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娘们儿,你把老子孩子带哪儿去了!”
黎艳惜不说话,男人弯腰过去揪着她头发,她被迫站起来,倔强的脸上都是泪痕,眼睛红肿着,“放开我!”
“你把老子孩子藏哪儿了?”
“我流掉了,石坤,孩子我打了!”
被叫作石坤的男人都疯了,他抬起腿就要踢她,我赶紧跑进去,狠狠推了他一把,奈何他力气太大,我反而戳着了手指,“你是哪儿的,这里是医院!嚷什么?”
“我没让你打,你怀了老子孩子敢背着我打了?黎艳惜你找死啊?”
闹得最厉害的时候,莫谈霖匆忙赶过来了,他大概是倒班,连工作服都没来得及换,穿着衬衣就进来了,他随手扔掉手里的包,直接走过来,看了一眼黎艳惜,又看了看那个张牙舞爪的男人,挥拳就砸了下去,男人没防备,直直的朝着门压了过去,还没站稳,莫谈霖抬起腿又踹了一脚,男人躬着身子,嘴里骂骂咧咧的,很快,在乱作一团之前,院长和两个男大夫带着三名保安来了,一边安抚人群驱散,一边将那个男人带出去检查伤情,院长阴沉着一张脸看了一眼莫谈霖,“什么影响!我们院多少年的口碑了,你太让我失望了,莫大夫,这个处分你是逃不掉了,自己写好检查书在医护大会上检讨吧。”
卷一 故人一世安_第二十一章 长恨歌中歌长恨
白唯贤彻底消失了,至少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出现在世纪名流,所有身边的人不管是小姐还是服务生,都在议论纷纷,有说是因为跟大老板不对付,两个人在暗处较劲,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打起来了,还有的说,是因为我不太不识抬举,得罪了他,不愿意来了。
总之,在大老板和我之间,我成了替罪羊,妈咪和经理都给我脸色看,就好像我犯了多么不可饶恕的罪一样,也许吧,我不是替罪羊,按照我的回想,那天和白唯贤在大门口分开时的场景,大抵是因为不愿意看见我,我太驳了他的面子。
我忽然挺失落的,这种感觉,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犯贱。
他来的时候,我三番五次拒绝不见,走了吧,我又忍不住去想,其实我想的也不是他了,而只是我记忆深处的那个白唯贤,可即使我记忆深处的他又来了,我也未必会迎上去,因为我变了。
曾经的他,是我配不上,现在的他,是我们互相配不上。
在他消失半个月之后,我在当地的财经新闻上发现了他,有一张图片,上面很多人,有两个最为清晰,我不认识,他坐在下面第一排,大概是个慈善拍卖的现场,底下配了很多文字,他西装革履格外精神,整个人都英气勃勃的,专注的看文件的样子,更让人着迷,这便是被岁月沉淀之后的味道,假如说多年前的他是个温润如玉毓质翩翩的少年,那现在,便是个成熟挺拔内敛含蓄的男人,不管怎样的白唯贤,我都爱,可我却不能爱。
我还是怕老尼姑说的话会成真,我不怕遭报应,我这辈子迄今为止做的坏事也不少了,我破坏过别人的家庭,当过为人不耻的小三儿,做过小姐,坑过男人钱,也算计过同行,还假惺惺的把错栽在别人身上,但是我怕,怕我这么坏,什么报应都对我起不了作用,而害了白唯贤,我活着的唯一的软肋,就只有他了。
而我这边的安静,却是黎艳惜那边的暴风骤雨,我那天从饭馆买了排骨砂锅到医院看她,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她房间里闹起来了,很大的声音,门口渐渐围观了许多人,有穿着病号服的患者,有家属,还有医院内部人员,越来越多的聚集着,我吓了一跳,推开人群闯进去,黎艳惜蹲坐在地上把脸埋进两个膝盖的窝里,她面前站着一个男人,张牙舞爪的喊着。
“臭娘们儿,你把老子孩子带哪儿去了!”
黎艳惜不说话,男人弯腰过去揪着她头发,她被迫站起来,倔强的脸上都是泪痕,眼睛红肿着,“放开我!”
“你把老子孩子藏哪儿了?”
“我流掉了,石坤,孩子我打了!”
