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君儒。
薛君儒。
沈青屿喊过他那么多次,甚至不知道哪一个夜里的他才是“薛君儒”。
他被骗的,实在是太苦了。
下体撕裂一般地疼着,粗暴的兽人没能操开他的生殖腔,只能蛮横地戳弄他脆弱的甬道和腔口。
液体流动的感觉太过明显,沈青屿艰难地探手去引流了一下,指尖上粘稠的精液里混杂着鲜红的血,尖锐的痛感席上心头,他遮住刺目的灯光,用暗色的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
都是因为自己太愚蠢,才会落到这个地步。
陈曦说的不错,他的人生一事无成,失败到连自己的身体都保护不了。
怨恨吗?
沈青屿迟钝地眨了眨眼,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怨恨了。
不重要的,被他怨恨了又能怎么样呢,薛君儒不会愧疚,薛君睿不会后悔,他们乃至陈曦的生活都不会有一点影响。
毁掉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一个被幸运星砸中的亚兽,上辈子拯救了星系这辈子才能嫁进世家的普通公民。
沈青屿觉得自己可笑,他盯着手上的婚戒看了好久,才咯咯地笑出声来。
不重要的,沈青屿,爱与不爱不重要,薛曈是谁的孩子也不重要,陈曦的目的更不重要。
那为什么,一想到这些年自以为是的付出和爱情,还是会恶心得想要吐出来。
沈青屿伸手拔掉了婚戒,再也抑制不住作呕的冲动,趴在床边吐了起来。
之后,他浑浑噩噩地躺着,不在乎进门的人是谁,也听不清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他好像失去了感应外界的能力,不过没有关系,他已经没有什么能失去的了。
如果能离开这里,就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吧。
清醒的人呐,实在是太累了。
沈青屿失踪了整整五天,加密过的联络邮件才送到了薛君儒的光脑上。
不堪入目的全息照片一张一张地展现在眼前,淫态毕现的亚兽红着脸,被摆出不同的挨操姿势,身上的牙印和流水的阴穴都展示得清清楚楚。
薛君儒沉默了半晌,拨通了这个不曾有过交集的账号。
“薛少将?”通讯那头的人声音慵懒而随性,语气中的得意尽显,“有何贵干啊?”
薛君儒蹙着眉头,冷硬道:“你想要什么?”
“薛少将这么心急的样子真是少见呐。”
“你只有十分钟时间说出你的目的,否则我会全网公布陈家的二少爷绑架少将夫人的新闻,那你父亲和大哥的换选,就更不容易了。”
“薛君儒,”那头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讨人厌,不过,我想比起无中生有的绑架新闻,军部新贵薛少将的夫人的性爱视频才更有趣吧?”
“陈、曦。”
“薛君儒,何必明知故问呢,薛家在我父亲的换选上动了什么手脚,难道都不跟你这个家主报备吗?”
“拥有令尊把柄的不只是薛家。”薛君儒提醒道,“督察部的暗查在去年就已经开始了,就算薛家不插手,他和你大哥做过的事,已经够他们死好几次了,落选调职已经是很好的结果,陈曦,与其在这里算计我,不如劝劝你的父兄,早点把自己摘干净,别到时候什么都得不到。”
“少他妈跟我鬼扯,薛君儒,做什么事情就要付什么代价,我要薛家停手,也要薛家出手和我们陈家一起兜底,否则,我会把沈青屿的遗照和艳照一起送到你手上。”
薛君儒顿了一下,反问道:“陈曦,你觉得一个沈青屿,值得我搭上整个薛家来帮你?”
“哎呀,好绝情啊……青屿宝贝儿,听到你丈夫说的话了吗?要不要问问他啊,怎么能这么冷血,将你的安危置之不顾呢?”
薛君儒本能地握紧了拳头,甚至连呼吸都放缓了速度。
“为什么不说话呢?不求他救救你吗?哭什么呢,只要他愿意帮你,你就不用再被人强”
“砰!”
破门而入的兽人喘着粗气,薛君儒转头看向自己的胞弟,和他长得几乎一样的薛君睿红着眼睛,哑声说:“薛家突然转变态度才会更可疑,何况这里是帝星,薛家不过是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新贵族,哪有那么大的能力扭转乾坤,陈曦,这不是你真正的目的,你到底想要什么?”
“陈家这些年并没有什么过人的功绩,想要入选帝星本就不可能,”薛君儒接话道,“你绕那么大的弯子,无非是为了看看沈青屿有多大的价值……他根本就不在你旁边吧?陈曦,赔上薛家是不可能的,如果你的条件没有超出我的底线,我都能答应你。”
不知过了几个昼夜,许久未见的兽人又一次推开了屋里的门。
瘦弱的亚兽蜷缩在床头,十分呆滞地望着窗外的宇宙一角。
沈青屿已经很多天没有再开口说话了,营养师和医生都来过,他很配合地接受检查,就是没有任何交流的想法。
发顶的嫩黄色翎羽褪去了光彩,如同他本人一样黯淡无光。
陈曦的到来也没有影响到他的出神,他尝试着去抚摸亚兽的头发,沈青屿也只是颤抖了一下,就任由他动手了。
那一晚上残暴的兽人仿佛是一个噩梦,陈曦又变回了那副彬彬有礼的绅士模样,他说了很多话,沈青屿都没有听清。
他真的好困啊,可是每次闭上眼睛,都会想起那些令人窒息的画面,他身上的兽人换了一个又一个,每一个都那么令人作呕。
服用营养剂的身体根本呕不出多余的东西,沈青屿每次都觉得自己要把胆汁都吐出来了,可是昏昏沉沉之后,他依然清醒着。
没有反馈的交流让兽人逐渐暴躁,沈青屿被他掐着下巴扭过脸时,也不太懂为什么陈曦还会流泪。
他在说什么呢?为什么要用这样悲痛的眼神看自己?被囚禁的人不是他,受到暴力侵犯的人也不是他。
陈曦看着他黯然失色的眼睛,满腔的怒气也随之散去,他张了张嘴,最后只说了一句:“对不起,青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