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子?不来吗？”森鸥外不动声色。

五条悟拿出闲置在阳台上的小桌子?，摆在房间中央的那块毛毯上, 打开电视。

“我?问了, 她说自己要忙, 今天不过来了。”

五条悟还是省略了一些的，准确的说, 硝子?是让他和杰一起滚。

但五条悟是觉得自己冤枉的，他是真心实意邀请硝子?一起来的, 他对自己和森关系转变这?件事信心满满，对杰也是，只是并不希望硝子?会因为这?种事感到被排斥。

但解释的话还没出口, 硝子?就像看?透他一样嗤笑一声。

五条悟当然可以感觉到硝子?关于?这?事对他的轻视, 他只是不关心其他人对自己的看?法，同伴的情绪变化，他一直很敏感的。

想到这?，五条悟皱皱眉，看?了眼悠哉悠哉看?书的森，他摘下墨镜，仰起头问森鸥外怎么不来帮忙？

非常得意地感受到森的视线在自己脸上停留了几秒钟, 他就说吧。

“不要, 只有一点点东西吧。”但森鸥外铁石心肠，虽然摘下墨镜的样子?很少见，但这?么多年，五条悟什么样子?没见过, 早就差不多免疫了。

这?就是熟人的不好处了，夏油杰有些失笑，所以他没有选择把?头发弄干扎起来以后再来。

他起身把?毛巾归位，从森手里抽走?他在看?的书，披散的头发让他看?起来比平时陌生很多。

“今天先休息一下吧。”夏油杰的声音温温柔柔，他很清楚自己的优势在哪。

森鸥外松开手，任由手中的书被人抽走?，看?看?等在他说话的人，开始思?考自己该怎么办。这?个?问题他早有预料也早就想过，但一直没能得出一个?答案。

如果?只是不熟的人，森鸥外大可以用?自己那些伎俩，操纵人的感情总能找到方法，但是夏油杰和五条悟都现在的他来说是不一样的。

森鸥外清楚自己的变化。

抛开一切，客观看?待，失去?记忆的相处和舒适安全的环境，就算是以现在他的眼光评价，也是针对森鸥外的完美操控，他会在乎身边的人并不奇怪。

感情可以模糊人的判断，让人束手束脚，一直清楚这?点并加以利用?的森鸥外无声嘲笑自己，这?算是报应吗？

他起身，习惯性地坐在中间，发自内心地感叹现在真是有够奇怪的。

森鸥外思?考他们?的关系是不是有点畸形，但另外两个?人倒是相当适应，非要说有什么区别，那只有五条悟变得更贴心了。

森鸥外低头看?看?面前?他喜欢口味的零食，习惯真是很可怕的东西，他对状况一清二楚，但竟然懒散地生出暂时逃避的想法。

算了，就先这?样吧，森鸥外确实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

但是，真的有必要这?么缠着?自己吗？森鸥外的逃课打算被等在门外的两个?人无情抹灭。

走?在咒术高专前?往教学楼的路上，森鸥外感觉自己好像误入的是校园剧，可意识到夏油杰和五条悟现在能想到只有这?些，无疑让森鸥外松口气。

紧绷的神经放松，一直不知?道该采取什么措施的麻烦好像不如他想的那样糟糕。

就算是森鸥外，也在这?种宛如小学生一样的攻势下松懈，逐渐和往常无异。

先来一步的家入硝子?支着?脑袋，半边身子?靠在桌子?上，若有所思?地扫过这?三个?人。

三个?人，三场戏，好像处于?不同位面，但奇异地走?向和谐。

旁观者清，家入硝子?转了转嘴里的棒棒糖。

五条悟什么都没想，夏油杰想了一点，但正因为两个?人想得都不多，反而让森鸥外放松下来，栽倒两个?人无意识设下的陷阱里。

硝子?快要笑出声了，让森这?家伙平时心眼这?么多，刚好被另外两个?笨蛋同级制住。

接着?硝子?就看?到森鸥外试图扎起头发，却发现没带皮筋，非常自然地转向夏油杰，杰也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掏出森想要的东西。

硝子?有点嫌弃，没想到人渣比自己先开窍，真是老天没眼。

但总比伏黑甚尔好，硝子?敲敲桌子?，森愿意和那样的人合作是他的事，她作为同伴看?甚尔不顺眼又是另一回事。

今天来上课的是已经荣升校长但丝毫没有懈怠的夜蛾老师，硝子?速度很快的立直身体。

森鸥外才刚接过夏油杰递来的发绳，五条悟抓住时机趁着?森忙，在夜蛾正道进来前?揪揪他的呆毛。

看?森迫于?夜蛾正道没多做反应，得意地享受森鸥外无可奈何的眼神杀。

硝子抽抽嘴角，悟你……

倒是夜蛾正道眼带笑意，他的学生们?相处的一直很不错。在咒术界，有这?样的同伴是很幸运的事。

***

高专的练习场上，按照惯例，由这?一代的一年级和二年级一起训练。

五条悟对灰原雄，夏油杰对禅院直哉，森鸥外，森鸥外派出自己的爱丽丝对阵七海建人。

“今天不是体术课吗？”七海建人向人渣学长提出自己的问题，暗指森鸥外偷懒，是想荣获高专人渣三人组的不负责榜首吗。

“七海君的体术我?会顾及到的，但也要注意磨练心性。”

森鸥外摇晃手指，把?爱丽丝变得更加无辜可怜，让七海建人忍不住握紧手上的咒具。

这?家伙真是越说越过分，毫不收敛，怎么会有做事靠谱，但是性格这?么糟糕的人在，还是扎堆出现的。

虽然七海建人面无表情，但两个?人现在已经那么熟悉，森鸥外早就可以读懂七海冷静下的不爽。更何况，七海也没做太多掩饰。

七海面无表情地挥刀砍向无辜少女，下手的时候脑子?里想得完全是森鸥外。

森鸥外看?着?完好无损的七海建人，爱丽丝的动作变得更加精准。

有他的场外观察，可以更好发现他的弱点，针对性地进行?下一步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