?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想让他认识到自己的心意。”

俞氏见情况不对连忙给自己的女儿打眼色。

唐坤月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如果表哥回来的话?,知道你们这样做,他真?的就会解气吗?”

“可你表哥能?回得来吗?”唐老夫人猛然拍床。

她揪住自己的心窝,几乎要喘不过气来,“那些?人是亡命之徒,和淮安有血海深仇,他们能?让淮安活着?”

“我不知道你在闹什么,还有什么理由闹下去?。淮安从头到尾做错了什么?不是就是顾忌着念慈,对唐家多加照顾。”她指了指在旁边侍候的唐稽山,“瞧见你哥了吗,他甚至为你哥差点废了双腿。念慈如果知道我们这些?人这么对他的孩子该有多难过?我又有什么脸面,日后?去?地?下见她。”

她深深闭上眼,狠下心道:“既然你宁死也不愿意嫁去?岭南,那么唐家便会传出你病逝的消息。”

“老夫人!”俞氏惊呼出声,“这种话?可说不得。”

唐昆月愣住,就连唐稽山也被吓了一跳,连声劝阻。

老夫人生出疲倦,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飞速地?流失生机,可她还是强撑着,用?一种冷静到近乎残酷的语气道:“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拖累到整个唐家。”

唐昆月如遭雷击,哆嗦着身体,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若是说先前还有些?表演的成分,现在则完全是恐惧。

她跪下来,求饶道:“祖母,这次是我错了,你帮帮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去?岭南。”

“昆月啊,祖母往前教了你许多东西?,今日便再教你最后?一回。”眼泪沿着老夫人眼角的沟壑蜿蜒往下,她端坐在靠窗的凳子上,“任何时候,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俞氏,带着她下去?吧,这段时间让她不必出门了。”

俞氏哭着将女儿一把抱住,抹着眼泪将早已失魂落魄的唐昆月带了下去?。

等?人都?离开之后?,唐稽山才忍不住问道:“祖母,就真?的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吗?”

唐老夫人如同一尊泥塑的雕像,没再说话?。

姜若等?到后?半夜时,被热醒过来,只?感觉身边放了一个大烤炉。可这明显不对,秋天的夜晚怎么会这么炎热。

她一下子惊醒过来,伸出手去?在男人都?额头贴了贴,发现jsg世子爷身上的温度惊人,显然是发烧了。

“世子爷?”她爬起来,推了推身边的男人。

男人陷入昏迷当中,没有一点儿反应。

她慌乱地?爬起来,解开男人的衣领,里面是潮湿一片。

这应该是由伤口所?引起的高烧,倘若高烧不退,怕是都?能?将人的脑袋都?烧糊涂。

她一边想着散热的方法?,一边忙将男人的衣服拉得更开,企图让他体温下降。

不过这样的效果不是很明显,最好?还是要用?冷帕子敷着,最好?还要用?温热的水将男人身上擦一遍,免得温度降下来之后?寒气入体。

当时为了安全,他们选的这块落脚地?离江边很远。她要是想取水,就要穿过一片杂乱的荒草地?,再走过芦苇丛。

不可名状的黑夜肆意张扬炫耀着自己的势力,她安排风吹动荒草,吹动干涸发焦的芦苇叶,吹动人在黑暗中自以为安全的信念。

姜若的能?轻易地?听到蛐蛐声,树叶摩擦的簌簌声还有类似于某种东西?爬行草地?的嘶嘶声。

这一切都?将人心中的懦弱和胆怯无限放大,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站了起来,大口喘着气,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江边跑去?。

她的身体紧绷住,到江边的时候,背后?已经出了一身冷汗。被江边的冷风一吹,她打了个哆嗦,将衣服往里拢了拢之后?,开始取水升火。

等?利用?早前留下来的余烬将木柴点燃,等?将水煮热之后?,才将自己里衣的一角撕下来浸湿,拧干之后?又重新折返回去?,给人擦汗。

她后?半夜未曾有半刻合上眼,一直在两地?之间来回奔波,可直到天放明,男人身上的温度都?没有降下去?,也没有任何意识。

比起昨日来,他的情况差上很多,整张脸都?泛着红色。她尝试着去?探他的呼吸,刚接近时,就感觉手背被他的呼吸烫到。

这种情况必须要用?药。

姜若想起世子爷昨日随便提过一句在靠南边的林子里找到草药,回想着昨日清洗草药时草药的模样,等?天放亮之后?就直接去?了南边的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