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武功,却创立了个刺客机构,这就很有趣了。
“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才肯信?”椅子上的男人浑身染血,已然失去挣扎的能力。
花扬轻巧地笑起来,晃了晃手里染血的匕首。
“因为你没说真话。”她温声提醒,眼含笑意道,“你没告诉我,百花楼是如何得知春猎路径,又是如何得知大理寺埋伏的消息的?”
“我……”楼主声音里染上一层哀色,“我说了,是百花楼的细……啊!”
凄厉的惨叫倏然乍起,匕首利落地扎进他的大腿,男人登时痛得面目扭曲。
“还不说实话?”花扬握着刀柄的手随着问话,缓慢地转了一圈。
男人已经痛得叫不出声了,他额间青筋暴起,蜷缩在椅子里,愤恨地瞪着花扬。
“啧……”花扬撇撇嘴,轻声道,“那要不要我提醒提醒楼主大人,这些年来我出过的任务?”
见他低头不语,花扬直起身来,掰着指头开始数道:“绍兴十年,刺杀朔州矿商马氏,当年,户部尚书被此案牵扯出贪污,革职流放;绍兴十一年,刺杀扬州首富卫氏,此案牵扯出扬州一党官商勾结,数十余官员被抄家,财产收归国库。
“还有,花括刺杀当朝宰相是在宫前道,本该重兵把守的地方,那一晚,却恰好一个人都没有……”
她顿了顿,转身看着楼主道:“我竟不知道,百花楼与朝廷之间牵扯如此之深,深到沦为其刃的地步。所以你不解释解释么?”
面前的男人低着头,重重地喘息。良久,他倏地抬头,一双赤红的目死死瞪向花扬,咬牙骂道:“贱人!狼心狗肺吃里扒外的东西!莫不是你搭上了顾荇之,就乐不思蜀了?早知道你这么欠,当初就该把你卖到窑子里去……”
没说完的话断在喉咙里,花扬一把擒住了他的下巴,兀自从怀里摸出一块玉符。这是她之前杀回百花楼,从情报门那里找来的东西。
男子看着她手中的玉块一怔,露出惊讶的神色。
这下花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于是满意地放开他的下颌,随手拔出那柄插在他腿上的匕首。
男子惨叫,随后忽然神经质地大笑起来,好一会儿才停下来,猩红的眼中布满杀意:“你今日若是敢杀我,你便也离死期不远了……”
花扬抄起一旁的酒壶,走到男子身前,俯下身平视他道:“在说我的事之前,先说说你的事。”
那把匕首往男子的两腿之间深入一寸,殷红的血从男人胯间渗出,唤来他一声惊愕的叫骂。
花扬全然不理,抬头笑盈盈地看他,语气颇为诚恳地道:“方才你说的那些话,是不能对女子说的,会非常地冒犯。”
“贱人!”男子惊慌失措,但依旧紧盯花扬,一字一句威胁道,“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惹了什么人。”
“哦?”花扬挑眉,随即释然地笑了笑,缓慢而坚定地将手里那把匕首推进了男子的胯间。
一时间,痛叫声混合着血腥味四溢。
花扬咬开手里的酒壶盖,先自己喝了一口,然后抬手将剩下的酒都从男人头上淋了下去。
“嗯,”她笑着应承,转身拿来一盏灯,温声道,“不管我惹了什么人……”
“我等他来找我。”
话音落,纤手一翻,一星灯色从指尖滑落。
中书省,宗案室。
秦澍一推门,便见正厅里那个丰神俊朗的紫袍男人眉头紧锁的样子。
秦澍叹气,默默行过去,将手里的一张请帖放到他桌上,敲了敲。
“这是宫里为送别北梁使臣准备的一场晚宴,届时朝廷四品以上的官员和皇族宗亲都要赴会,这是你的帖子。”说完,他将手里的东西往前一递。
顾荇之握笔的手稍微一顿,目光匆匆扫过面前的请帖,淡淡问了句:“什么时候送请帖这种事,竟然需要劳烦秦侍郎亲自上门了?”
秦澍被问得一噎。
这哪是他愿意做的事。分明是这人最近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一听是礼部或是鸿胪寺的人来访,便以各种理由推诿不见。
一个宫宴,总不至于让皇上亲自下圣旨命令他去吧。
万般不得已,只好由他出马,舔着脸来触触顾侍郎的霉头。
本来,一个从三品侍郎,去不去宫宴其实问题不大。但他那表妹嘉宁公主为着这事儿,已经缠着他五天了。秦澍被闹得没办法,只得当了这个叛徒。
顾荇之见秦澍一脸吃瘪的样子,也没再说什么,默默收下那份帖子,继续埋头写呈文,全当他不存在。
秦澍见他这副“情伤难愈,见人撒气”的模样抽了抽嘴角,暗暗转身想遁。
这时门外响起侍卫的脚步,听起来很是急切。
“秦侍郎!”
秦澍怔了怔,没想到居然会有人找他找到中书省来。
“卑职找了您好久。”
他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道:“昨日夜里,秦淮河一艘画舫着了火,刑部这边等着你去现场看看。”
“哦、哦……”秦澍点点头,随口问道,“现场可有什么发现?”
侍卫如实回道:“应该是他杀,受害者生前应当是被缚住了手脚,但凶手绑人的方式很奇怪。”
“哦?”秦澍顿住脚步,“怎么个怪法?”
那侍卫想了想,道:“受害者的手是交叉着绑的。”
“交叉?”
“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