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没有听到十哥儿亲口跟她说这些,可她竟然能懂十哥儿的意思,每次都能感受到十哥儿压抑着的哀伤。
心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祖母且好生养着身子,妆奁子里的免死圣旨我会交给皇上,可二叔却必须得死。今儿我也只是来与大家只会一声,明天三叔便会开堂审讯十哥儿,十哥儿不会有事。心容先告辞了!”
“三媳妇,送送九姐儿吧!”老太太叹息一声。
心容从薛府出来,却见大姐儿的马车还没有走。
大姐儿撩开车上的帘子走下来,拉了心容到一边低声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祖母怎的会气成这个样子!就算祖母待你不好,你可不能害了祖母。”
心容叹息一声,抿着唇,听着大姐儿絮絮叨叨,待大姐儿说完之后,她才严肃的说道:“大姐,以后你不能来薛府了,为了你的孩子,为了大姐夫,不能来薛府,除非老太太或者二太太的丧事不得不来。”
“心容,你别吓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大姐儿追问道。
心容摇摇头,却是不说。
大姐儿是个聪明的,既然心容不说,那就表明事态太过严重。
见大姐儿不再询问,心容又觉得第一次见大姐儿给她的印象很好,至少算得上一个贤妻良母型的,大姐儿的夫君才刚封了将军,便忍不住提醒道:“大姐,这些日子千万别出门才好,还有姐夫也是,在朝堂上最好不要参合到任何的事情里头去。”
“我也只能对您说这么多了!”心容放开大姐儿的手,走到自己的马车跟前,画扇扶着心容上了马车。
大姐儿看着心容的马车远去,五味陈杂,她抬头看了一眼薛府朱红色的大门,也忍不住叹息,她已经出嫁了,有自己的孩子和家庭,薛府这趟浑水,不淌也罢!
回到安国侯府,心容确确实实已经累了,见夏侯辰在书桌前批改着东西,吩咐了画扇去沏上清热的莲子茶。
这些日子夏侯辰也着实忙碌,皇上吩咐下来的事情不少,又得了六姐儿藏着的那些信件。
天气渐渐的热了起来,心容看到夏侯辰额头上的沁出了汗水,跟前却没有丫鬟和小厮伺候着,这些都是机密文件,夏侯辰也不敢让人过来伺候。
心容拿了团扇在一边给夏侯辰扇着风,夏侯辰略微抬了抬头,见到是心容,又继续批改下属们收集回来的信息,又在上面写上了处理的办法,若是简略的批准,又放到一边。
心容只是微微笑了一下,继续看着夏侯辰忙碌。
到傍晚的时候,夏侯辰才把这些薄薄的信件装了起来,收拾好了。心容这才让丫鬟进来白饭。
心容的心情不大好,没有吃几口,夏侯辰却哄着让心容多吃一点。
心容放下筷子,眉头紧蹙,幽幽的说道:“我一直想不通,为何薛府最后会弄成这个样子,夫君,我真的好累!”
夏侯辰想起皇上对心容说的那些话,神情也严肃了起来,“累了就把所有的事情交给我,这种事情本就不该牵扯到你一个女子身上。”
心容却倔强了起来,“莫非你觉得我是个女子,便不能担此重任了?”随后心容又没了生气:“我怎么知道二叔是个没脑子的,不仅跟匈奴做生意,还……”
夏侯辰轻轻捂住心容的嘴,心容眉间的忧愁越来越多。薛府的事儿可还没有完呢,她和夏侯辰发现了那些信件里竟然有陈武给薛二爷的信,若只牵扯了陈武,直接把二爷砍了头就得了,可皇上却说最近有人在京城见到陈武的身影,跟上去的影卫全都死了。
这可就闹大了,陈武在苏州消失之后,竟然来到了京城,这么久了都还没有人发现,显然有大人物庇护着。可偏偏薛二爷也牵扯了进来。这是至今为止唯一从京城管员里找到跟陈武有瓜葛的,所以皇上想从这里寻一个突破口,放长线钓大鱼,把背后的那个大人物给钓出来。
“本就不该把你牵扯进来!”夏侯辰也烦躁的说了一句,若不能保护在自己的妻子,那还算什么男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从今天开始,你就在家里陪陪母亲,养好身子给我生儿子!”