被叫作石坤的男人都疯了,他抬起腿就要踢她,我赶紧跑进去,狠狠推了他一把,奈何他力气太大,我反而戳着了手指,“你是哪儿的,这里是医院!嚷什么?”
“我没让你打,你怀了老子孩子敢背着我打了?黎艳惜你找死啊?”
闹得最厉害的时候,莫谈霖匆忙赶过来了,他大概是倒班,连工作服都没来得及换,穿着衬衣就进来了,他随手扔掉手里的包,直接走过来,看了一眼黎艳惜,又看了看那个张牙舞爪的男人,挥拳就砸了下去,男人没防备,直直的朝着门压了过去,还没站稳,莫谈霖抬起腿又踹了一脚,男人躬着身子,嘴里骂骂咧咧的,很快,在乱作一团之前,院长和两个男大夫带着三名保安来了,一边安抚人群驱散,一边将那个男人带出去检查伤情,院长阴沉着一张脸看了一眼莫谈霖,“什么影响!我们院多少年的口碑了,你太让我失望了,莫大夫,这个处分你是逃不掉了,自己写好检查书在医护大会上检讨吧。”
卷一 故人一世安_第二十二章 天若有情天亦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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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故人一世安_第二十三章 此恨绵绵无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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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错承两世情_第二十四章 爱着你像心跳难触摸【上】
黎艳惜说完这句话,莫谈霖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他攥着拳头站在床边,整个身子都崩得直直的,感觉下一刻就要打人一样。
“为什么不听你爸妈的话,娶个妻子,生个孩子,多好。”
她哭着窝在床上,颤抖着肩膀,那么瘦小的一团,我不知道她到底都经历了什么,从新年到7月份,她消失了半年多,中间只出现过一次,我还只看到了她的背影,在长桥那边的市场,一闪而过,人流蹿动中我望见她跟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狠狠的抽了她一巴掌,她站在原地愣了几秒钟,然后继续追上去。
我站在门口,堵着门,挡住那些跃跃欲试要进来找莫谈霖的大夫和护士,我靠着墙壁,冰凉的温度和肌肤的温热碰撞在一起,我打了一个寒颤。
“当初为什么离开我。”
莫谈霖沉默了许久,终于说话了。
“不爱了。”
“实话。”
“就是不爱了!”
黎艳惜带着哭腔喊出来,然后哇就哭了,她捂着脸,断断续续的哭声让我一度以为她要晕厥过去。
莫谈霖忽然转过身,冷笑着往这边走了两步,站在我面前,“你知道。”
“白鸢鸢你敢说!”
黎艳惜看着我,猛地起身跪在床上,她猩红的眼睛瞪得很大,看着我惊恐的摇头。
我看着她,又看着莫谈霖,他们一个害怕一个期待,我低下头,踌躇了许久,“我、我不知道。”
黎艳惜像是舒了口气,她跌坐在床边,整个人都瘫了一样,莫谈霖的脸色仍旧那般清冷,说是无动于衷,其实我能猜到,他心里大抵也波澜壮阔了。
我贴着墙壁,手死死抠住门把手,生怕他一个用力把我揪过去,他又站了许久,然后转过身去,“既然不肯告诉我,就代表,你当初有隐情,是不是。”
黎艳惜看着自己的脚,用力扯了一下嘴角,“随你怎么想。”
这两个人都像世界末日一样,明明拼命要靠近,却又死死的防守着,一个迈不过去心里的那道坎儿,一个说句我还爱你比登天都难,他们又静静的对望了许久,直到门再次被人推开,进来三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为首的是院长,我见了他两次,两次都是对莫谈霖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我喊了一声“莫大夫”,莫谈霖的身影微微动了一下,他转过身,看着他们,“许院。”
“到底怎么回事!”
许院的声音在极力压制着,但也听得出来,几乎都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了,这个医院在莞城算是最好的了,据说在新中国成立之后就存在,只不过那时候还是一个诊所,这样风雨兼程却规模更大的医院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任谁都要一探究竟,我听见门外的护士窃窃私语,说有记者到了门口,问是不是医患矛盾。
莫谈霖身子站得笔直,一言不发低眸沉默,许院叹了口气,“你是这个医院最年轻医术最好的大夫,我本来对你寄予厚望,可我想不到,为了一个病人,你连大好前程也要搭进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