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的吻很温暖,身上的味道也是十分雅致的香。
可是闭上眼的时候,沈青屿的脑子里却浮现出薛家兄弟所共有的那双桃花眼。
心口像被什么堵住,酸痛生涩,还有无法忽略的恶心感。
陈曦的吻很轻,带着点到为止的怜惜。
他低声说:“青屿,你知道这个吻,我幻想过多久吗?”
“和我走吧,薛君儒不是适合你的人,薛家也不会是你的归宿。”
“可是,连累你怎么办?”鼻头红红的亚兽犹豫了很久,只说出这样一句话。
陈曦牢牢地握住他的手,脸上的笑意逐渐明朗,他贴着沈青屿的脸颊,小声说:“我可不怕他们。”
“我数到三,咱们一起跑出去好不好?”调皮的语气像是在哄骗小孩儿,陈曦指了指门外,“私奔,还是要有私奔的样子呀。”
沈青屿一脸窘迫地看了看四周,咖啡厅里仍然一个客人也没有,他的心脏跳的很快,钝钝地疼着,却又期待门外就是未来。
午间的阳光还算明亮,透明的玻璃门正闪着漂亮的碎光。
陈曦没有给他犹豫的时间,直接喊了一个“三”,就拉着呆愣的沈青屿拔腿跑向了门外。
沈青屿跟在他的身后,寒风吹乱了陈曦的短发,昔日略显单薄的背影已经成长得高大宽厚,陈曦回过头看他,恍惚间,沈青屿仿佛看到多年前那个在体测中偷偷拉着他往前跑的少年。
“跟着我跑,调整呼吸,不会不及格的。”
骄阳似火的夏日,穿着蓝白校服的兽人同桌不急不慢地跑在前面带着路,汗水的味道冲淡了他身上惯有的淡香,但却是沈青屿第一次感受到的,心动的气息。
陈曦和记忆里的少年逐渐融为一体,沈青屿的心跳像是漏了一拍,突兀的痛感让他一时无法呼吸。
这是他这么些年来做过最离经叛道的事情,他以为会解脱,会轻松,可是他却像一脚踩在云朵上,好像哪一步塌错了,就会掉入深渊,万劫不复。
陈曦的速度很快,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带他坐上了通往x星的私人飞船。
要不是亲身经历,沈青屿几乎要以为他是早就准备好的。
船舱内的房间很大,装饰也非常奢华,沈青屿坐在软床上看着空落落的手臂出神。
陈曦说要去安排事情,也在第一时间取走了他手腕上的光脑,沈青屿无意识地摸着腕上的白印,心里的不安和惶恐越发明显。
他不该这么冲动的,他根本不知道未来是什么,就这样跟着陈曦离开帝星。
他真的应该去理直气壮地问一问薛君儒,他是没有错的,作为成年人,真相如何他都该面对,这样他才会死心,才能心无芥蒂地过好自己的生活。
他才不会心慌,才不会记挂……也不会对不起这样为他用心的陈曦。
他为什么要逃走呢,他是无罪的啊,他有权利决定自己的婚姻。
而且事关军婚,陈曦这样帮他,得罪的不只是薛家,还做了犯法的事啊。
终于冷静下来的沈青屿刷地一下从穿上坐起来,他才打开房门,就看到不远处尽职尽责的冷脸保镖。
对方冷冰冰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沈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吗?”
“我想要用一下光脑,可以吗?”
“这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沈先生还是等少爷过来再要求吧。”
“那我要见陈曦。”
“抱歉,少爷开会的时候不能被打扰。”
“这是很重要的事情……”
兽人只是纹丝不动地看着他,既不答应他的要求,也不让他走出这个房间。
“怎么了,青屿,”僵持了不到两分钟,温雅的兽人便从楼道上走下来,他摆了摆手,阻拦沈青屿的兽人就安静地退到了一边,“有什么需要么?”
他揽过沈青屿的肩,带他走进了房里。
沈青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又继续说:“我不能这么连累你,都这么多年了,我也不能一点长进都没有……有些事情,我也想要问个清楚,我自认没有做错什么,亲口跟他说离婚,堂堂正正的分开,这是我该有的权利。”
“我为什么要像个逃犯一样藏着躲着呢,我没有对不起他。”
一直盯着他的陈曦笑意更浓,他抬手摸了摸沈青屿的头发,温声说:“原来是这样,但我觉得没有必要了。”
“嗯?”
“你身上的定位仪失效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是‘逃犯’了,”温热的手掌顺着他的头发一路抚摸到后颈,纤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地捏住敏感的皮肉,陈曦的语气依旧柔和,“你要是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不妨来问我。”
他说着,放在后颈的手掌也逐渐用力,几乎是把沈青屿的脖子扼在了手心里。
“陈曦,你……”沈青屿本能地颤抖了一下,想要逃离他的掌控,内心的不安迅速膨胀,他看着兽人森白的牙齿,浑身都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让我想想,你想要知道什么答案,”浅咖色的兽瞳微微眯起,陈曦状似困恼地思索了一下,“你是想要问他诺尔的事是不是真的,他为什么想要和你结婚,还是想要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答应和薛君睿一起操你?”
沈青屿露出了恐惧的眼神,“你怎么、知道……”
“不是我知道的多,是你沈青屿太蠢,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说他喜欢你你就相信,为什么不愿意花时间想想,他一个上将的儿子会注意到你这个什么都不起眼的亚兽呢?”
“不过,我可不像薛君儒,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骗你,他确实是因为诺尔的事才找上的你,而我,我也确实一直都在惦记你。”陈曦掐住他的后颈,迫使他不得不抬起头来,“早知道你也是任人玩的婊子,我当时也该把你睡了才对。”
“诺尔那个婊子,一边钓着薛君儒,一边还要耍手段勾引我,妄想用我们两个的竞争满足他的虚荣心,他真的以为自己是天仙下凡么,不过送上门的浪货,睡了就睡了,谁让薛君儒真的把他当未婚夫呢?”
陈曦温润的面容逐渐变得狰狞,沈青屿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只听他继续说道:“薛君儒果然气得要死,争着帮那个贱人出气,我当时没想明白,这么个水性杨花的东西也值得他那么冲动,现在想想,他也不见得多喜欢诺尔,不过是受不了我碰了他的东西。”
“不然,他也不会找上你,和他弟弟一起睡完你,还不忘记给我发你们第一次做爱的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