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1)

她很爱护这个小男孩,不如说对他也存了一些暧昧心思,因搭档舞伴的缘故,班上也多有说他们般配的玩笑。

施嫣走上去就要挽他胳膊,被他一个侧身躲过去。

她也不恼,对待小孩就要多一些驯养的耐心,说话几乎是哄的,“你不是还要少吃吧?可别啦,一周也有放纵一回的机会吧。你看看,你瘦得腰要和我一般细了。”

“不是,姐,”他叫她姐,不叫姐姐,就算一个字舌头也要打结半天别扭着,“我妈来看我了,也在这家约了位置,恐怕不能和你一起吃。”

“啊?没事儿!”施嫣反应得很快,对拉来的女伴使眼色,“那我和她一起吃去,咱们顺道儿走,这总可以吧?”沉圆也没理由说拒绝的话。

岑迦倒是很想说拒绝的话。

她被岑周川指派到店门口接沉圆,潮汕火锅在这座北方城市里生意倒是意外火爆,又没点包间,生怕他找不到位置,宋春徽提出要去外面等,被岑周川止住,对她努努下巴,“你去接弟弟。”

“你没说”“错”就要跟着她快要翻进天灵盖儿的白眼呼之欲出了,她瞥到宋春徽不尴不尬的脸色,终于有点良心发现。

毕竟腆着脸吃了这后妈亲手做的无数顿饭,自己都险些把她儿子害死致残了,她居然还没趁机投毒,那硬着头皮去接个人也不是多难的事。

岑迦高二了,到最该把书本嗑透的年纪,她成绩依旧很差,岑周川恨不得除了体育每一科都为她报班补习,她糊弄着学也学得晕头涨脑,好不容易准她一个周末的假,却通知家庭活动,去探望继弟。

她立刻提出自己可以不去,结果被岑周川微笑着收走了辅导材料的参考答案,说那你做完多少多少套题,回来时别让我查出和搜题学习软件一样的答案实在高估她了,她可是不会另辟蹊径解题的。

她只好来。

来都来了,接个人又不能掉层皮。

那天天很冷,她小半张脸都埋进围巾里攒些热气在嘴边,鼻尖冻得发红,把门前的积雪踩成脏脏的一团,和朋友的对话框里输入得慢吞吞,因为手指被冻成十只萝卜头“妈的,慢得像死在路上一样。”不等对方回复她就把手机揣回兜里,一些诅咒挤到嘴边,又被刮过的冷风吹碎。

沉圆来到店门口前就看见他日思夜想的姐姐。

她对他总是阴着脸,如今却怪冬天作祟,她的脸颊变得红扑扑的,搽了胭脂般,居然有点放学后等待男友的日剧女主角的错觉。

施嫣用胳膊肘戳戳愣在原地的沉圆,“喂、喂,你魂丢了?”

岑迦快速打量了一遍这个漂亮的女孩,她是看都未看继弟一眼的这时他已无耻地长高到她懒得抬头看的程度纯粹出于她那点多余的攀比心,总对美丽的事物抱有警惕,更觉得沉圆不该有这些美丽作陪的,偏偏施嫣和她的女伴都长得非常不赖。

还挺般配。

施嫣道,“你们认识?沉圆,你不介绍介绍?”

沉圆觉得嘴唇干裂,他实在想不到那个平时他回家都懒得抬一下眼皮看他的姐姐,今天竟能像天降礼物般顶着冷风等他。

他说,“姐姐。”

“快进去,冷死了。”岑迦懒得与他废话,也确认了那女的除了比她身高胸大,也没她好看多少如果她也能学会画那样漂亮的眼线的话。“这是你姐?”施嫣上前一步要去握手,“你好,我是沉圆的搭档,施嫣。”

岑迦实在不想将手从口袋里掏出来,只沾了一下指头就将手又躲回去,“你好,你好。”连名字都没说。

施嫣自讨了个没趣,要不是看在沉圆的面上,她也是不愿意和这个看上去就没她成熟的女孩搭话的,只好转头对沉圆说“那等下一起回学校”,不等他回应,便带着女伴先进到店里去。

岑迦抬腿就往里走。

“姐姐,”沉圆终于跟上她,“她就是我舞伴。”

岑迦奇怪地睨他一眼,“谁管这是你舞伴还是女朋友啊,我看着都差不多。”

她边走边道,“你爬来的?慢得我等到快要冷死。”

“对不起,”他下意识道歉,接下来做的动作出奇大胆,“是很冷,我看到姐姐手都冻红了。”

他把手往她口袋里塞,想捂捂他口中姐姐冻红的手。

“你冻到人傻了?”岑迦下意识将他甩出来,一个扭身走得头也不回,“可别逼着我当着你妈面给你这只手也扭骨折了。”沉圆不说话,就追上去,这已经是他最烂熟的事了。

哈哈我真的写作状态很受情绪影响一个人前两天险些真的感情事变(所幸疯人和疯人还是要绑在一起的又如胶似漆了)就跑了几天接下来我努力日更or隔日更哈(毕竟半年废物生活也到头了要上学去了嘻嘻)

更衣室

这么些年没见,施嫣长得更漂亮,大波浪挂腰,劲劲儿地妩媚。

她们是在舞团更衣室门口遇见的沉圆当时去找团长安排去虹市表演的节目安排,嘱咐她不要乱跑岑迦难得被沉圆领出来透风,也是第一次,她恨不得大口吸饱公寓之外的空气,新换上的电子脚铐藏在沉圆给她选的及踝长裙下,她甚至都觉得轻盈到能起舞。

难不成这就是把她带来舞团的缘故。

“岑迦?”她竟还记得她,“沉圆没说你从国外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

他怎么舍得说,他恨不得把我藏严实了瞒过全天下,岑迦心里咬牙切齿。

可嘴上说,“才回来没小半月。”

施嫣姿态很大方,对她露出手机屏幕上的二维码,“从前你不在时,舞团里不少小姑娘对沉圆示好可都被他回绝了,我知道他心里是有你的,”她不避讳他们的姐弟关系,“既然你回来了,咱们就留个联系方式吧。”

岑迦倒犹豫了。

口袋里这台手机是沉圆新给她的,通讯簿里只存了他一个人的号码,带在身上竟像刻了主人铭牌的铁项圈了,她羞耻于展示那太过干净的聊天页面,正常人的上面应该排列数十个头像、有标志“99+”的未读提醒红点。人们通过聊天讯息传递感情,而她最后回复沉圆那条消息,是他问姐姐今天想吃什么,她回复,滚。

她也许可以向施嫣求救。

这个想法跳出来得很突然,岑迦那刻胶在口袋里的手触电般哆嗦一下,她划开屏幕要去扫码,眼亮亮地去看施嫣,多好笑,她从前视施嫣为情敌至少是关于沉圆所属权的掠夺者现在居然要把她当做一棵救命稻草。

“姐姐。”

沉圆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来。

他快步走过来,身形依然端得很稳,一看就是在舞团里呆惯了的人,接着,他握住她指腹都因捏手机捏得发麻的那只手。

他把手机取走。

“施姐,你要是有什么事要找姐姐,和我说一声就好了,”他好像把岑迦的心捏在掌心,颠一颠就会掉肉流血,她又突然很难呼吸顺畅了,因为他突然偏头看过来,“你说呢,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