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夜夜都过来吗?昨夜还要我守在床边你才睡得着,怎么今日······”江镜月瞟了叶凛一眼,恍然大悟,“是殿下不想让外人知道,故有此一问是吗?江某一介江湖草莽,倒是不如殿下行事严密了。”

叶凛刚刚被用力推开时后腰撞在了桌角,此刻也顾不上疼了,左看看江镜月右看看四皇子,不敢置信反问:“夜夜都过来?来做什么?你是什么人?”

“叶世子误会了,我不过府上一可有可无的杂役,便是哪日销声匿迹了也无人会过问,毕竟以殿下的身份哪会缺我这种小人物伺候呢?”

江镜月注视着四皇子平静开口,四皇子却被他的语气刺得胸口发疼,等江镜月转身离开了都愣是没说出句话来。

倒是叶凛还拉着他袖子问这问那,问得四皇子心头火起,吼道:“滚出去!别让我在府里看到你!”

“可······我家偏门这个时辰也落了锁了,我回不去的。”叶凛小心翼翼道。

“与我何干?一碰见你,我就倒霉,你懂吗?”四皇子冷冷地看着他,“你一次次来我府上,害舅舅质疑我的用心,害他人误会我,便是上回你娘邀我去你家府上也是打着你的名头,结果呢?将我灌醉让我跟你姐同睡一榻,我不同意还死缠烂打派人来府上逼迫,简直不可理喻!叶凛,碰见你们一家子本宫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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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说着让叶凛滚出去,说完却自个儿往外去了。他一心想着要把江镜月找来,质问江镜月为何要跟他闹脾气,是他平日里对江镜月太好了,让这家伙恃宠而骄了?

江镜月倒是没乱跑,就坐在自己屋的屋檐上喝酒,落了一身的雪。一个空酒壶顺屋檐滚下来,倒插在雪地上,差点将四皇子绊倒。

四皇子一脚将这绊他的破酒壶踢飞,指着江镜月叫他下来。江镜月倒还算听话,立刻纵身跃下,然后搂住四皇子的腰,脚一踮地带他回了屋檐上。看着不如何,真上去才觉得高,何况上头都是积雪滑得很,四皇子吓得不轻又不敢动,僵硬着脸让江镜月放他下去。

江镜月只解了自己的外罩给四皇子披上,而后就自顾自喝酒,不理会四皇子的嚷嚷。四皇子见江镜月不理他,气闷地拿过江镜月身边的酒壶打开往嘴里灌了一口。

“咳咳咳!咳咳······”

江镜月皱眉看向被烧酒刺激得咳嗽不止的四皇子,拿过他手里的酒壶:“不会喝就别勉强。”

“谁说本宫不会喝了?”四皇子把酒壶抢回去,接着喝起来,边喝还边装出爽快的样子赞道,“好酒!”

江镜月:“这是在民间五文钱就能买一大壶的烈酒,给寒冷天劳作的人驱寒用的。”

闻言四皇子不敢喝了:“这东西不会害本宫闹肚子吧?”

“喝一点没事,你从没喝过吗?”

“没,我怎么可能喝这种劣质东西。”四皇子摇头,他现在脸颊发烫,淋着雪却不觉冷,“似乎还真喝过,也是在冬日,那人骗我说是甜的我就喝了。不甜,又苦又辣,但很香,他往里面撒了捧腊梅,害我吞了好几片花瓣下去,很苦但很香,我还想喝他却不给豫园了。”

“他是谁?”

四皇子将手肘搁在膝上,手托着脑袋:“他跟你一样,神出鬼没的,想找的时候总见不着人影,却能在闲逛的时候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偏僻地方找到他。他不喜人多的地方,却又爱凑热闹,街上碰到人吵架闹事,他能挤在人群中从头看到尾,既不叫侍卫抓人也不自己劝阻······”

酒的后劲很快就上来了,四皇子舌头打结却仍翻来覆去地讲,讲他记忆里的一个人,江镜月问他是谁他也不说,只道“跟你有些像”。

终于,四皇子说累了,望着远处出神,双眸如被雪洗过似的澄澈纯净。江镜月侧头看他,像在赏他眼里的景。

“你留下我是因为想起了他吗?”

四皇子不言语。

江镜月状似轻松地笑:“你不会把我当成他了吧?”

四皇子偏过头看他,江镜月下意识屏住呼吸,由着四皇子打量。四皇子已然醉了,眼神凝不到一处,目光落在他身上却不像在看他。江镜月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他的目的达到了,带上四皇子喜欢的面具让四皇子对他产生依恋,可他半点都高兴不起来。该高兴该得意的应该是那个人,离开多少年了,京城里还有个傻子日复一日地念着他,盼着他回来。

齐戎,你说得对,我不如你。可······

江镜月忽地凑近四皇子,按着他的后颈吻住他冰凉软绵的唇,见四皇子下意识地挣扎,轻声问:“叶凛做得,为何我做不得?”

“可他是趁我不备。”

“好,他是小人作派,我不与他同流。你现在可有了防备?”

四皇子对上江镜月的目光,慢慢抬手捂住自己的嘴,有些迟钝地回答:“有,有了。”

大抵是手太冷,落在手背上的吻烫得他快速将手缩回袖子,于是柔软的嘴唇暴露出来,配上他的答话竟像在主动邀请。

就算不是,江镜月也在心里当作是了,这次的亲吻不容许四皇子再做任何的抵抗。

他被江镜月压倒在松软的雪里,对方的十指扣进他的指缝,桎梏住他的双手。他先是睁着眼与黑沉沉的夜空对望,可雪花落进了眼睛里很不舒服,于是他闭上眼,感受起江镜月带给他的炙热来。

作者的话:嗨~老婆们好,好久不见(心虚)

电脑登不上废文,这是手机发的,不知道排版会不会出问题…

有评论说四皇子不能自称本王,突然醒悟,是我不严谨不好意思,但文里“本王”含量太高了,我得慢慢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