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心里害怕自已的身份被揭穿，根本没心思理会唐耀荣。他转头看向街道，只见有人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凄厉的救护车声由远及近，同时还看到金经理神色慌张地打着电话。警察也风驰电掣般赶到，毫无疑问，刚才这里发生了一起惊心动魄的杀人案件。

担心局势进一步恶化，很多人慌不择路地驾着车逃离现场，张扬也赶紧混进人群，匆匆上了自已的车。

然而，车刚发动，一个冷冰冰的硬物突然从后驾驶位抵住了他的脑袋。

“先别出声，开车！”

第4章 曾经的誓言

张扬透过后视镜定睛一看，竟然是邹凯。而邹凯其实早就认出了他。

“你要去哪？”

“随便什么地方！”

张扬无奈地把车开到了海边，随后缓缓下了车。邹凯谨慎地观察了一番，见四周空无一人，这才下车，然后若无其事地淡定点燃一根烟。

“长高了，也变帅了！”

“你认出我了？”

“你那独特的气息，一出现我就察觉到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是在跟踪我吗？”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吧，张扬？”

张扬听到这话，毫不犹豫地摘下眼镜、扯掉胡子，摘掉帽子，那挺拔的身姿和坚毅的面容，比起当年，更多了几分成熟阳刚之气。

邹凯看到张扬，泪水瞬间夺眶而出，二话不说直接将他紧紧拥入怀中。这种温暖的家的感觉，这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气息，无论在天涯海角，他都永远不可能忘记。

“快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张扬的问话好似一道凌厉无比的闪电，“咔嚓”一声，瞬间划破了原本宁静祥和的氛围。

听到这话，邹凯的神色瞬间变得凝重如铁，他长长地、语重心长地深深叹了口气，而后继续默默地吸着烟。尽管他从不将烟吸进肺里，但多年来，他却常常借这袅袅烟雾来消磨那漫长而又煎熬的时光。

“当年，你去了美国之后，我便决定离开了影视圈。毕业后，我成为了一名警察。三年前，一次抓捕毒贩的任务，到现在还像一场永远醒不来的噩梦！”

邹凯快速的吸着烟，吞云吐雾着，仿佛在缕缕轻烟中，看到了过去的队友们。

“我们精心谋划，周密布局，却不幸地中了敌人早就设计好的圈套。那天的枪战，很惨，五位弟兄壮烈牺牲，可还是让那三个罪大恶极的毒贩逃了。”

邹凯想着刚才处决毒贩的情形，眼神里丝毫没有怜悯。

“现在，就剩下一个漏网之鱼，当年我对着兄弟们发过誓，哪怕离职，哪怕付出一切的代价，也要为兄弟们报仇雪恨！”

邹凯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承载着无尽的痛苦与愤怒，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如磐石的光芒，令人不敢直视。

张扬一听，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汹涌澎湃的感慨。这确实符合邹凯的性子，依旧那么重情重义，为了朋友甘愿赴汤蹈火、拼命到底。

“这么说，你消失的这三年，一直在复仇？”

“有仇必报，这不是你曾经说过的吗？除掉他们，既能为弟兄们报仇，也能守护更多无辜的人，他们死了对所有人都好。”

邹凯的目光如燃烧的火炬，手中的烟袅袅升起，仿佛是他心中那燃烧不息、熊熊燃烧的怒火。

张扬微微颔首，深表认同。有些人的确罪大恶极、恶贯满盈，否则也不会有民间那些神秘莫测的组织，专门去惩奸除恶、伸张正义了。

“话虽如此，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知道另一个人的下落吗？”张扬急切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深切的关切与深深的担忧，那目光仿佛要将邹凯看穿。

邹凯缓缓吐出烟圈，无奈地摇了摇头，那神情仿佛承载着千钧重担。

“一有消息，我的眼线就会告知我。别说我了，你是来这度假吗？”

有邹凯在身边，那种熟悉而令人安心的安全感再次如温暖的潮水一般涌上张扬的心头，让他感到无比踏实、无比安稳。

张扬悠然地靠在车前，尽情地吹着那轻柔的海风。海风如温柔的手，轻柔地拂过他的脸庞，却怎么也吹不散他心中那若隐若现、隐隐约约的忧虑。

“是也不是，是家族企业上的事务！对了，现在要不要过两招？”

邹凯抬眼看向张扬，惊讶地发现他几乎和自已一样高，那结实健壮、孔武有力的身躯，让邹凯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看来你一直在训练，但我也没偷懒，陪你玩玩！”

随后，邹凯潇洒地弹飞了烟头，拍了拍手，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当年在武术社团那段激情燃烧的时光。

只不过如今的张扬，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青涩稚嫩、懵懂无知的少年，他历经陈师傅的严格训练，掌握了多种精湛绝伦、精妙无比的格斗技能，实力不容小觑，深不可测。

两人在沙滩上交锋起来，一时间拳来脚往，难分伯仲。可毕竟这些年邹凯都在潜心研究那一招毙命、致命一击的技巧，即便他敏锐地发现了张扬的弱点，却也始终狠不下心、下不去手。

两人在沙滩上激烈地摔打着，仿佛重回大学那段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美好时光。累了，便双双躺在沙滩上，望着湛蓝的天空，开怀地大笑着，那笑声在海风中飘荡，直到李秘书的出现，才猛地将张扬拉回了现实。

“张总，人已经在公寓里等候了。邹凯！邹总，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秘书在远处暗中观察了许久，见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小心翼翼地主动找了过来。当看到与张扬打闹在一起的是邹凯时，他惊讶得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满脸的不可思议，嘴巴张得大大的，半天合不拢。

“李秘书，好久不见！”

“刚才是你开枪杀的人？”

李秘书和他的手下一直在暗中密切观察和全力保护着张扬，邹凯在窗口开枪的那惊心动魄的一幕，被李秘书全程目睹，一个细节也没落下。

“李秘书，这件事别过问，邹凯跟我回家！”

这句话，邹凯等了好几年。自从张扬离开后，他的心一直空落落的，仿佛缺了一块。再次见到张扬，那股子激情瞬间再次填满了他的内心，让他感到无比充实。

回到公寓，唐耀荣按照李秘书的吩咐，在会客厅里静静地等候着。直到看到张扬进来，他整个人瞬间愣住了，仿佛被重锤钉住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