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嗯了一声,仍旧照单全收,“也好,我不提。”
他将腕上的手表解下来,放在一侧的沙发上,顺便瞧了眼时间,“已经三点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脱我的外套,“再不抓紧,天都亮了。”
我的身子忽然就凉了,他的手指灵巧的剥光了我身上的衣服,连内衣都不剩下,我光着站在他面前,他打量一番,笑着点头,“白鸢鸢,从前没有这样仔细看过你,现在发现,阜城的水,看来不错,养得你这样白嫩,相比之下,我似乎老了。”
我被他盯得脸上发烫,迷迷糊糊中被他打横抱起放在床上,他动作是轻柔,可我因为莫名的冷和紧张缩得身子紧紧的,床垫不够厚,自然就不是很软,我陷下去的时候铬着了尾骨,疼得我欠了欠身子,他接着压下来,一边解着衣服口子一边望着我笑,“我还从来没带女人回过这里,这张床陪我当苦行僧这么久,也该沾沾荤腥了。”
我咧开嘴笑,“你从来没有过不三不四的女人?一个也没有?”
他很认真的想了一下,“有过,你。”
我的脸色猛地沉了下来,“在你心里,我是不三不四的女人。”
他嗯了一声,轻轻吻下来,我气得将头别开,他追着我的脸,一边温柔的用舌尖舔着一边声音极其低沉的说,“你是独一无二的,自然不三也不四。”
我不知为什么,风月场所里的男人情话,我听了不知车载斗量,却唯独权晟风,他哪怕喊我名字一声,我都觉得是这世间最动听的情话,白鸢鸢,开音温柔,落字和煦,如同春风般吹进了我心坎儿,我望着天花板,细密的吻落在我身体每一寸肌肤上,冰凉到滚烫,寒冷到灼热,我的身子渐渐舒展开,像是一朵夜晚盛放的夜来香,就那么迫不及待的在心爱的男人身下绽放,他高大魁梧的身躯紧紧包裹着我,密不透风中我拼命想要索取更多,他感觉到我紧缠他的动作,唇角不自觉的溢出些浅笑,“妖精。”
我的喉间渗出些不像我的声音,温柔娇媚得我听着都发麻,“晟风,你是世上最好的男子。”
他嗯了一声,“我不在乎我是不是好人,我只在乎你爱不爱我。”
我点头,用力的点,可我怕埋首在我胸前的他看不到,我摸着他坚硬的头发,将他的脸捧到我眼前,“爱。”
他的眼中是我从没见到过的*,在阜城那十一日,都没有这么浓烈,他握住我的腰,身子狠狠一沉,微微的疼痛传来,不多时就是酥麻入骨的快感,许久,他终于停止了,他伏在我身上,轻轻喘息着,“白鸢鸢,我最不喜欢对女人着迷,这是男人的大忌,可我还是犯了忌讳。”
我呵呵笑着,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耳畔和额前,我手指轻轻抚上他汗涔涔的后背,“晟风,我是你的大忌,你也是我的。”
他似乎轻笑了一声,“又是那个老尼姑说的?”
我直接笑出声,身子和他贴着,都一起颤抖起来,“是佛祖托梦告诉我的。”
他抬起头,脸上也湿漉漉的,鼻尖还淌着一滴汗,恰好落在我眉间,他俯身下来舔下去,“白鸢鸢,以后谁都不要信,只信我一个人。”
我迷离的眼睛里,只能看到他,还有越过他之后,头顶的那盏水晶吊灯,他的眼睛再没有对待敌人那股冷冽的戾气,而是盛满了世间最深情的温柔,我控制不住雀跃欢喜的心情,笑得越来越欢,他平静得望着我,仿佛不管我做什么,他都会纵容。
“白鸢鸢,以后还离开么。”
我摇头,摇得脖子都嘎吱嘎吱的响,他用两只手固定住我的动作,“这是做什么,我信了。”
他极其高兴的笑了笑,他的眼睛长得倒是很好看,他很少笑,笑也是淡淡的浅浅的,绅士而温和,他几乎从不大笑,我才发现他一笑眼梢会微微的上吊,格外迷人,我忍不住去摸,忽然摸到了一点层层叠叠的皱纹,很细,可还是比别的地方凹凸些,我的手指顿在那里,他的笑容渐渐敛去,“摸什么。”
“你有皱纹了。”
我心疼得想哭,他嗯了一声,“快四十岁了,平时那么多事压着,有了不稀奇。”
我被他淡然得一带而过的话语引得更想哭,他蹙眉望着我,“生老病死都很正常,你既然这么心疼我,为什么还让我等了这么久。”
“以后都不会了。”
我闭上眼,搂着他,“晟风,等你老了,我陪你在程公馆住着,你再也不要拼命去做什么,我们等着孩子年节来看我们,平日我陪你,晒太阳,划船泛湖,剥莲蓬籽儿。”
