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却像是噎住了也似,视线落在他脸上,身子都坐直了。奉星如没看他,陆续收好笔,本子,电脑,提着包就要走。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门从外面推开了,柏千乐看着他,惊讶,“星如哥?”
奉星如笑了一笑,风平浪静地对他说:“五爷要用书房,我们换个地方吧。”
柏千乐阅读他的笑容,只看他嘴边笑着,但这笑意很浮动,而眼角的细纹里仿佛藏着深深的难过。他越过奉星如的肩头往里看了一眼,只见柏淑美垂手站立,手边夹着本旧书。他的姿态依然挺拔,垂下的发丝却莫名浮出几分落寞柏千乐偶尔会在深夜里看见他拎着酒杯,倚在阳台上吹夜风,那时候他就是这样抿着唇的神色。虽然柏淑美从来不说也从不肯承认,但他们都知道,五爷心底有个人。
柏淑美对着奉星如的背影,否认他的说辞:“我没什么要紧事,你们进来吧。闲璋去视察了,今晚我盯着你。”
可惜他们都还没来得及收拾彼此的情绪,管家忽然快步赶了上来,连门都来不及敲,瞥见奉星如,失声道:“奉少爷兰冈少爷发情了!”
作者的话:明天炖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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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上)
场面兵荒马乱的。管家报了信便急着下楼,奉星如一瞬间脑袋空白,柏兰冈发情了,他怎么会发情呢?他发情了……竟然还回来吗?然后形势不容他多想,alpha发情时很可能会出现狂躁、攻击欲强烈冲顶、暴力伤人、诱导他人发情的情况,或者弥散的信息素浓度过高会导致旁人休克、昏迷,像柏兰冈这样优秀到顶级的alpha,他的信息素肆意扩散甚至会造成神经系统的后遗症,无论哪个,后果都十分严峻。
奉星如拍了拍柏千乐的肩头,沉声抱歉,说柏兰冈太危险了,然后抬腿快步赶下楼。楼下柏兰冈被两个扣着面罩的医疗兵扶进客厅,管家正在遣散佣人,佣人们慌里慌张地往厨房里钻去,奉星如知道那里有一条工作人员的通道。除了警戒的两个医疗兵,一个医生,还有柏兰冈的副官远远地围着,不敢近前一步。客厅里空荡荡,柏兰冈独自垂头歪 兰+生+Z+作在沙发里,他脸色苍白两颊潮红,额枋冒着虚汗,大口喘息,胸膛剧烈起伏。他在发高烧,奉星如心底更沉。
见到他,柏兰冈的副官想上前,却又迫于柏兰冈的信息素只能远远地望着,他脚步踌躇,脖子探得老长,“夫人奉组长。”
奉星如走过去,医生和副官团团围上他,连珠炮弹一样快速将柏兰冈的意外发情交代了一遍。他们都扣着面罩,声音困在面罩里,含糊不清,更叫人心焦。
大约是开着会的时候柏兰冈感觉不舒服,预感到可能是发情期前兆,打了两只抑制剂,结果他的基因太强悍,那两只抑制剂全失效了。要是普通人就该强制住院,或者回家让伴侣疏导发情,但是像柏兰冈这种层级的alpha,住院无济于事。医生建议回家,接受伴侣的抚慰和疏导,omega是暴躁的alpha最有效也最安全的抚慰剂。
听到这里,奉星如嘴边几乎要挂起苦笑。他谢过副官和医生,收了抗胆碱药,记下了医生的医嘱,人都走后,客厅重归岑寂。
他捏着药盒,医生用隐晦的眼神看着他欲言又止,他说这个药其实没什么必要吃。他的意思委婉含蓄,但奉星如听明白了,跟下来的柏千乐和柏淑美也心知肚明只要柏兰冈把情欲发泄够了,药当然就没必要。柏兰冈是天生的、也是最优秀的alpha,奉星如闭了闭眼。
他踱回客厅,俯视着烧得神志昏沉的丈夫,终于还是叹了口气。他蹲下身子,揩去男人额头、鼻梁上的汗珠,喂他喝了点水。
“星如哥。”年轻人怯怯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奉星如回头看了一眼,柏千乐踌躇不前。这是自然,柏家是一等一的alpha世家,他们的信息素强悍得不遑相让。越霸道的信息素,越排斥外人。柏千乐不敢随意靠近发情的柏兰冈身边。
奉星如才回头了一眼,手腕立刻被攥得生疼,手心里倒了一张汗涔涔的脸。男人的发热烫到了他,他惊诧地低头,却只见柏兰冈紧闭双眼,唇烧得艳红,正小口小口喘气。他现在一定很难受。
奉星如攥紧了手,摩挲着男人的额头,脸颊,男人好像舒服了些,低下头更用力地蹭了蹭他的手腕。
奉星如微微侧头,他的语气比往常更沉静,他看着柏千乐,手下抚慰着他的丈夫。他说,“千乐,可以帮忙把你二伯一起扛上楼吗?”
