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1 / 1)

皇帝按着她坐到一个长木凳上,自己也挨着她坐下,庭芳下意识地往一边让了让。皇帝叹着气问道:“还在躲着朕,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

庭芳愕然抬头问道:“不懂什么?”

皇帝摇了摇头,“难道你不知道所有宫中的女子都是皇帝的女人吗?”

“啊?”庭芳吃了一惊,道:“可是我,我已经许配他人了……”

皇帝耐心都几乎耗尽了,他有点恼火起来,没好气道:“既然配了人,你还进宫来干嘛?”

皇帝一发脾气,庭芳又是害怕又是委屈,低头道:“我的父亲,被送到监狱里去了,然后我就被弄进来了……”才说得两句,她又伤心起来,语声哽咽,眼泪也在眼眶里转了。

原来是犯官的女儿。听到她声音中的哭腔,皇帝的火气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指着她左手紧攥着的树叶子,柔声问道:“你怎么能把树叶子吹出曲调来?”

话题忽然被转移,庭芳呆了一下才答道:“表哥教的,小的时候,我跟表哥一起玩,他教我用树叶子还有麦杆儿吹曲子。”

皇帝忽然有点嫉妒起来,“你刚刚说许配了人,是不是许配给你表哥了?”

庭芳摇了摇头,皇帝心情又好了起来,他又抓起她一只手,放到手心里慢慢揉弄着,轻声道:“你既然进了宫,那就是朕的人了,不管曾经许配给谁,都不能作数了,懂吗?”

庭芳又摇了摇头,皇帝沉下脸问道:“你还在想着外面的男人?”

庭芳听他语气不善,不敢点头,也不愿摇头,只是继续保持低头不动的资势。皇帝懒得再多话,他环着庭芳的腰往自己身上一带,伸手就去解她的罗带,庭芳惊慌地抓住他的手,颤声道:“陛下,陛下,我,我是罪臣之女,不配……”

皇帝满不在乎道:“朕恕你爹无罪。”

庭芳似乎有点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抬起头来,脸上带着泪,月光映着像珍珠一样,脸颊上的笑容却像怒放的花儿一样灿烂夺目,她语无伦次问道:“真的?皇上,是真的?您真的饶恕我爹了?”

皇帝看得目眩神迷,心不在焉道:“当然是真的。”

庭芳“扑通”跪倒在地,磕头道:“庭芳多谢陛下大恩大德。”

皇帝伸手扯起她,把她拉到怀里,庭芳不由自主又往后退,皇帝不高兴道:“你这是干什么?”庭芳就不敢再动了,皇帝一手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手指插进她柔软的头发里,庭芳身体僵硬,皇帝叹了口气,覆上她的唇,庭芳神经质地挣扎了一下,皇帝扣着她脑袋的手紧了一紧,她就不再动了。

皇帝软玉温香满怀,环在她腰上的左手轻轻滑进她衣服里,在她身上游移着、揉着,只觉触手柔滑细腻妙不可言,手下的身子不可抑止地阵阵颤抖,皇帝渐渐呼吸粗重起来,一把拉着她站了起来,她几乎站立不稳,直直倒了下去,皇帝及时搂住她的腰,低头在她额上、脸颊上吻了几吻,她的脸庞像火一样滚烫,皇帝贴着她的耳朵轻声道:“乖,朕带你去寝宫。”

第六十五章 风住尘留香 [本章字数:3125 最新更新时间:2013-11-16 12:55:34.0]

从庆功宴下来后,李惟简馀兴未消,从今以后,他也是大唐王朝的公卿大臣了。由于兴奋过了头,李惟简都不知道什么叫疲惫了。虽然夜色已深,他却不想立刻就回驿馆休息。干脆去晋昌里看看皇上赐给我的宅子好了,明天就把新家好好翻修一番,再把媳妇儿接到京城来办一个热热闹闹的婚礼。李惟简越想越开心,哼着歌儿骑着马乘着月色往晋昌里而去,他的新家就在那条街上了。李惟简深夜跑马,要放在往常早就被巡夜的抓起来了,但是这次他在路上偶尔碰到巡夜的衙役,不但没有人阻拦追究,甚至都没人询问,接二连三碰到的巡夜人员都恭恭敬敬向他行礼,这让李惟简更加得意起来,虽然以前也曾借着他老爹的权力狐假虎威过,但那毕竟是借来的威风,哪有自己本身的用着让他骄傲让他自豪啊,他仿佛是第一次尝到拥有权力的甜头似的,美滋滋的,心里那个乐呀,都快开出花儿来了。嗯,翻身的感觉就是舒爽啊!