他翻下去,躺在我身边,将我往他的臂弯里拢了拢,“好。”
我恍惚中困倦得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听到他在我耳边满是深情的说,“白鸢鸢,你什么时候嫁,我什么时候娶。”
卷三:痴缠三生叹_第六十九章 我敬你这一场支离破碎的梦【1】
早晨醒过来的时候,权晟风像是铜墙铁壁一般的箍着我的身子,我大抵是憋醒的,他的大手压在我胸口,挤得我几乎都要窒息,他还在睡着,眼睛阖在一起,我饿得胃口都瘪了,想推开他去找点吃的,虽然他的公寓我不熟,可总会有冰箱,我轻轻从他怀里移出来,才刚起身,他就又将我拉了回去。
“去哪儿。”
“饿了。”
他嗯了一声,翻身又压上来,“我可以喂你吃饱。”
我咯咯笑着推他,“不闹,真饿了。”
他在我身上打了个哈欠,摸了摸我,“是瘦了,那三个月你水米未进,每天都靠营养液活着,本来就单薄,我和大夫都怕你扛不过去,为了给你保命,我让医院用最贵的营养液,好在你这条命留下了,不然我一定让白唯贤给你陪葬。”
他说完自己就推翻了,“凭什么。”
我愣了一下,“什么?”
他的脸色很沉,“凭什么让他给你陪葬,活着霸占你的心,死了还想得到你的人,简直笑话,我直接让他曝尸野外。”
我哭笑不得,明明他自己说的,还怪到我头上。
他穿衣服的时候,我拾了外套跑进浴室,匆忙的洗了澡,我出来的时候他正靠着浴室的门闭目养神,手里拿着他的一件蓝色衬衣,“先穿这个吧,我这里没有女人衣服。”
我接过来,套在身上,他的确身子高大魁梧,一件衬衣都能套下两个我,可他分明不胖,属于健美般精壮的身材,我想我经历再多,毕竟也只是个二十岁的姑娘,大抵痴迷俊朗的男人也是应该的吧。
我站在镜子前面梳头发,忍不住脸红心跳,昨天晚上他似乎是因为失而复得的喜悦格外强健,我觉得比哪一次时间都长,他自嘲已经人近中年,可我瞧着比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都离开,不知道是不是常年打打杀杀留下的好体魄,我情不自禁的将手抚向平坦的小腹,心里忍不住难过,如果不是我固执得回到白唯贤身边,现在他已经三个多月了吧,都能知道男孩女孩了,我觉得自己很残忍,也许世上最残忍的母亲就是我了,我都不曾知道他的存在,连一天当母亲的喜悦都没有感受过,他就离开了,离开的时候,我都在昏迷着,甚至狠心到没有为他落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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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个孩子倒是和他父亲父子连心,用他这短暂的小生命让我看清了我到底爱着谁,是白唯贤还是权晟风,狠心的一想,如果不是这个孩子,我可能到现在,还困在与白唯贤的回忆里,不知道哪辈子才能走出来。
我吹干了头发,权晟风也从浴室里出来了,他穿了新的衬衣,扣子还没系上,胸膛上挂着水珠,他皮肤偏黑,此时此刻显得格外诱惑性感,我痴痴的笑了笑,“怪不得谈秀雯那么痴迷你,都离婚七八年了,还念念不忘,其实你的魅力还是不小的。”
他擦着头发,随手将毛巾扔在桌上,去系扣子,“是不是发现得晚了。”
我摇头,“为时不晚。”
我觉得权晟风给我的惊喜不只是一点两点,他这样高大深沉的男人,似乎一句话就能引来一片惊天东西血流成河,竟然还会做饭,煮面煎蛋焖火腿,不过二十分钟就都做齐了,看着好看闻着好吃,他放在我桌前,“在凤城,我心思重,不喜欢身边有人,虽然衣食住行有人帮忙搭理,可我总有种感觉,好像被人监视着,所以没有雇保姆,一切自己安排,忙的时候去外面吃,和手下兄弟吃,不忙的时候自己做点,基本的都会,你尝尝。”
其实不用等他说让我尝尝,我早就放进了嘴里,他笑着看我吃,伸手在我唇角擦了擦,“白鸢鸢,你怎么这样邋遢,看你的模样,像个小家碧玉,吃东西像饿死鬼投胎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