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够了天也快亮了,徐珮便有些孤寂地回了勤政殿,不想慕容瑄已经坐在床边等自己,徐珮一时咬着唇儿立在原地。
“珮儿……委屈你了……”慕容瑄昨夜临幸完徐珮又给容才人破了身,到底有些乏,本想起身去陪徐珮歇息却还是睡着了,到现在醒来寝殿却不见她,只以为她是心酸到外头去了,一时愧疚不已。忙上前搂着她。
“陛下……”
“珮儿,是朕不好,不该宠幸其他人。”将徐珮抱起来,男人不停地瞧着她,满脸的愧疚。
“我……无事,只是,只是睡不着,在外面走走想着收些露水烹茶。”徐珮见他对自己心怀有愧有些心虚地应着,可转念一想,他竟派人追杀太子殿下,想着赶尽杀绝不免心寒。倚在男人怀里捻着他的衣襟,徐珮忽地落泪,“这宫里总住的闷得慌。”
“那朕允准你省亲可好?”握着她的手儿,男人不住安慰她。
徐珮听了摇摇头,“一日之期未免劳动宫中同都城禁卫,不免又落得朝臣议论……”
“那,朕许你回徐家住一阵子可好?”见爱妻忧心,他亦是有些不安,思来想去又回忆起从前她也是在王府住不大习惯的,总喜欢住在凌霄山庄,于是这般说着。
徐珮有些犹豫,她想着多对男人用药,可又觉着若能回母家一趟也是好的,说不定还能央求大哥帮忙找找太子的下落。“陛下对妾身宠爱非常……妾身万死难报君恩……”说着,徐珮想跪下行礼,男人却把她抱了起来。不住蹭着她的脸儿,好一会儿才道:“也不知道你给朕下了什么迷药,昨夜离了你的穴儿,便觉着旁人的没味了……哪个也比不上你……”
闻言,徐珮有些紧张,只佯装羞臊地低下头,看来安太医的药确实有效。
淫后欲奴情真意切郎君入梦
慕容瑄很快便让太史令择了吉日,颁旨恩准徐皇后回徐家省亲半月。虽说朝中仍有异议,但自徐珮入主椒房殿享皇后殊荣后,慕容瑄对她是宠癖专房,如今让她暂时离宫也好让陛下清醒些,倒是反对的朝臣少了,徐珮也很是顺当地在三日后离宫。
徐家出身仕宦,因着先帝纳徐家幼女为私宠,徐雍一直怀恨于心,自先帝崩逝后,便归顺了新帝,新帝又顾念旧情立徐珮为皇后,徐家自是感恩戴德,如今承蒙天恩,能迎皇后回母家省亲更是感激涕零。
乘着銮驾风风光光地回母家,徐珮却有些近乡情怯,也不知道爹妈如何看待自己,记得从前怀了先帝的龙胎,爹爹便恼了,哥哥们自是疼自己的,也不知道嫂嫂们会不会觉着自己不贞洁,一时倒是为难起来。入了徐家先是受了母家的跪拜礼,徐珮方才换下朝服同家人们叙旧,好在无人提起自己的往事,徐珮也安心些。
翌日又有姑表姐妹来探看她倒是热闹些,只是行动间徐珮总觉得暗处总有人似乎在窥视自己,一颗心反而惴惴不安,她总觉得哥哥们似乎有事瞒着自己一般。这夜徐珮沐浴完仍有些热,便只着了薄纱衣坐在凉亭与侍书下棋。
“主子,你下错子了,呵呵。”见主子似乎心不在焉,侍书故意轻笑,又不住道,“定是这两日会客乏了,我去冲杯花茶与你如何?”