前面地上一团黑影,似乎是个人,半夜三更的倒在路上,莫非是死人?李惟简有点纳闷,晋昌里住的都是达官贵人,怎么也会有莫名其妙的死者?李惟简放慢马速,马都走到那人面前了,那家伙依然一动也不动,看来真的是个死人。李惟简皱起了眉,他虽然精力旺盛,也没兴趣半夜给别人收尸,正准备拨马绕过去呢,偶然一瞥间,看到那家伙的脸,李惟简吃了一惊,勒住马,他从马上跳了下来,对着躺在地上装死人的家伙轻轻踢了一脚,不满地说:“起来,起来,你半夜三更的在这里发什么神经。”

地上的家伙依然动也不动,李惟简在他身前蹲了下来,看到他眼睛睁得大大的,居然还在那里哭,眼泪都流到耳朵里去了。李惟简叹了口气,使劲拉着他坐了起来,自己也干脆一屁股坐到他对面,问道:“保家,你这是怎么了?”

王保家不说话,肩膀一耸一耸的哭得更凶了,李惟简皱眉道:“你哑巴啦?我跟你说话呢。嗨,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你今儿怎么跟个娘们似的。”

王保家抽抽噎噎道:“只因未到伤心处。”

李惟简哭笑不得,耐着性子问道:“那你遇到什么伤心事儿了?”

王保家指了指张府大门,带着哭腔道:“我媳妇儿出事了,连家都被封了。”

李惟简顺着他的手指看了一下,问道:“你媳妇儿姓张?她究竟是什么身份啊?这个时候出事,莫非是哪个反贼的女儿?”

王保家没哼声,那就等于是默认了,李惟简摇了摇头,叹气道:“你媳妇儿真不走运,你是国家功臣,她本来可以跟着你享福的,却偏偏是个什么反贼的女儿。你也别难过了,不过是贴了个封条嘛,又不是死人了,别着急,等明天再去找,一定会找回来的。”

保家呜咽道:“我叔叔已经被处死了。”

李惟简拍拍他的肩,“被处死的是你叔叔又不是张小姐……等等,你媳妇儿姓张,京城出事那天你曾经跟我打听过张光晟的消息,莫非你媳妇儿是张光晟的女儿?”保家点了点头。真是造化弄人啊,李惟简忍不住又长吁短叹,那天张光晟要是顺利逃出京城,只怕保家早就和那姑娘结成夫妻了吧?如今倒好,老丈人死了,小两口一个在这里痛哭,另一个还不知流落何方。李惟简虽然年轻,也是经过沧海桑田的人了,他拉着王保家站了起来,“别哭了,你在这里哭也没用,赶紧跟我回驿馆休息,养足了精神明天再去找你媳妇儿。你这是关心则乱,急糊涂了。你媳妇儿是女的,她父亲罪行再大朝廷也不至于拿一个小姑娘开刀问斩,十有**是沦为官奴了,明天我陪你先去奴隶市场上找找看。”

李惟简这样一说,王保家一下子宽心不少。朋友有事,李惟简也无心再去看房子了,他对保家道:“走吧,回去休息,你就跟我同骑一匹马吧。咦,不对,你不可能是走过来的吧?你的马呢?”王保家吹了一声口哨,只听得马蹄答答,他那匹火红色的骏马从一个拐角里跑了出来,转眼就到了王保家面前,它亲热地用头蹭他的衣袖,李惟简没好气地在那匹骏马头上敲了一个爆栗,“你主人在这里难过,你倒有闲心到处乱逛。”马儿愤怒地把头对准他使劲拱了一下。李惟简一个趔趄,差点被它拱倒。他摇晃着蹬蹬蹬接连后退三步才稳住身子,李惟简不满地拍了拍马脑袋,“你这畜牲,还有脾气呢,幸好你不是牛,头上不长角,要不然我就亏大发了。”

皇帝终于累了,倒头呼呼而睡,庭芳躺在龙床上,咬牙望着帐顶,眼泪不知不觉流了出来,她的生活已彻底乱了,以前憧憬的像鸳鸯一样双宿双飞的美好日子再也一去不复返了,以后该怎么办呢?庭芳在心里一声又一声呼唤着,“保家哥,保家哥……”

