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凤城十日变,权晟风干的就是你和覃涛,我怎么会不认识,不过我倒是好奇,怎么你又东山再起了?”
“属于我的,从来就在我手里,而不该得到的,谁也不能妄想,郑华东,潜逃了十几年,你也该在铁窗里安定下来了。”
郑华东的脸色一变,“我没有罪,凭什么去铁窗里安定。”
“你没有罪?”
白唯贤冷冷一笑,“只是你私自囚禁这一项,就可以逮捕你,何况那些证据确凿的罪证,你以为这次你还逃的过么。”
郑华东眯着眼睛,“白总,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在莞城,我在滨城,隔着一个大省,何必苦苦相逼。”
“就凭你妄图伤害我的女人。”
郑华东眉头一蹙,“你的女人?”
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这不是权晟风的女人么。”
“这个不必告诉你。”
白唯贤往那边走着,跟进来的手下也执着枪靠过去,顶在郑华东的头上。
“让你死得明白,权晟风在十一日早晨坐上了开往南通的147列车,他是十二车厢的卧铺,紧靠着最后截断的货物车厢,里面就是你的那些毒品和国宝,前者是贩卖,后者到南通火车站发给新下家搭乘梧州机场的国际航班走私去日本和马来西亚,你只告诉了权晟风这批货是毒品,却没有说还有走私的国宝,你也想到了,不管是他背叛你也好,还是被*抓去了,你的手下会为你证明,你只是派给了权晟风贩卖毒品这个任务,那些国宝,你可以推给他,说是他借着你的名由私自加进来试图牟取暴利,可你猜错了,权晟风的脑子,比你聪明几万倍,你也的确聪明,可比他,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白唯贤推开郑华东,坐在他的老板椅上,淡淡的望着他,“他在到北郊仓库卸货时,以到门口盯着风声为借口支开了跟去的你的八个手下,他用最快的速度拿匕首划开了箱子的一角,发现了垫在毒品包裹下面的国宝,几批博物馆偷盗出来的玉石和佛像,*在这三天的时间里,进行了价值评估,郑华东,你胆子可真不小,几十亿的国宝你也敢走私交易,而且还是偷渡去国外,你知道给国家造成多少损失么?”
白唯贤猛地一拍桌子,“权晟风本来是按照事先的计划要把毒品送到南通街头的,可他看到了那些,当时就明白了,这一趟,即使他再有本事,也插翅难逃,你竟然瞒着他不让他直到,他也想到了,他和白鸢鸢,哪个也活不了,你势必过河拆桥彻底封口,于是他临时改变了主意,他拿着货再次回到了皇冠天堂,当时大约在四点左右,他跟你说发现了*的行踪,提前离开两个小时,你信以为真,同意了,殊不知他根本没有提前离开,他带着四个人和那一批毒品国宝上了两辆车,和他坐在一辆车上的是两个手下,后面看着货物押送的配备了两个拿长枪的手下,但是车距离并不近,后面看不到前面发生了什么,权晟风拿枪威逼那两个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那两个当时也吓住了,为了保命,他们三个联合起来威胁后面的两个,一起背叛了你,在这空出去的两个小时里,他们去了分别回了一趟自己的家,将家人带到了局子,保证了安全,同时,权晟风也投案自首了。”
白唯贤站起身,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张纸,拍在桌子上,“权晟风归案时间显示,为十一日早晨六点二十八分,七点半的火车,而他也的确带着那五个人上了火车,但是货物却不再是毒品和国宝,被*掉了包,是一堆肥皂和塑料盒,他们这趟南通之行,是为*做事的,*要一力围剿南通贩毒团伙和走私犯人,暗中和南通局子联系,便衣埋伏在火车站守株待兔,当时权晟风他们坐的那列147列车,已经暗中遣散了许多乘客,全部注入了几十名警力,这次被列为4.11特大贩毒走私案,而你作为幕后黑手,*自然要防范,所以这一切都是暗中进行,南通那边的势力*还没有剿灭,但是却抓住了几个肚白【黑话,为走私的手下】,想要一锅端,已经指日可待了,而滨城这边,所有和这个案子有关的消息,全被封锁,连局子里除了负责大案要案的重案组,都没人清楚,你当然查不到消息了,怎么,这三天等得很煎熬吧。”
郑华东恶狠狠的将杯子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敲击地板,格外的刺耳,“他妈的,果然还是算计了我!”
“你既然知道,权晟风是个厉害角色,怎么还敢完全相信呢,你这是自找苦吃,和他相比,你差得太远了,他可以用短短的十日,将莞城搅得血雨腥风,可以把姚庚荣那号人物算计在最后连女儿都输进去了,你觉得你算什么?”
白唯贤手指敲在桌子上,嘎嘎的声响,有几分撩拨人心的急躁,“现在知道了,你该瞑目了吧。”
“权晟风在局子里,无妨,*既然黑上了我,我能躲得过一次,也能躲得过两次,十几年的逃亡,我早有了把握,那帮*何尝不是蠢货,想抓住我,还得修炼。”
“是么?”
白唯贤冷笑一声,“抓不住你,抓你妹妹太容易了,她到了局里,你能不出现么。”
白唯贤说着话,已然食指捏起桌上摆着的那张传真,在半空中摇晃了几下,“这东西,只要追着地址去查,不要说你妹妹,连你转移到海外的财产,都可以一份不落的追讨回来,你忘了我们伟大的祖国,最忌讳什么了么?拿着自己的肥油,流到了外国人的田里,私自转移庞大财产,已然触犯了国法,你还想怎么推卸?让权晟风当你的替死鬼么?不要说那么多事你也只是打听来,道听途说而已,即便你手里握着切实的证据,你以为你一个被*盯上了的,还能有我这个清白的合法公民行动自如么,我随时可以派人把你掌握的那些抹杀掉,不仅这次,你打错了算盘,权晟风不会替你死,反而,他做过的那些可以判他死罪的事,都要麻烦你替他扛了。”
郑华东的目光始终死死盯在白唯贤手里那张传真上,“你敢动我妹妹,我就算在里面,我外面的势力也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是么?郑华东,你的势力比昔日最鼎盛时期的权晟风如何?”
