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悠悠根本不想一睁眼就看见他的脸,可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如她所愿的事?她勉勉强强的活动了一下四肢,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很干爽,只是那两处饱受蹂躏的地方还微微泛着惹她不得不在意的钝热。
“你没有穿越。”展赢不知道该怎么表述自己的心情,一直不肯眨眼的将她紧抱在怀里过了一夜,那种害怕忧虑的心情并没有因为杨悠悠睡醒了而减缓半分,他需要更明确的告知,需要她告诉他,过了某个时间段,她就肯定消失不了了。
“……我要起来。”干干哑哑的嗓音让杨悠悠自己听了都觉不适,她抬起一只手去推开展赢凑得过分接近的脸,不愿多说又不得不说的道,“我也不知道……具体的时间。”
“会不会这次就不穿越了?也许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杨悠悠无视他的呱噪,经过一番挣扎努力,她终于从趴伏的睡姿改为坐立,薄被从她身上滑落,露出一身穿戴整齐的衣裙,甚至包括了里头的内衣跟内裤。
她低头看着这身衣裳短暂失神了片刻,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给她穿好的,而原因自然是怕她突然消失衣不遮体吧。
“谢谢。”这是她对人善意的本能反应。
“告诉我,你之前说的那些没有科学依据的话都是假的好不好?”展赢也知道自己这样明显无理取闹的模样不好看,可经了昨夜那么一遭,他觉得不管是自己也好还是杨悠悠也好,都是会变的,他们可以好好商量,“你不是想我进监狱接受制裁吗?我答应你。我会尽快把手里的工作全部完成和交接,然后咱们一起去警局。”
杨悠悠抬眼看向他,好像是第一次从他的脸上看到符合他年纪的稚嫩与遭遇无解的麻烦所呈现出的不措,可同样深受昨夜影响的她却是第一次开始祈祷穿越那一刻的迅速到来。
她阻止自己再继续细想,活动着还有些无力的四肢移动到了她那一侧的床边,两脚落了地,长长的素色长裙裙摆遮到她的脚踝。
“你、不是跟古世勋有约吗?去赴约吧。”杨悠悠望着窗外艳阳,一直在紧绷的精神让她急需要独立思考的时间。
“推掉了。”展赢用着比杨悠悠更快更利落的姿势擦着她的肩膀赤脚跳到了地上,转身又把自己示弱的模样露在她的眼前,“我怎么可能把你一个人留下。悠悠,如果这次你不会再消失,我什么都答应你,真的什么都答应你。”
他也穿戴的十分整齐,纯黑色的T恤跟仔裤稍微压下了他自身外貌及身材所营造出的光,可杨悠悠最先注意到的,是他左侧脖颈上那两块套迭在一起的,快要破皮的齿痕,显眼的两个红色圈印,好像连她牙齿的排列都清晰的浮现出来了。昨晚的记忆她清楚的很,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她也一点也没有忘记,甚至因为记忆画面太过冲击,她只要想起腿心处还会条件反射式的抽动……
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什么变化?从强奸开始的错误,只在昨晚的最后变了……那是一场激烈的他跟她之间的性爱,对她而言,那已经不是强奸了……
剧情开始~~~~~~~~
一八零、公主抱
少年的视线锁在女人的脸上,失而复得的惊喜在未及满足的这一刻让他脸上的表情都带着一丝不甘。但当他看见她光裸的小腿还有赤脚,她还踮着右脚尖时,联想到刚才她快要摔倒八成是踩到什么脚底受伤了。没再继续脑补,他立刻脱掉了运动服外套给她穿上。
带着少年余温的衣服一经上身,杨悠悠当即温暖的快要落泪,可看见对方里面也就只穿着一件暗色T恤她又觉得不合时宜,赶紧要把衣服脱下来还他,结果对方的动作更快,‘唰’的一声,衣服拉链一直封到了她的下巴。
任何人成年后的性格都是在幼年、少年时逐步根据周围的人、事、环境、施教……慢慢刻画养成的,他自然也不可能例外。可对已经跟未来的他相处过几次的杨悠悠而言,如果能在这时候借机干预,真的不失为一个,他好,她好,大家好的万全之策。
现在他的年龄不会太小,不会听不懂记不住,也不会太大,不会顽固化听不进。只是这也不表示他现在这个年龄段就什么都好了,毕竟还有个连育儿专家都觉头疼的‘叛逆期’,思考方向逐渐自我,身体成长逐渐成熟,偏偏无数个想法里还透着幼稚……
“我以为……你离开白海市了。”杨悠悠没有太坚持还衣服给他的想法,不是不想,而是……刚才在他抱紧她不撒手的时候,她感觉出了他生理上的变化,所以,冻冻他挺好。
少年还想碰她,就是哪怕他们之间的距离还没有臂长,他也觉得太远。
“你真的是从未来过来的。”少年不错视线的盯紧了她,细致到连她的发丝都根根顺过,“杨悠悠,你是怎么过来的?因为什么?为了我吗?”
