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适原默认了。
郁清弥想起一件事:“温尚宇和禁药有什么关系?”
“还不好说。”项适原答,“也许他只是从某种途径获得了中途版本的禁药,也许他就是禁药的持有者。他找你麻烦了?”
“暗中跟着我的保镖不是每天跟你汇报我的行程吗?”不可能查不出郁清可坐的车是谁的。
项适原难得笑了起来:“我只是想保证你的安全,又不会窃听你们谈话。”
“说得好像你没窃听过似的。”郁清弥回了句嘴。“小可是说了一些挑拨离间的话,不过那无关紧要……”其实郁清弥在意的反而不是这个,“而且我爸爸也说了一些。”
视频那端传来翻阅纸张的声音,“嗯?”只是随意发出一声疑问。
郁清弥看着项适原的衣袖微微晃动,轻声说:“我爸爸觉得你是爱屋及乌,才施舍了幢房子给他。”
“那本来就是他的,继承法保护。”项适原感到莫名其妙,“房产证不是改名字了吗,律师没送过去?”
郁清弥都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但还是实话实说了:“我爸爸觉得我卖身给你了。”
“……”他半天没听见回复,怀疑项适原生气了。良久才听见打火机的声音,项适原靠在座椅上,将手机拿起来。
“是我疏忽了。”项适原居然还挺严肃,“只要查明幕后黑手,我就能空闲一段时间了,到时候去拜访一下你爸爸吧。”
“啊?”
“你爸爸应该比较传统吧,喜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一套,我跟他第一次见面就要求他配合我出席项骓在的场合,是会给他留下不太好的印象。况且,你这个年纪要登记结婚的话,也确实需要父母同意。”
郁清弥吓了一跳:“说什么呢!”
项适原沉着声音,似乎有些不高兴:“弥弥,你没有想过跟我结婚吗?”
“我还上学呢。”但是想想,项适原已经事业有成,岁数也刚好,似乎娱乐八卦里有很多喜欢管闲事的人在操心他的另一半,甚至贴心地列上三六九等候选人,各个都是名门大户的世家儿女,没有复杂的身世和不像话的青春期。
“行,那跟着你的规划走。”项适原倒是极好商量,“不过登门拜访还是要的。”
“哦。”郁清弥乖乖应了声。
“最近学业应该不忙吧,我回来的时候你交一份计划书给我。”
“什么计划书?”
“读不读研,读不读博,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标记,什么时候备孕,想在哪里定居,我会配合你安排工作的。
如果你想毕业以后留在伦敦,我就把亚太区的业务丢给梁金,这得提前好几年铺垫,现在开始规划差不多了。”
郁清弥觉得懒散又得过且过的自己绝对无法在项适原这样的老板手下存活超过一个月。
之前在伦敦学生公寓一边打瞌睡一边写协议的痛苦再次支配了郁清弥。
而且,结婚和学业也就算了,备孕又是什么鬼!“你不会就因为我是可以生孩子的Omega才……”
“哪能啊,如果不想生也可以啊,一切你说了算。”
“我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也是,”项适原对他的炸毛似乎很受用,心情很好地笑起来,“弥弥,你怎么小我这么多,连自主结婚年龄都不到。”
郁清弥气鼓鼓地:“我下个月十九岁了。”
“那也还没到。”项适原用不以为然的语气逗他。
郁清弥简直要气炸了,恨不得连跳两级立刻毕业。但还是跟项适原打了很久电话,听话地献上晚安吻,在他「把床暖好,等我回来」的指示下躺进他的被窝,把手机立在床头柜上,听着他翻阅文件的声音,在令人安定的力量和掀起窗帘的习习夜风中,久违地做了个春梦。
郁清弥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比如,这天晚上就不知道项适原在深夜疲惫工作的间隙听见动静望过来,看见自己在睡梦中脸色潮红的模样,以及,听见不断从唇齿间溢出的……他的名字时,露出了怎样的神情。
卷三 香港的日与夜 54
【什么都不做我也一样爱你】
时间步入二月末段,郁清弥抽空去了疗养院。因为郁景川告诉他,郁清可决意要出院。意外的是郁清可的状况确实非常好,也许他真的多心了。
“哥,快过来啊!”大概跟天气变暖也有关系,郁清可裹着柔软的鹅黄色毛衣,正坐在外面长椅上赏花,“这个花开得好好看啊,摘下来让爸爸种怎么样?”
“这是疗养院的财产,不能随便摘吧。”郁清弥看着这丛开得热烈的迎春花,春天要到了啊。
“有什么关系,”郁清可嗤之以鼻,“温叔叔说如果我想继续住在这里,可以把整间疗养院买下来。”
已经开始叫温叔叔了吗。
郁清弥正要说些什么,“小可。”有声音从入口处传来。
两人一齐望过去,穿着红色紧身连衣裙、风姿绰约的廖梦思刚从车上下来。
“妈妈!”郁清可喜出望外,“你是来帮我办理出院手续的吗?”
廖梦思看见郁清弥,第一时间环顾四周。郁清弥怔了一下,意识到她竟是先确定项适原在不在。
得到答案之后,廖梦思走过来,高跟鞋一下下敲打在石板路上。
在项秋桐的老宅那次通话之后,郁清弥就没有再联系上廖梦思,在画展时也被两位Alpha打岔了没有交谈。
郁清弥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局面无论他怎么演,无论他何时真心何时假意。
在廖梦思眼中,她从项家落荒而逃,而他却踩着她的失败得到了所有。
“这算什么?”廖梦思冷笑一声,“你一直在骗我吧,无论是腺体的事还是项适原的事。”
郁清可也感觉出气氛不对,来回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