郑华东抿唇不语,白唯贤笑了一声,“他尚且落得如此地步,你还痴心妄想什么?你逃了一次,*已经黑上你了,这一次,你纵然插翅也难逃!”
白唯贤将传真拍在桌上,眉目清冷至极,“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这话你该知道,不过你放心,只要你老老实实的,接受你接下来的命运,你想保得人,不会出事。”
郑华东眯了眯眼睛,“配合,配合谁,你么?你算什么东西!”
“我白唯贤,还没人敢质疑我是什么东西,告诉你吧,莞城那里,在覃涛死了,而权晟风也离开之后,已经是我和*平分了,我们都是白道儿的,我做我的生意,垄断了全城的商业链,上好我该交的税,*与我相安无事,而凤城,在姚庚荣完蛋了之后,我也会一点一点的吞并,被你质疑不是个东西的我,已然是最后赢家,而且永远不会倒下,你在我手里解决掉,也算你的荣幸了。”
白唯贤这话有些古怪,他说罢看了一眼门口站着始终不语的手下,“崔局通知了么?如果是在十分钟以后赶过来,时间是最完美的。”
男人点头,“应该正好卡在这个时间上。他现在已经带着*过来了,另外权晟风全都交待了,崔局出发之前还来了一个电话,说这边的情况,有劳白总先控制住。”
白唯贤点了点头,“出去盯着,我还得做一件大事,知道怎么统一口径么?”
“明白,郑华东畏罪自杀。”
白唯贤笑了一声,男人出去了,将门关上,书房内只剩下了我们三个,郑华东忽然反应过来,他往后退了一步,身子紧紧贴着墙,“我畏罪自杀?白唯贤你什么意思?”
“哦?这都听不明白,就是当崔局带着*来的时候,你已经死了,是得知权晟风被逮捕一切落案,你绝望之余自己自杀了。”
郑华东的脸色有些苍白,“我不会自杀的!权晟风杀了覃涛,西凉码头也不是姚庚荣做的,而是他做的!还有,凤城宾馆的杀人案,都是他做派人的!”
白唯贤摇了摇头,“你当然不会自杀,因为你是我杀的,且不说到时到现场很能迷惑人,就算*留了心眼查出来了,我是个好人,你是个有前科的,你逃了这么多年没有被*发现,改头换面还做的这么大,你简直打*的脸,你就算被我杀的,他们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的,何况,他们根本不会查的。”
白唯贤一步一步的逼近他,直到将他逼到了墙根处,退无可退的位置,“郑华东,正因为你知道这些,我才不能留你,不然到了局子里,你把权晟风的事都抖落出来,他不就完了?而现在,他的错,只是经营夜总会涉、黄,容留客人在场子里吸毒,偷税漏税,致人伤残,又在走投无路时,被你以女人要挟为你做事,这些罪,我咨询了法律,不出意外应该是死缓,可他最后自首了,为国家挽回了几十亿的损失,何况还有我为他在局里疏通,大抵也就是哥无期吧,而你一旦进去了,你把他那些杀人的罪过都抖落出来,他肯定死刑啊,你说,我能允许这种事发生么?”
白唯贤说罢已然掏出一把手枪,是无声的,我才发现他在说话的过程中,已经戴上了一个白色消融指纹的手套,他拿着枪,对准了郑华东的眉心,“黄泉路上,和你之前那些被无辜害死的人,忏悔去吧,至于你妹妹,她在墨西哥,应该不久也会被遣送回国吧,放心,她顶多算个知情不报的窝藏,我会看在他救了权晟风的面子上,为她疏通一下,不过一年半载就出来了,你的坟头,她应该会给你上供的。”
“为什么。”
郑华东狞笑着,“你女人爱着别的男人,你还来替那个男人铺平后路,你可真够伟大。”
白唯贤扣动了扳机,不动声色的按住,“我告诉你,让你死得明白,除了我们共同爱上的是一个女人,更因为权晟风,是我父亲和我,都亏欠了的大哥。”
他话音才落,子弹已然飞出,“砰”地一声,郑华东眉心鲜血四溅,他睁大了眼睛,大口的呼吸着,下一刻,不过两秒钟,便已然直挺挺的倒地,白唯贤将手枪塞进他的右手里,制造出他畏罪自杀的现场,然后迅速摘下手套,塞进口袋里,做好这一切,*也赶到了,白唯贤抱着我,站在一侧,看着走进来的男子,“崔局,晚了一步,他已经自杀了。”
崔局蹙眉点了点头,“意料之中,他的罪可是死罪,为了少点痛苦,自己解决,我们紧赶慢赶还是晚了,白总没有受伤吧?”
“差一点。”
白唯贤脸上的表情有几分心有余悸的样子,“他本来拿枪对准了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又毙了自己,我还在想,是不是他良心发现了,打算最后做一件善事。”
崔局笑了笑,“郑华东这样的人,即使死,也不会良心发现的,大抵是被外界传言,我们审讯的手法太苛刻,宁愿少受些折磨,得个善终吧。”
他说罢招手身后的法医,“勘察现场,提取线索,拉起警戒线,告诉群众退后一百米之外。”
白唯贤抱着我,跟着崔局走出了办公室,崔局看了我一眼,“这是?”
“哦,权晟风的女人,被他绑来了。”
“白总和权晟风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