他问的太过直接,这让习惯了拐弯抹角跟人打交道的杨悠悠一时被问愣了,总觉得他这问题问的十分偏,又直捣关键。可她要怎么回答?承认‘为了他’,那真是不用别人在背后推,她直接见坑就跳好了。否认‘不是为了他’,那她次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意义何在?她要争取改变他的机会哪里来?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这时候转移话题是绝对不会出错的,杨悠悠回望他的视线,“你一直都没有离开白海市?”
“我在等你,怎么可能离开。”
少年的回答直白的让杨悠悠忍不住向后退了一个脚掌的距离,她想起展赢跟她说过,不要小瞧了他对她的执念。
“你就在这儿等?”在小公园里?她有点儿管理不好脸上的表情了,不过任谁经历过她身上的那些事,再听到这样的信息,脸上的表情也绝对会五颜六色成调色盘的。
“你只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吗?”少年理所当然的像做出奇怪举动的人是杨悠悠一样,“万一你没看见我走丢了,我上哪儿找你去。”
他话里的意思直线理解不是很难,可杨悠悠就是能听出一点儿里面隐含的不同。转了个方向来听,‘没看见他走丢’的意思更像是在说她转头去找了别人或帮助了别人,而他必须把这样苗头扼杀在摇篮。
杨悠悠又默默后移了半步。
除了初、高中时代,她好像再没跟他这个年龄段的少年接触过,回想起几次经历过的那些年的粗糙记忆,全都是好坏参半,可那时候她毕竟跟他们都是同龄人,现在她都二十七岁了,也更明白当初的那些坏真的就只是坏而已,是连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欠缺的又蠢又坏。
少年看着杨悠悠已经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到差不多两步远,原本就不算有表情的脸上更加敛紧了线条。
自助心爆顶的杨悠悠太懂那种‘暴风雨来临前’那种低气压快要形成暴风团的危机感了。展赢一直给她的感觉都很疯,可好歹那时候她在精神上还有法律做最基本的依仗,现在却不一样了,首先,她在这个时空属于多余的存在,消失与否不会影响到任何人,再者,他的年龄不上不下的太具有攻击跟威胁性,更有无数的不确定,说白了,他要是不愿意容忍她或者跟她平静沟通,她是绝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的。
千条路万般法最后都指向她唯一可能的优势,杨悠悠踮着脚尖,清楚知道脚心泛起的疼痛绝对是伤到流血的程度。她引着少年的视线跟她一起下落,并不意外的,她看见了顺着自己的脚趾淌汇在地砖上的暗色血印。
在这里她竟然真的会流血,那是不是也会死……杨悠悠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大脑缺弦的想出这么一句。
少年皱眉,不等杨悠悠从思考中回神,他人已经蹲到地上并伸手摸上女人的脚,指头上立刻沾到已经凉透的腥红。
“没事,可能刚才踩到碎玻璃了……”杨悠悠低着头,从他的手里把脚缩回。
就这样轻易的转移了少年的注意力,成功退避一次风险的杨悠悠心里其实并不见轻松。越是明白自己在他心中所占的位置,越是让她难以接受现状,因为这意味着如果她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很可能就要利用这一点,而即便她现在还没开始这么做,已经动了心思的她也让自己觉得讨厌。
他的心性已经不够健康,如果再被她填上一笔……说实话,她都不太敢回去原本的时间段了,不敢想他终将变成什么样,甚至不敢去面对那未知的后果。
良心当当正正的杨悠悠还在自我纠结,蹲在地上的少年却已经起身,然后在她刚回神眨眼的当儿,突然拦腰把她抱了起来。
天旋地转的腾空感把杨悠悠吓得不轻,慌忙中搂住少年的脖子战战兢兢的召回被惊飞的语言能力,“你、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杨悠悠低声叫着,也不敢在他的怀里挣动的太过剧烈,毕竟以他们俩目前的身高体重,这一摔下去受伤的可能不止她一个。
少年意外的少言,也不见太多表情,只管抱着她一步一步走的相当稳健。
流了那么多血伤口一定很深。他知道是刚才追逐中的那一下让她受伤了,他也是眼瞎,怎么就没察觉她受伤流血了呢。可他又忍不住在沉默中体会,他以为自己抱着她会有些吃力,结果真把人抱起来才发现她原来那么轻,比他每天举的杠铃都轻,她还是那么香那么软,就连声音都感觉格外的好听。
锵锵锵~~~~~求喂~~~~~~
一八三、处理伤口
这是一间向阳房,同样遮着纱质窗帘的飘窗本该给房间凭添几分温馨的,可跟全部的室内布局结合到一起就变的比较刚硬,也更注重于实用了。
进门第一眼她最先看见的就是正当中席地摆放的铁灰色双人座懒人沙发,沙发面向左面,正对着叁米开外的电视柜与上头摆放的一台大尺寸液晶电视,然后就是懒人沙发后面,不到一米距离的一排半人高的置物柜。
它的另一个作用是空间隔断,再右边就是靠墙临窗的一张单人床。床脚方向用作隔断的是书架,上头摆满了书,与书架另一侧临近的就是一张堆满了书籍的电脑桌,两台液晶屏显示器并排摆放,还有搁置在边上的一台笔电,及收进电脑桌下的一张转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