第三更送上。六姐儿的事情算是暂告一个段落,不过又牵扯出了另外一件事,所以薛府还是被牵连着,这件事还没完,大人物是谁?后面的情节会如何发展,还有这一卷的标题为何叫“冠盖满京华”?到现在为止,女主还没有达到冠盖满京华的地步,好吧,反正女主不会真的老老实实待在安国侯府,总会有冠盖满京华的一天的,哈哈哈,是不是赶脚三夏说的全都是废话。好吧,不打算多说,反正会一点点把这些全都揭开的,亲们继续看下去吧^_^
第二百七十二章 升堂
隔了一日,衙门便开始升堂审讯薛府的案子,十哥儿带着手镣脚镣,除了穿着囚服,头发凌乱了一些,竟然没有其他的颓废或是心如死灰,倒是一脸平静。
有不少平头百姓在衙门外围观,薛府毕竟是京城的大家族,这事儿到最后还是闹得个人尽皆知。不过众人都晓得,这次审理案子的老爷也是薛家的人。
大部分人抱着看笑话的心态,毕竟官官相护,这犯人还是官员的亲侄子,是以众多百姓也只把这事儿当笑话,反正到最后还不是无罪释放。
不过大家这次可想错了,薛三爷是个文弱书生,在外为官三年,书生气少了,官威却日益增多,这人在上面一座,外面的人就不敢发出声音。
心容也是担心着十哥儿,便也来看看薛三爷如何审理这个案子了。何况她也算是证人之一吧。除了她之外,薛府二太太也来了,担忧的看着跪在公堂上的十哥儿。争斗了这么大半辈子,她对十哥儿的爱护却算得上是真的。
升堂之后,薛三爷先是把十哥儿的证词让师爷念出来,却又指出其中的破绽,便再给了十哥儿机会让他说出真相。
然而十哥儿依旧一口咬定人是他杀的,至于证词中的漏洞,他虽然认罪了,也是怕死的,心里害怕,有些言不达意。
心容哑然,这话说的也没错,至少其他人听起来是这么一回事。
薛三爷又拿出了一部分六姐儿留下来的东西,便问了十哥儿知道这些东西的存在与否,十哥儿回答是,正是因为知道有这些东西,害怕六姐儿把这些东西交了出去,便杀了她灭口,只可惜这些东西没有找到。
薛三爷神情严肃,说道:“你可晓得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十哥儿却沉默了下来,六姐儿跟他提起过,是关于父亲的贪污的罪证,若说出来的话,父亲肯定也会被提到公堂上来。按理说既然三叔知道父亲的罪证,为何还不拿人。
思来想去,十哥儿面色平静的说道:“知道,我与六姐儿素来交好,可惜她这次掌握的东西,却能让咱们二房永远衰落下去,若二房如今没有父亲顶着,我们这些小辈又哪里能抬得起头来。”
薛三爷气急,不知道为何十哥儿要咬定人是他杀的。
“来人,把薛家二爷薛耀宗给请到公堂上来!”薛三爷大喝。
这个时候薛二爷还在府里养花逗鸟,突然见到一群官差到了他跟前,二话不说便把他给绑到了公堂,有些莫名奇妙。可心里却没什么害怕的,毕竟他都被抓过两次了,还不是好生生的被放回了家,这第三次还不是跟前两回一样,没证据,他们也没办法!
可到了公堂看到自己素来看不起的三弟穿着官服坐在堂前,心里就不舒服,他比三弟会做人,在家里讨得嫡母欢心,在官场上也结交了不少的朋友,可到头来自己依旧闲置在家里。
他神情傲慢,冷言讽刺道:“三弟,你怎的把我绑到公堂上来了,不是在审理十哥儿的案子么,莫非你想借着这次机会把我二房的子嗣全都断了,三弟,没想到你这么狠心!”
薛二爷先声夺人,外面围观的百姓轰然闹腾了起来。
“素来听闻大宅子里事儿多,没想到如今竟然想利用公堂,啧啧,好歹也是兄弟!”
“别瞎说,这新上任的薛大人虽说也是薛家的,可人家为官清廉,从上任到现在才两个多月就解决了不少案子,是好人呐,肯定是他二哥诬陷。”
“这事儿可说不准,清官难断家务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