“好……去吧。”将拿错了的棋子还给侍书,徐珮又扇了扇手中小巧的镂空折扇,侍书才刚走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又生出来了,她只觉得心跳的好快很是不安。有些奇怪地瞧着四周,徐珮只缓缓站起来,朝一旁的树丛走去。
“是谁在那儿?”有些害怕地立在树边,徐珮不住轻颤,她能感觉到有人躲在这树丛里头偷偷瞧着自己。就在她想着大着胆儿往里头探去三哥却突然出现了。
“小四儿,我的小祖宗你怎么穿这样在院子里晃也不怕着凉?”徐珂见她衣着单薄忙脱了外衣给她披上,这时候侍书也来了,便忙让侍书带她回房里。徐珮却仍是不安。
“三哥,我,我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抓着徐珂的手臂,徐珮心慌慌的。
徐珂听她这话不住皱起眉头,“你呀一定是宫里呆久了出来便不习惯了,这府里戒备森严,何况又在内院哪个敢偷看你的?”
“嗯……也是……”满是疑惑地看了看那树丛,徐珮仍是不安,却又不好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开后,树丛里缓缓走出来一名带面具的高大男子,男人眼神里透着些许哀怨之色。
“我想您可是刚回府住不惯,好在安太医给了安魂香与你说是初孕煎熬可以点着问问,我现在给你点上了,快去歇息吧。”点上安魂香,侍书又服侍她把寝衣换上,让她好生躺下歇息。徐珮虽心中不安,但闭上眼闻着安魂香也好多了,不一会儿便入梦了。
近来因着初孕她做了许多古怪的胎梦,今夜她却梦见了先皇,那是在昭华阁里他俩的初次,不同的是,在梦里她是心甘情愿对先皇献身,两人很是痴缠,仿佛在梦里自己是因命格不合无缘进宫,被赐婚给了安王。而后两人多次在宫宴见面干柴烈火,便偷情起来,梦中穴儿被深入的感觉是那样真实,徐珮几乎要以为自己并非是入梦。接着自己又梦见自己倚在太子殿下怀里,梦中自己与皇帝公爹偷情的事被太子殿下撞破了,自是羞臊,谁知道太子也说爱自己,徐珮拗不过他,自然是与了他,太子殿下有些霸道地含着自己的唇亲吻舔舐,只吻的她无法呼吸,徐珮不住地抓着男人的手臂,忽地听见男人似乎一阵喘息,徐珮一时睁开了眼,才发现自己做了个颇为漫长的梦。可她却觉得哪里怪怪的,桌上的红烛仍是亮着,徐珮坐了起来想着喝些水,却发现镜子里的自己颈子上竟然有些许吻痕!
淫后欲奴各怀苦楚终相见
有些不安地瞧着镜子里的自己,徐珮忽然想到了什么,只衣着单薄地走了出去,有些茫然地在走廊上站着。刚才确实有人靠近自己,还吻了自己,不是梦,会是他吗?为什么他不肯与自己相认呢?徐珮潸然泪下,只咬着唇儿低泣,必定是恼了自己如今归了慕容瑄……
“主子,你怎么了?”侍书在外间睡着起夜的时候瞧见她正在走廊上哭,忙把她搂在怀里。“虽说天气热,夜里起风可别着凉了。”
“唉……”被侍书劝回了房里,又让她为自己擦脸敷眼睛,免得瞧着过于憔悴,好一会儿才重又歇下,拿出太子殿下的玉佩仔细地看着,徐珮总觉得很是不安。隔天,宫里又来了人,说是陛下赏了吃食与她,自是一番谢恩。临走前掌事太监又悄悄同徐珮说自太后知道了容才人侍寝的事,又逼着慕容瑄临幸了另二位宫嫔,而月皇后亦大有复宠之势,如此总总。
徐珮只微笑应对赏了那掌事太监一把金瓜子。此时她身边的拂柳却有些打抱不平。“陛下虽说宠着您,总归不如先帝,那个时候除了您,先帝可不曾……”
“那些菜你同侍书吃了吧,我如今有些反应了,吃不得荤腥。”想必慕容瑄亦是有些羞愧才让人送来,花无百日红,男人从来如此,徐珮亦是感慨好在自己早早看透他了。
近来身体越发昏沉,徐珮知道那是初孕反应了,午后且坐在凉亭上打瞌睡。她知道那人又来了,他却不肯见自己,伏在石桌上假寐,她感觉又是入梦一般,不多时便感觉有人在捻着自己的长发,徐珮怕他又逃开,只低低伏着,男人又低头吻了吻她的发丝,她终于忍不住坐了起来,想抓着男人的手,那带着面具的男人却忽地一惊,匆忙跑开,徐珮想去追,奈何怀着身孕,一时激动才跑几步便忽地干抱紧呕起来,整个人捂着心口很是难熬。
那男人见状忽地折了回来,趁四下无人把她抱进了一旁的房间里。倚在男人怀里,徐珮只咬着手指头低泣,这身形这气息应是太子殿下,可她不敢确定,只抓紧男人的衣襟。“是你吗?”
