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仲行却想,我只能读懂表妹的心思,当然更愿意看你了。其余女子,有气不直说,只让人猜测。卫仲行烦透了这套,猜来猜去的平白浪费功夫。过去云枝也是如此,小女儿心思作祟,一点不坦诚。可如今云枝的心思在卫仲行面前瞒不住,他轻易就能读出。而且看人情绪就像骑马一样,得有成效才会有劲头继续学下去。卫仲行能够读懂云枝的心思,自然乐意在她身上继续下功夫。
乌骓在宴会上大展风采。亲自养的小马驹自然看起来样样都好,皇帝见乌骓驰骋时英姿尽显,始终面带笑容,直言卫仲行跑马场建的好,他也想参与其中,可帮忙出银子,不知道卫仲行可会愿意。有皇帝保驾护航,日后麻烦事定然会少了许多。无论何物,添上一个御字,身价就会贵不可言,卫仲行当然情愿。
心情畅快,卫仲行不禁多饮了几杯酒。不知不觉间,酒罐子竟已经空了许多。云枝轻蹙黛眉,想出言相劝,看到他迷蒙的眸色,突地一顿。
云枝拦住酒杯的动作变成了斟上一杯鸡缸酒。她没递到卫仲行手里,只是紧紧握着。卫仲行俯身来取。他微热的气息靠近,让云枝清晰地看到他的眼眸含水,面颊泛红。
云枝试探地问道:“表哥,你醉了吗?”
卫仲行声音清明:“我没醉。”
云枝指着他的脸道:“可这里,好红。”
卫仲行突然睁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云枝。他伸出手,抚着云枝的香腮,指腹按向她的唇,笑了一声:“表妹这里,也好红。”
他突然想到什么,又说道:“表妹身上的颜色好多。红的,乌黑,还有雪白,看了令人失神的雪白……”
云枝才确信他是真的醉了。清醒着的卫仲行绝不会说出这种话,他甚至会嫌弃说这些话的人轻浮至极。
云枝暗道,旁人醉酒,说话含含糊糊,卫仲行却是例外,每一个字都咬的格外清晰。若非了解他的性情,真不能从他的话中听出他已经醉酒。
卫仲行站起身,云枝跟着起身。佣人递来外衣,两人披上后,借着斗篷的遮掩,云枝搀扶着他的手臂。她吩咐佣人,说卫仲行醉了,她送他去客房休息,若有人询问就照样回答。佣人应了,又问可要帮忙,云枝摇头说不必。
身形之间的差距令云枝搀扶卫仲行有些艰难,她走的踉跄,只得暂时停下。卫仲行也不折腾,只用漆黑的眼睛看着她。云枝心中一动,问他说的雪白是脸颊还是手臂。
卫仲行眼神幽深,沉声回道:“表妹,你知道的,不是那两处地方。”
第24章第 24 章:鲜衣怒马少年郎表哥(24)
云枝轻眨眼睫,澄澈的眸子中透出难得的媚意。她生得一张白净脸蛋,宛如水一般干净澄明,惯来是无辜懵懂的神情,此刻却眼波流转,叫人胸中生出一股躁意。
她抬手抚向卫仲行的面颊,语气轻柔:“我不知道呢。”
卫仲行掌心展开,把她纤细手腕捏紧攥牢,目光沉沉地回望,声音颇为严厉:“撒谎。”
云枝试着把手抽出,却纹丝未动,她黛眉一拢,面露委屈:“表哥冤枉我,我是真的不知。请你发发善心好了,告诉我雪白之处在哪里。”
卫仲行连连摇头,口中说着不妥。但架不住云枝软磨硬泡,他又脑袋昏沉,稀里糊涂地就点了头。他虽醉酒,但脚步未见虚浮,不必云枝继续搀扶。他拉着云枝径直朝着前面走去,要验证他所言非虚。
卫仲行的心中好似揣了小鸟雀一般愉悦。他脚步飞快,云枝步子小,追赶不上,只得软声央求他慢些,再慢一些。
卫仲行转身看去,见云枝果真气息急促。他皱着眉,在云枝缓气休息时,把她拦腰抱起,却未去客房,而是去了他平日里在跑马场休息的屋子布置可以称得上简陋,不过一桌一椅,另有一床榻。
卫仲行略过硬邦邦的椅子,把云枝放在床榻。他口渴至极,拿起倒扣的茶碗,倒好一杯茶水。云枝依在雕花木床旁,看他接连喝了几杯,好似忘记了身后还有一个她。
