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向天问:“几个站?”

越风右手在他左手里塞进三根指头。

十分钟。

只要再十分钟就可以下车了。

忍住别哭。陈向天被两人胁迫着转身,面对白净的地铁内墙,内心有一种无法掌控自己的恐惧。他抓紧了扶手,无人看见他面上沉静的神色如被尖锐物品击打的玻璃般顷刻就碎开。某人的手拉开他的裤链,轻易地将手指勾进早就湿润、正在空虚张合的前穴。

他差点咬碎牙,才没让呻吟脱口而出。

“怎么没穿内裤?”越风突然用气声问,而后又慢吞吞地补一句,“不好意思忘记你带着好东西穿不了了。”他笑一声,声音准确地传入说话对象的耳朵里

陈向天的确是真空状态,但这全部都是身后两人的错。他捂住自己的嘴,克制不住地挺起腰,把流水的阴茎和前穴送进越风手里,那人扯下固定好的跳蛋,修长有力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揉着肿胀的阴蒂。陈向天轻轻晃着胯,胸前的铃铛发出声响。张安成伸手捂住其中一个。

越风拉扯阴蒂,稍稍用上力捻着,没捻几下就又被陈向天的穴送上来,无奈只好给他揉着阴户。

陈向天努力压制自己的声音,除了自己身上的动静,耳边还响着车厢其他人的交谈声、手机铃声快到站快到站,他祈求着,死死拧着眉,而越风的手上沾满他的液体。

“本次列车终点站为”

三人挤在人群里下了车,陈向天步伐稳当,丝毫看不出在车上被玩弄,两次到达顶点的狼狈模样。他左手放在口袋里,紧紧攥着手中的纸巾,纸巾包裹住的是湿哒哒的跳蛋和控制器。

虽然步伐身形都看不出问题,但如果有谁和他对视,一定能察觉出他冷漠神情中透出的深深疲惫。

陈向天踩上电梯,恍惚中觉得这条电梯通往的上方是一片昏暗。但定睛一瞧,那根本是明亮不熄的灯光,他盯着看,看了很久,浑然不知刺眼。

但有谁忽地将他拉出人群。

“怎么哭了?”

“哭什么?”

声音在接连耳边响起,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柔软的面巾纸擦拭过他的面颊。陈向天的视野一片模糊,拧眉不知道越风和张安成在发什么神经。这人没发觉自己眼睛泛红,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怎么”他话刚出口,才从带着颤抖哭音的语气中察觉发生了什么。

陈向天表现得比他们想的要镇定,从越风手中抽出多的纸巾,压着眼睛把泪水都吸干。张安成紧紧握着他空着的那只手,

都被这两个死人整成泪失禁了他之前活的这么多年都没这五个月掉的眼泪多,操啊,受不了,他真的输得一干二净,乔贝都没让他输这么彻底过。陈向天挖苦自己,大概过了十秒,感觉差不多可以,移开纸巾,问:

“还有吗?”

他才问完,又感觉到泪水划过面颊的冰凉触感。

越风手中的小包纸巾没了,正要从腰包里拿,张安成便递给陈向天大包抽纸。越风手一顿,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爽,他干脆拉着陈向天往厕所走,逃过一波又一波的人群。

那只尾巴晃着,戳弄后穴仍旧带来源源不断的快感,胸口的乳首被夹得发痛,估计已经破皮了。但陈向天已经快对这一切都麻木,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没有一点焦躁的感觉。

胸口的铃铛一直发出声响,他瞥见有许多人看过来,身体猛地颤抖起来,他知道自己还讨厌、还害怕别人看见自己的蠢样。但无一例外,全部瞪回去,而每个被瞪的人都不回头,加快脚步,似乎觉得他的神情凶神恶煞。