男人没有回应,而是瞧了瞧她的肚子,徐珮忽地羞愧难堪,不住落泪。“已有月余……却是无面目见你同陛下……”
男人见她落泪忙轻轻拍她的背,抱着她坐下,好半天才声音嘶哑地道:“无妨,你安好便是大幸。”
“你是怎么了?”觉得男人的声音有些奇怪,徐珮不住紧张起来。
男人摇摇头,只温柔地抚着她的脸颊,一时相对无言。徐珮却忍不住抱紧了他。“琰,可是恼我了,不肯把面具摘下来。”
男人没有回应她,而是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万分怜惜的模样。徐珮想了想方道:“哥哥们知道你在府里吗?那爹……是……”瞧了瞧四周确定门窗都紧闭着,徐珮方低声道:“假意归顺么?”
想了一会儿,太子殿下才点点头,徐珮忽地抱紧男人的肩头哭起来,“妾身亦是假意逢迎……”她又想起来男人既然一直待在徐家自然是知道她前些天备受盛宠的龌龊事,一时又羞又愧,好半天才道:“只是身为女子,无力回天,只得想了别的法子,我……我让安太医调了媚药使慕容瑄对我迷恋……才……这腹中骨肉亦不是他的……”徐珮一时不知所以,只说的有些乱,男人却大抵明白了,眼中满是心疼。
“我明白珮儿你一颗心,你莫要为了其他愧疚。”太子殿下认真地听着她的解释,捧着她的脸与她深情凝视。好半天才道:“珮儿心里比我更苦, 域名:????.??? 我是明白的。”他知道他的小珮儿是个贞烈的女子,也知道她半年前被慕容瑄强幸的事,几乎中毒身亡的事,那个时候他也怕她熬不下去!
“唉……”紧紧地搂着男人的肩头,徐珮不住点头又不住摇头。“只要琰好好的,珮儿不要紧的……”可她总感觉男人还有事瞒着她,可一时三刻又怕说不清,两人又是一阵热吻相拥方才分开。
临走前,徐珮只羞臊地咬着唇儿,好半天才道:“若是,若是琰不嫌弃……夜里来寻我好吗?”
男人只抚了抚她的脑袋点点头。
淫后欲奴相思何解?辗转难安
在徐家的几日里,徐珮总是打扮得素净,如今与太子殿下见面了,一时也开怀起来,初孕却是不能承欢,她只将自己装扮得艳丽些,夜里等着她的琰过来。不想沐浴过后等来的却三哥。
“三哥哥……”有些不安地捻着巾帕,徐珮朝他福了福身,又让侍书奉了茶。
徐珂见她一扫前两日的阴郁,夜里还如此装扮自是明了,不禁皱起眉头。“你可是见过他了?”
“嗯……是你们……”
“答应三哥,且先别见他,莫误了大事!”心疼地瞧着自家小妹,男人神情严肃地说道。
“这……”咬着唇儿,徐珮听了这话好生委屈。“我……”难得重逢太子殿下,却被三哥一句话打发了,徐珮一时委屈极了,可又想起自己从前一时大意将名册弄丢了方惹出如今的祸端来,也不敢辩解,思来想去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听三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