云枝站起身,走到卫仲行的身后。柔荑搭在他的肩膀,云枝软声道:“表哥,我也想喝水。”
卫仲行看向桌上,竟只有一只茶碗,再无多余的茶具。他脸色为难,云枝却微微低头,径直去喝他手里的那杯水。卫仲行下意识地扬起茶碗。云枝饮下后,她的嘴唇粉润至极。红色的口脂落在雨过天晴瓷碗上,格外显眼。云枝并未喝完,碗中仍剩有一半水。卫仲行正欲再添些水,云枝却轻推他的胳膊,催促道:“表哥也快喝。”
卫仲行扬起手臂,唇好巧不巧,正印在了云枝残留的口脂印上。
手轻轻地按向唇,只觉得那里有酥麻的烫意。
云枝柔柔摇撼着他,又要追问雪白之事。卫仲行半清醒半迷蒙地走到床榻旁,和云枝一同坐下。他手指伸出,虚点着云枝的脖颈,又缓缓往底下一指,语气迅速:“这里。”
云枝口中说着不明白。
酒意上头,卫仲行竟鬼事神差地靠近,将手贴向云枝的脖颈。滑软柔腻,宛如上好的玉石。他手掌一拢,竟将其堪堪包裹住。喉咙被握住,云枝发出软哼,直听得人心里如猫抓似的痒。
不知是从哪一刻开始,因何起头,云枝和卫仲行身上的外衣褪去,鞋袜被随便地丢在地面。
女子清白何等重要,当然不能随便托付给旁人。但云枝觉得她和卫仲行之间,华流光已经不是阻碍。重中之重是要卫仲行认清心思,并宣之于口。她想借醉酒的机会把二人的关系彻底定下。
事成,若卫仲行心怡于她,两情相悦自然是云枝最期待的结局。倘若云枝所猜有偏差,卫仲行并未放下华流光,或者对她仅仅是表兄妹之谊,云枝也不怕。
卫仲行性情使然,他既得了女子的身子,只会把对方收入房中,做他的身边人。
无论是哪一种局面,云枝都接受良好。
她既已经将事情可能会有的结局都想的清楚透彻,就没了担忧,大着胆子去做诱哄之事。
云枝要成好事,但不会急切到亲自上手去褪卫仲行的衣裳。她私心以为,在此事上总该男子主动。卫仲行虽然醉酒,但难免会隐约有印象。万一他回想起来,想起云枝竟动手脱衣,不复过去的温柔模样,云枝在他心里就会落了下乘。云枝要柔弱无依地坐在一旁,做足了无辜样子,只等卫仲行来剥下她身上的衣裙。
男女之间衣裳的差异,令卫仲行委实费了许多功夫,才把轻薄的衣裙拿在手中。将掌心毫无阻隔地贴上滑腻肌肤的瞬间,他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对云枝说:“你瞧,是不是莹白如雪?”
云枝将头转到一边,只说看不到。
卫仲行顿时着急,他急于让云枝瞧见雪白颜色,就越发拢紧白腻肌肤,身子挪到她的身侧,单手轻轻压着她的头,让她仔细看。
由卫仲行的手一摸,一揉,一碰,现在更看不出他口中所说的“雪白”,因为已经满是艳霞色。
卫仲行坐在云枝身旁,看她耳朵小巧玲珑,带着微微的红色,不禁心中一动。
醉酒的人是没有理智可言的,只凭借本能反应行事。
卫仲行张开唇,将耳含在口中。不似云枝身子的绵软,她的耳把玩起来另有一番韵味。卫仲行沿着耳朵的轮廓,用牙齿细细地咬去。他发现了云枝耳朵上的关窍咬其他地方时,云枝只是面露羞怯。而只要微微一动她的耳垂,她立刻身子发软,坐都坐不稳了。卫仲行像发现了新奇玩意儿,频频测试。他落在云枝耳垂上的力道一会儿轻,一会儿重。
云枝的脸快要蒸腾出热气,好不容易捱到卫仲行松口,她软了身子,无力地栽在他的怀里,嗔怪卫仲行的坏心眼。
卫仲行当然不认,他只是亲了亲耳朵就是坏人了。若是他做更……的事情,在云枝口中岂不是会落个罪大恶极的名声。
云枝眼眸闪烁,她语气柔柔地说道:“我知道表哥嫌我搞什么教导麻烦。这样罢,我瞧表哥也学的差不多了。只等今日最后一课结束,我便不再追着表哥来学,可好?”
卫仲行苦教导之事已久,闻言当然情愿。他忙追问最后一课是什么,尽快学完才好。
云枝不言语,她把胳膊挂在卫仲行的脖颈,目光柔柔地看向他。但他竟不开窍,仍然追问云枝。
云枝叹息。