天渐渐亮了,不知什么鸟儿的歌唱打破了黎明的平静,接着响起了另一声,就像情歌对唱似的,两只鸟儿欢快地唧唧喳喳,不一会儿就四处雀鸟啾啾,呼朋引伴的像赶集一样热闹。皇帝没有动,庭芳也不敢动,宫人轻手轻脚走进来,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将两人昨夜脱下的衣服取走,把另外两套新衣放好,依然轻手轻脚悄悄退了出去。

带着阳光的柔和的风吹到脸上,庭芳深深吸了一口气,皇帝翻了个身,摸索了两下,把手搭到庭芳腰上,庭芳几乎是下意识地滚到一边,皇帝睁开眼,看了庭芳一下,吩咐道:“侍候朕穿衣服。”

庭芳身上也没有穿衣服,她的衣服还有皇帝的龙袍都给搭在靠着床榻的床柱上,庭芳尴尬无比,红着脸半撑起身子伸长手臂去拿衣服,皇帝看着她凝雪一样的双肩、嫩藉一样的臂膀,眼睛不由又亮了起来,皇帝拦腰抱住她,把她扑倒在身下,嘻嘻笑道:“算了,朕现在不想起床了。”

庭芳羞臊无比,脸庞一下子变得通红,连耳朵都红了起来,皇帝看着她红艳艳的彩霞一样的脸蛋儿,忍不住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笑道:“真是个可人儿,早上才发现你比夜里更漂亮迷人。”

庭芳侧着脸一头扎在枕头里,皇帝也不生气,双手在她身上慢慢揉捏着,庭芳先是咬着牙勉强忍受着,渐渐就不由自主扭着身子想挣脱他,皇帝心情相当好,也不觉得她忤逆,对着她的耳朵吹了口气,柔声道:“还别扭什么呢。”

皇帝终于舒服了,心满意足地叹着气道:“美人儿,你身体怎么就这么软呢,柔得像没有骨头似的。”他在庭芳肩上吻了一下,从她身上轻轻滚到一边。庭芳初经人事,一夜不知被折腾了多少次,早上又接着折腾,累得她全身酸软,骨头像散了架似的,动一下就浑身疼痛,她闭着眼连话都不想说了。

皇帝神彩奕奕叫人进来侍候更衣梳洗,庭芳浑身一激灵,猛然睁开眼,看到四个宫人步步走近,庭芳双手抓住被子,脸都热了起来,皇帝看着她乐呵呵道:“美人儿脸皮真薄,动不动就脸红,朕喜欢。”

庭芳忍着心中的羞忿、屈辱,任由宫人侍候穿衣,在皇帝的目光下,她终于体会到了度日如年的滋味,一刻就像一天一样漫长,好不容易她的衣服终于穿好了,庭芳用手为梳把头发随便理顺,任一头乌黑的长发瀑布一样披在身后,皇帝饶有兴致地看着,庭芳跪在他脚下连磕了三个头,然后仰头望着皇帝道:“皇上,还记得您昨晚说的话吗?”

皇帝看着她可怜巴巴祈求讨好的笑脸,虽然明知她话里的意思,他偏要侧着头想了一想,故意问道:“朕昨晚说过好多话啊,有许多话都记不大清了。”

庭芳立即气急败坏道:“皇上,您说过要饶恕我爹的。”

皇帝恍然大悟道:“啊,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啊,没问题。你爹是谁啊,朕立马就叫人把他放了。”

庭芳欣喜若狂,连连磕头道:“多谢皇上开恩,多谢皇上。”

“别磕了,你不觉得疼我还心痛呢。”皇帝双手拉起她,挺关心地问:“你爹是哪一个啊?”

庭芳抬头道:“庭芳的父亲姓张,讳名光晟。”

“张光晟?”皇帝吃了一惊,脸色立刻黑了起来,盯着庭芳问道:“你爹就是张光晟?”

庭芳看到皇帝又要变脸,她急急抱住皇帝大腿,颤声道:“皇上,您答应饶恕他的,您答应过的。”

皇帝无可奈何道:“朕也不想反悔啊。可是,唉,已经晚了,张光晟早就被处死了。”

“什么?”庭芳如雷贯顶,顿时脑袋嗡嗡直响,她依然不可置信地抱着皇帝的大腿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