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是瞧我作甚, 我脸上有花?”
放下竹箸, 令仪迎上燕钰的视线,不解中带着三分羞恼。
偷看被发现, 燕钰也?没有丝毫的难为情, 大大方方地露出笑?,快活道:“没有, 但也?差不多了。”
这话说得含糊不清,令仪也?没心思去跟他打哑谜,只伸手推了推他道:“将脸转回去,这样成何?体统。”
再任由他这样下去,马上宴席上的所有人都能注意到燕钰这副痴样,这个人燕钰丢得起,她?丢不起。
被令仪推了一下,他应是应了,但也?趁机抓住了令仪的手,还知道低调,带着她?的手到了案几下。
令仪本以?为他只是闲了拉几下,但燕钰那?只大手最后牵着她?到了一处紧实温热的地。
令仪眼眸跟着瞥了一眼,脸色迅速红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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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手此刻正按在燕钰的大腿上,甚至对方还是掀开了遮盖在上的袍子,引着她?探到了里?头。
夏日衣衫轻薄,拂去外袍后,人的肌肤上便只剩下纨裤,最是轻薄透气的一层,令仪觉得这跟什么都没有也?差不了太多了。
不过令仪并?没有太过挣扎,而是静静地,佯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过是一些亲昵的小把戏,他若是想要?,让着他些也?无妨,更何?况此刻周围都是熟人,若是动作大些被瞧见了,不免又是一阵心惊肉跳。
因而,令仪纵容了他一回,沉默着,佯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
但谁知他愈发过分,竟引着她?的手滑了上去,覆在了那?截紧实窄瘦的腰身上,如?按摩一般将令仪的手在上面轻触着。
掌心触到的既温热又结实,像是一块石头,但又软绵绵地散发着滚烫热意。
凹凸不平的触感随着主人的一呼一吸在掌心鼓动,刮蹭着女郎绵软柔嫩的手心。
正在令仪神思混沌时,她?猛然察觉到燕钰竟欲引着她?的手继续向下。
心跳如?战时的鼓点一般密集,令仪不消去想,也?知自己那?只可怜的手即将要?面对什么。
虽不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但好歹也?是大庭广众下,这么多双眼睛,说不准哪一刻便瞧见了燕钰这放浪形骸的一幕。
令仪眨眼间?红了脸,像是煮熟的虾子,扭头就要?阻止燕钰的“恶行”。
却不想嘴还没长开,就察觉到人放开了自己的手,令仪大松了口气的同时不免十?分诧异。
只见燕钰垂着眸,有些留恋的搓了搓掌心,嘟嘟囔囔道:“还是算了,我应当?是受不住的。”
令仪听了这句十?分苦恼的话,顿时失笑?道:“你怎么不想想我受不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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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他关键时刻放了手,若不然今夜令仪回去怕是要?睡不好了。
面对令仪的质问?,燕钰厚着脸皮朝她?笑?了笑?,一副任打任骂的姿态,嘴里?却学起了油滑的一套。
“阿鸾别气,是我鬼迷心窍,一时糊涂,你要?是恼了便打我几下,我绝不还手。”
事做得偷摸,姿态倒摆得端正,令仪便是拿这样的无赖没什么法?子。
但令仪不想就这样放过这个不要?脸皮的,忆起看萤火虫那?夜他的手段,快马加鞭也?学了起来。
趁其不备,一手绕到了后面狠狠挠了一下他的胳肢窝,然后飞速收回来,端正姿态,做出若无其事的姿态。
“嗳~”
如?令仪所愿,被突然袭击胳肢窝的燕钰猝不及防发出一声怪叫,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引了过来,神色惊诧地看向燕钰,好奇一个人为什么能发出那?样的声音。
燕钰虽然脸皮厚,但当?堂发出了那?样一声鬼叫,又被这么多人看着,也?是会羞耻的。
全场鸦雀无声,燕钰艰难地抬起头,对上众人的目光,强撑着最后一丝体面,打着哈哈笑?道:“意外意外,刚刚被个蚊子咬了,巨疼的那?种,不是什么大事哈哈~”
令仪故作诧异,装作和旁人如?出一辙的反应,听着燕钰在一旁说着乱七八糟的可笑?话语,唇畔的笑?几乎要?压不住。
而对于?如?此可笑?的理由,众人自然是不大相信的。
被蚊子咬了能鬼叫成那?样?
怕不是被鬼咬了。
作为一母同胞,关系最为亲近的兄长,燕铭是此刻最敢张嘴损人的。
“被蚊子咬能叫成那?样?这蚊子怕不是长了锯齿吧?”
说完,太子燕铭带头笑?,旁人自然也?就无所顾忌了,众人笑?作一团,也?没给燕钰留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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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仪再忍不住了,在一旁别开脸偷笑?起来,发髻上的流苏步摇也?随着主人的轻颤,想让人看不见都难。
燕钰被整了一个没脸,还没缓过来劲,就看见令仪这番姿态,心中又气又想笑?。
将脑袋凑过去,燕钰故意沉着脸,粗声粗气吓唬人道:“还敢笑?,这都是你干的好事,害我被所有人笑?话,你得赔我!”
令仪看着越凑越近的脑袋,还有那?双威势满满的虎目,身子歪歪斜斜地一直避着他,但到了退无可退的时候,令仪扬着笑?得红润的脸呛声反驳他。
“是你先招我的,我不过是小小惩戒你一下,你不许再胡来。”
燕钰生得高出她?许多,尽管是坐着上半身也?比她?长,这样倾轧过来,令仪几乎是被他的身形笼罩了。
只听燕钰哼了一声,热意似有似无拂在令仪面上,莫名让令仪有种风雨欲来的紧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