柏千乐脸色出乎意料的难过。在他靠近之前,有人快步赶来,先他们一步用肩膀架起了柏兰冈。
柏淑美神色无喜无悲,他没看奉星如,向柏千乐抬了抬下巴,“过来。”
奉星如看着他们一齐,将他的丈夫一步一步架上了楼梯。
奉星如倒了满满一壶温水。柏淑美柏千乐将人倒在床上,顾不得他舒不舒服,先卸下了他的武装带、外套、皮靴。他们检查确认柏兰冈身上没有可以伤人的东西,旋即松开手,收走了房间里的剪刀火机信封刀之流,就要退出去。
带上门前,柏淑美迟了一下脚步,他背对着门板低声说,他会替柏兰冈跟军部请假。
奉星如定了一定,说,多谢。
柏淑美猛地回头,却只见奉星如低头哄着柏兰冈吃药,柏兰冈抗拒地扭了头,抬手一拉他一个翻身把奉星如压倒,低下头吻住了奉星如。
水杯脱手,跌倒落地,在地毯上漫开一滩水痕。
柏淑美满眼阴郁,他狠狠带上了门。
奉星如天旋地转。柏兰冈的吻来势汹汹,追着他的唇,他的鼻尖他的眼窝乱啄一片,毫无章法。奉星如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弄得茫然又莫名。
他从没想过柏兰冈会亲吻他。以往柏兰冈不是出任务就是调研考察开会,他一年到头也就为柏兰冈疏解过寥寥几回发情期,而且柏兰冈自己也会打抑制剂,他的发情反应向来平淡。哪怕做得最凶的时候,柏兰冈也只是摁着他的脊背掐他的胯骨猛力冲撞,从来不会有亲吻这种亲密无间的动作。
柏兰冈厌恶他到做爱都只肯后入或者背入的程度,每次发泄完也只是草草地冲洗身子倒头就睡,比起伴侣奉星如一向认为自己之于丈夫更像是一樽会呼吸会喘气会流泪的充气娃娃。
何况柏兰冈还不喜欢他在床上出声,他曾经失控地溢出痛吟,然后被丈夫拍了一巴掌屁股,臀瓣火辣辣地疼,男人不耐烦地训斥他,别乱喊,难听死了。从此奉星如也只是低低喘气,呻吟都咬碎在牙关里。
得不到他的回应,身上的丈夫咬了一口他的下唇,男人犬齿尖利,奉星如刺痛之后吃到了满嘴的血腥味。
他此刻心神俱碎,但还是微微仰头,送上了自的唇,舌尖探入男人的唇齿,主动勾住了男人热气腾腾的舌房间里轰然炸开浓郁的气味,像是乳香和没药,辛烈中夹着琥珀的甜,奉星如失神,后知后觉,怪不得柏兰冈喜欢那款爱慕的间奏曲男士,和他的信息素倒几分相似。
可是奉星如没有信息素。或者说,他天生孱弱的腺体不能挥发出足以安慰alpha的信息素,男人放过他的唇舌滑向他的颈窝,鼻尖磕着他的皮肉,恍若一把裹了肉皮的刺刀;鼻息温热潮湿,每一道潮热的气流都是他汹涌的情欲。柏兰冈用力地贴在他后颈附近游走,却闻不到满意的味道,于是抓着他屁股的手越发下劲,鼻息抽气愈发浮躁。
奉星如屈起腿,碰了碰男人的裤裆,那里一团坚硬,又热又烫的东西隔着布料在他的腿上磨蹭,溢出的前列腺液很快氲湿了他们的裤子。奉星如探下手,拆掉丈夫的皮带和裤腰扣。
他偏了偏头,贴上男人的脖颈,细细地啄吻他的耳垂、侧脸,反手压低男人的头颅,一下一下抚摸他的后颈、脖根,男人扯掉衣服,他便顺着男人的后颈一路往下,在他后背隆起又凹陷的背肌上抚慰地游走。他觉得自己仿佛赤手空拳,用毫无防备的肉身去安慰一头狂躁的狼,亦或发疯的狮子。
他这样的安慰有些成效男人耐心了一点,扒掉了他的衣服裤子,埋进他的胸膛,张嘴就向他的乳头咬去奉星如痛呼出声,是真的很痛,男人听见他的痛音,抬起头来,奇怪地看他一眼,复又低下头去。
这一回他不咬了,含了片刻,舌头忽然动起来,绕着乳晕打转,奉星如被他舔得头皮发麻,弓起了腰。
又舔又吸,男人好像跟他的奶子较上了劲,手下乱摸着滑过他的腰窝、后背、侧腰,滑过他的腹肌,最后不怀好意地在大腿周围游走。柏兰冈手掌宽大,虎口、掌肉磨着厚厚的枪茧,像粗糙的刷子,所到之处激起奉星如连串的战栗。又痒,又心热。
柏兰冈扯下了他的内裤。奉星如的臀肉一凉,忽然贴上一条滚烫的火龙,他胆战心惊,几乎要弹起来,他松开男人抓住了那根勃发的阴茎,“等等,这样进去你会疼,我也会很疼的!”
男人却不能理解也相当不耐似的,沉沉地俯视他,舌尖滑过他的乳头落在他的耳朵舔弄。那孽根抓在奉星如手里,弹动了两下,又胀了一圈。
奉星如咬着牙,慢慢撸动男人的阴茎。他圈着男人的茎身,上下套弄,不时在冒出包皮的龟头上旋转,摩擦,男人在他耳边闷哼,声音沙哑低沉,磨得奉星如耳根像擦出火花的木头般发烫。
男人的欲望哪里是那么好伺候的,奉星如手都酸了,他的马眼也仅仅冒了点水。奉星如心里一横,扶正了男人,抬手挡开男人追来的亲吻,深深凝望他一眼,然后俯下了头颅
柏兰冈骤然揪紧了奉星如的头发,他被奉星如那一眼看得心旌摇动,烧得昏昏蒙蒙的意识里艰难地凑出一个朦胧的认知:
奉星如的眼睛,好像也挺漂亮的。
11(下)
柏兰冈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