也或是狼狈得太可笑罢。满脸泪水还强装凶恶,以至于过于善良的人们纷纷愿意给予他最后的尊重。

他和镜子里狼狈哭着的男人对视,不断擦去眼泪,满包的抽纸被用掉三分之一。

而越风和张安成看着他哭。真他爹的是人渣!败类!死全家的东西!骨灰倒厕所里都要被屎嫌脏!这两人绝配啊,来生转世一个做蛆一个当苍蝇,屎坑兄弟一团凑算了!陈向天心里骂着,他是真的想不明白怎么会有看别人掉眼泪看得目不转睛的人?难道真这么没有良心

这两个垃圾之间绝对不止一个反社会人格。他下定论,把湿透了的纸巾扔进垃圾桶,看向这两个人的第一句话就是国骂:

“操你妈。”

陈向天看着越风挑眉瞬间便头皮发麻,登时移开视线看向张安成,这张脸比较温和,想想还是他打过无数次的脸,他不禁心生安全感。

于是接着说:“我认输行不行?”他朝两人举起双手,“你们怎么玩都无所谓,别再这么折腾我了我操,我都快要染上性瘾了。”陈向天苦笑一声,“没必要这么做,不就操个屁股,不就想玩我的逼吗?有必要这么欺负人么,真不怕我哪天想不开跳楼啊”

一个中年男子默默地打开隔间的门,陈向天冷漠地看他一眼,接着露出营业的笑:“不好意思,让你听见不干净的东西了。”

他放下举着的手,转头继续,“随便你们怎么样吧我他爹的不知道该怎么”他话一滞,眼眶又泛起水雾,嘴角一抽,急忙转身深呼吸,发抖的手连抽几张纸巾猛地盖住了眼睛。

这人崩溃了。越风心想,确实没想到过陈向天崩溃会是这个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想知道他还会怎么做,于是一直没说话,由着他指责。

张安成安静地听着,陈向天能有今天属实是他一手造成。而面对他突如其然的彻底崩溃,达成目的的张安成只有一个想法虽然感觉很不错,但不能比和他其他的状态相比。

这想法让他听见估计会被杀掉。张安成这么想,不禁微笑起来,转而又想,其实崩不崩溃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他再也不敢反抗。他上前,轻抚陈向天的背脊,而陈向天果然也没有拒绝他的安抚,只疲惫地合上眼。

大概又过了五六分钟,陈向天才勉强整理好情绪,睁开双眼,他拉开兜帽,露出通红的耳朵,心想自己该庆幸运气好,厕所只有一个人。

“向天,”越风突然拽了拽他的尾巴,这让陈向天一个激灵,“你说真的,随便我怎么样?”

“我说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已经被你们随便过了。”陈向天木然地说,转身拿过尾巴,“别拽,我他妈都干性高潮几次了”他周身围绕着一股自暴自弃的感受,眼睫毛还沾着小泪珠,“还想玩吗?想玩就收敛点,死了怎么收场”

越风忽地一笑,很罕见的温和,白皙的脸在灯光下发光,“你知道吗,我今天本来打算去公园遛狗的。”

他黝黑的瞳孔一眼看去深幽不见底,眉下的痣在白润的肤色下越发明显。

陈向天握住张安成的手一顿,张安成瞧他愣住,便趁势和他十指相扣。

“唔,我想想,”越风歪歪头,点开备忘录,“嗯对了,有公共露出、学狗爬、操烂子宫和尿在子宫里面。”他一一念出来

张安成察觉到陈向天正看向门,下意识地往他身前一挪挡住了去路。

而越风朝陈向天爽朗一笑,缓道:“还有一个,我念给你听让 向 天 学 会 用 批 尿 尿哈哈,这个也不是很难的感觉啊,你肯定能学会的。”陈向天和他对视几秒,不经意地后退一步、再一步然后再一步,直到自己的腿抵到洗手台。

虽然后退,但他始终没放开张安成的手。越风的目光聚焦在陈向天身上,缓缓地,笑容全数消失,而陈向天畏惧地绷紧了身体。

他这个时候才更加意识到自己确实被成功驯养,即使到了这个地步,也生不起拼尽全力反抗的念头,第一反应居然是后退、是逃避。陈向天口中泛着苦味。

张安成忽地站在他身前,一副要和越风对抗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